序
風很冷。徹骨的冷。
明明初夏的日子,風刮在身上仍是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他披著暗紅黑色盤龍紋的外衫懷抱著一盒黑色的壇子呆立在窗前,一站便是一宿。
待到天露魚肚白,他等的人終于搖搖晃晃地推了房門進來,依舊是那身刺目的花團錦衣,那只岫玉簪,那臉千年不變的帶著嬉笑,看到他低垂的眉眼,那人心里一怔,面上還是帶了習慣的笑,抱怨道,“雙秋。你大清早的把我叫來吹冷風么。”
“你……沒有看我給你信?”
“沒啊。”某人睜著眼睛說著瞎話。事實上他早就把信紙捏在手里看了不知道多少回。只是看的次數(shù)越多就越?jīng)]有來的意思,想他日日夜夜只盼著能收到一封雙秋的邀請信。好不容易盼到了那么一封。除了最后一句要自己來這小敘,其他的都和他沒任何關(guān)系嘛。他不滿的嘟嘴,目光落在雙秋懷里抱著的黑色壇子上,喜上眉梢,“你是叫我來喝酒的?!”
見他這么一說,雙秋一愣,“喝酒?哪來的酒?”
唉?他明明抱在懷里啊,難道——他想私吞?他一個扣手把雙秋懷里的那壇子東西撈到自己手里,單手舉著,一板一眼地的說,“雙秋。你啊,這么好的東西怎么可以私藏著東西。”他學著雙秋的語氣,加上那副笑意盈盈的臉說不出的古怪。
誰知這招對雙秋沒用。雙秋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微微的垂眉,看人的目光都是恍惚的。他看看那壇子,又看看奪壇子的少年,起身往少年頭上一拍,低聲道,“那是殘風的骨灰。”
“殘風?!”柳殘風?!他驚訝,但是不恐懼,他只是驚訝地重復,然后驚訝地問,“他死了么?”
柳殘風的確死了。不但死了。連尸體都沒留下。
“他死了…那冷小月呢?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