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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躺尸的莫然,不知道為何,渾身陡然一冷。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頭……
奈何此刻的她根本無法開口,只能是眼神看著自己的丫鬟湘語和青鸞。然而,湘語和青鸞卻是雙雙搖頭。
“莫良媛!我給您準(zhǔn)備夜行衣的事情,太子殿下沒有追究,我已經(jīng)是燒高香了!這回就算是您給奴婢一座金山,奴婢也不敢?guī)湍恿?!?
“是啊……以后所有的飛針,奴婢也會收拾起來!一根都不給了!”
兩個丫鬟齊齊搖頭,一副誓死效忠東方銘的神色。看得莫然牙根直癢!這黃金算是白給了!
柳婆倒還算是個會安慰人的,一屁股坐在了莫然的床頭,唐僧一般地對著莫然絮絮叨叨的念了起來。
“哎呀,我的娘娘誒!你怎么還這么想不開呢?太子殿下為了您,都把榮良娣打入大牢了!”
莫然眼睛倏然睜大,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柳婆。似乎是等待柳婆給自己詳細(xì)的解釋。
“沒錯!放冷箭的就是榮良娣、官家李全、一個弓箭手,還有今日送過來的丫頭虹漪!除了榮良娣是收押,其他人都直接拉出去斬了!”柳婆很善解人意地回答,一臉興奮地樣子。
聞言,莫然心下一驚!想不到,這個榮良娣下手這么快,更想不到,東方銘竟然也會為自己出頭!
然而,更加想不到的是,從這晚之后,整個凌慧閣的看守比從前多了十倍!百名金刀侍衛(wèi),看守在凌慧閣的房前屋后。寸步不離。連東方銘的貼身侍衛(wèi),噬夜都蹲在了她凌慧閣前的樹梢上。像陰魂一樣不散!
最匪夷所思的是,那還纏著繃帶的東方銘,竟然隔三差五地往自己的院子跑。而且一來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第一夜,東方銘說:“莫然,你得罪了一個惹不起的人物,她買通了冥月教,連銀月殺手都出動了!想要保命,你就老老實實呆在太子府,聽到了沒有?”
冥月教之中,殺手分為五等。由低到高,分別是半月殺手、玄月殺手、銀月殺手,凈
月殺手、蕪月殺手。出動到了銀月殺手,莫然就等于是一只腿跨進(jìn)了鬼門關(guān)。
能請得動冥月教的人物,必然是連東方銘都要忌憚三分的人物。莫然猜不到是誰,也懶得猜測是誰……
已能輕聲說上幾句的莫然,只是淡漠的口吻道:“府里也有人想我死,早晚都是死,不如死在外面……”
聽聞此話,東方銘不由地擰起峰眉,深深地看了一眼莫然。抬手召喚來了李一安,開口叮囑了幾句。便轉(zhuǎn)身離去。
不久,便傳聞那冥月教收回了追殺令,莫然想死在外面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第三夜,東方銘又來,俯身對著莫然威脅道:“白漣公子重傷,白漣教也事務(wù)繁忙!不會為了你一個不相干的女子犯險,所以本太子勸你不要再抱著幻想了……”
莫然這回沒有說話。東方銘滿意離開。
第五夜,東方銘半夜坐在莫然的床頭,像是夢游一般飄渺地說道:“若我不是太子,你不是婢女,是不是會更簡單容易一些?”
莫然驀然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東方銘。
這廝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到自己這里找安慰了?
可沒等莫然開口,東方銘卻又招呼都不打一聲地,直接旋身離去。似乎從來不曾來過。
第七夜,月光如水,風(fēng)清云澈。凌慧閣中,光線昏暗。微弱的燭光輕輕搖曳。
莫然傷勢稍好,已經(jīng)可以下地行走。也幾乎忘記了與東方銘的七日洞房花燭之約。羅衫輕解,莫然抬手撩開垂下的發(fā)絲,垂首想看自己胸前的箭傷是否留下什么難看的疤痕。
“砰!”
大門忽地被人推開,衣衫半露的莫然,驚得魂不附體。驚叫一聲之后,只來得及伸手去拉扯自己的衣衫。
“你干什么!”
東方銘搖搖晃晃,已經(jīng)喝的是酩酊大醉。原本只是想說些什么,卻被眼前的一幕驚,身子猛然一震。
屋子里,粉簾軟榻,紅燭影搖。佳人衣衫半解,映襯著肩頭那如玉的肌膚。欲
語還休。
東方銘的眸子暗了暗,吞吐出的濃重酒氣,炙熱得都快燃燒了起來。
莫然發(fā)覺不妙,只能捂著衣襟起身,倉皇地從縱身,想從窗口逃走。
移動之間那熟悉的倩影,與東方銘腦海里小時候上官文慧的樣子,幾乎重疊在了一起。心底那股按耐不住的執(zhí)著,讓東方銘下意識撲向了莫然。攔腰將莫然截住,一把將她摟進(jìn)了懷中。
鼻尖,還是小時候上官文慧身上那熟悉的荼蘼花瓣清香,如此熟悉,如此令人沉醉。
寒清苑里的那個上官文慧,根本沒有這樣的味道……
“你是上官文慧對不對?”東方銘半醉半醒,呢喃一般的質(zhì)問。
“我,我不是??!你認(rèn)錯人了!你的上官文慧在清寒苑,被你奚落了半個月的那個!”莫然抵死不認(rèn),只是死命地掰著東方銘的大掌,想要從他的禁錮之中逃脫。
只是適得其反,東方銘不僅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越擁越緊。一個旋身,便將莫然壓倒在了床榻之中。死死地壓在了身子底下。
“你這輩子都別想著逃跑,不然,我一定會叫你生不如死!”東方銘警告了一句,有些迷離的眼中,卻越來越清晰地倒映出莫然的面龐。
“老娘才不……”莫然依舊沒有畏懼地叫囂。
只是下面的話,卻悉數(shù)被東方銘含入了口中。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呢噥。他像是品嘗一道極美味的珍饈佳肴,時而輕柔,時而饕餮狂噬,讓莫然像是在大海之中飄搖的小舟,無力地承受著洗禮……
不知不覺之間,二人就已經(jīng)坦誠相見。那莫然感覺到身上一涼,瞬間清醒了幾分。即使是力氣抵不過東方銘,嗓子卻是足夠大的喊了起來。
“放開我?。]錯,我就是上官文慧!你不可以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聞言,那東方銘的身子一僵,癡迷的眼神頓時浸染了一絲復(fù)雜的神色。原本要繼續(xù)的動作也硬生生頓住。
“為什么你一直不肯告訴我,你就是上官文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