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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攔轎?”看守莫然的噬夜冷喝了一聲,長劍直指著那三個跪地攔轎子的人。
三人抬起頭來,沒想到正是昨日莫然救下的那個老漢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聶奉、聶修,聶珠三人,雙眸充滿了感激之情,隔著噬夜的長劍,情深意切地懇求莫然。
“莫良媛,我們老爹說您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我們家沒有錢財可以感謝您,所以叫我們三個前來侍奉莫良媛,以一身武藝為娘娘效命。”
“對,我們愿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月芷擔心太子爺不答應,便有些猶猶豫豫。一轉頭,卻看見莫然已經掀開了轎簾,笑聲道:“知書達理,又懂得知恩圖報,我收下了。”
“多謝娘娘!”三人立刻欣喜不已,齊齊叩首謝恩。
看著月芷的滿臉焦慮,莫然安慰道:“放心吧,太子那邊不會說什么的……從今日起,我已經讓他不能奈我何了。”
說話之間,莫然身上那淡定而從容的氣勢,仿佛已經成竹在握。著實叫月芷安心了許多。
能跟著這樣的主子,雖然危險,卻也是一件幸事。只要真心交付,她便會全力維護。看她執著要為青鸞報仇的信念,便知道。若是有一天自己像青鸞一樣的下場,她也會如此心心念念,不死不休。
帶上了那幸運的三個聶家兄妹,四個人一起出發,去了三皇子的府邸。
府門口一塊碩大的匾額,上面有皇帝親筆書寫的四個大字——榮親王府。這是三皇子迎娶了正妃之后,皇上給的封號。其實也不過是個虛名而已,無兵權,無封地,對東方銘根本構不成威脅。
或許,這也是皇帝保護三皇子的一種手段。
相比之下,二皇子東方醉南就要樹大招風許多。不僅僅冊封為寶親王,還封賞了一座鎮南一帶的七座城池。與東方銘所在的京都雖然隔了數十里地,卻是緊挨著東方銘的地盤。
要是哪天真打起來,真是走一步的事……
“莫良媛,請走這邊。”門口有一個迎接的嬤嬤,躬身謙卑地笑著說道
。
原來,由于是妾室的身份,莫然的轎子只能從三皇子的府邸后門進去。雖然按理是如此,可是莫然卻是面色愴然。好端端一個人,就這么被看低了。等得了機會,自己還是非逃不可!
東方銘若是知道莫然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又醞釀了一個逃跑的計劃,非得怒拆了三皇子的大門,讓莫然玩命踩著進不可。
好不容易等到穿越過后門的羊腸小道,來到了一片遼闊開廣的大院門口。這才算是看見了榮親王東方慕辰和一眾大夫,家臣,仆人。
“嫂子,咱們又見面了,近來可好?”東方慕辰略有些憔悴的面容,牽強地笑問。
“不要客套了,還是先救人要緊。”莫然擺了擺手,大大咧咧的朝著房中走去。她的身后跟著月芷,噬夜和聶家三兄妹。
進了屋子之后,莫然立刻就聞到了一股子熏人的藥味。仿佛已經將世間最苦的藥材都齊齊聚于這里。那味道,差點可以將人熏死過去。可是,這整個屋子還是門窗緊閉,連那床榻的簾子都是緊緊拉合起來。好像生生想悶死自己似的。
一聽見開門聲,床榻之中的人就像是瘋了一般的怒吼咆哮:“滾開!不說了不要任何人進來嗎?”
莫然準備上前的腳步一頓。
緊跟著就看見床榻中丟出了一個茶杯,瞬間摔在莫然的腳前。碎裂成了渣渣。碎裂的瓷片差點就扎入了莫然的腳背。
她到沒怎么受驚,只是將噬夜、月芷和聶家三兄妹嚇得夠嗆。一個個都忙不迭沖去莫然的身前將她護住。聽見還有幾個人的腳步聲,床榻中的人更加惱羞成怒,吼聲震天。
“你們到底有幾個人?我既然都快要死了,為何還不讓我清清靜靜的死了,那些個庸醫,狗屁都不會看,不要再送來我面前添堵,來一個我揍一個,還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信不信我把這個榮親王府都掀翻了個你們看!”
莫然聞聲,立刻伸手揮了揮,示意月芷、噬夜和聶家兄妹出去。雖然他們都極度不放心,卻還是忍住無奈地聽命離開,牢牢地守在屋子門
口,小心地聽著里面的動靜。
“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你可以出來了。”莫然用極為柔和的聲音,低低地說道。
“你?你以為你是誰,也給我滾出去!”床榻之中的女子,依舊脾氣不好地怒吼。
莫然沒有離開,依舊呆在床榻前,執著地等著。這么一個中氣十足的女子不出一個月就要歸天?鬼才信!這明顯是心病,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她有的是耐心和時間來醫治這個嬌蠻的公主。
床榻中的單香思見還有人影印在她的床幔上,立刻暴怒地一把扯開簾子。怒火沖沖地下地。舉著拳頭就要去揍莫然。可是在看見了莫然的臉之后,她又立刻頓住了動作。眼神微微發直。
莫然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穆守國的公主,眼睛也是微微的發直。
因為,這個公主原本嬌艷白皙的面龐上,滿滿都是紅色的疙瘩,那密度幾乎叫人以為她得了什么傳染病。看一眼都叫人不由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是,莫然還是兀自鎮定了下來。
若真是傳染病,整個屋子早就與世隔絕,不會還有人敢站在屋前屋后的伺候。
“你脾氣不好,不開門窗,就是因為你的臉這樣了嗎?”莫然微微偏頭,用端莊的口吻問。盡量不再刺激她的情緒。
“先不說我的臉,你先告訴我,你不是叫做莫然,是不是東方銘的妃子?”單香思才問完,便自說自話地點頭,“一定是,一定是!你跟我哥哥畫的畫像一模一樣,我不會記錯的,真是漂亮……怪不得我哥哥對你日思夜想,還叮囑我過來之后,一定要找到你,幫他傳一封書信。”
“什么?”莫然有些反應不過來,驚愕地看著單香思。
她是單孤丹的妹妹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單孤丹竟然還畫了自己的畫像?還有一封書信拖她轉交給自己?
“給,看完信,我們再聊。”
單香思變臉比翻書還快,一會兒的功夫,已經不哭不鬧。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候。期間嘴角含笑的樣子,時不時還眨巴著大眼睛,上下仔細地打量起莫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