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這么認真啊?何銘慧好奇地轉過身看了看電視,只見幾個記者拿著話筒,在機場圍住了齊老爺,七嘴八舌地問道:“請問齊先生,你的小兒子真的是倒插門嗎?……您對此有什么意見?……您真的讓他倒插門嗎?……齊先生,和我們談一談您的想法吧?……”
齊老爺身邊的保鏢一直機械似的說道:“對不起,無可奉告,對不起,無可奉告……”
突然電視屏幕黑了,齊天云把手里的遙控器扔在茶幾上,冷冷地看著何銘慧說道:“有事說事,沒事我去洗澡了,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為什么把你的衣服掛到我的衣柜里去?我同意你那么做了嗎?這是我家噯,你不要那么隨便好不好?”何銘慧生氣地說道。
齊天云站起身來,望著比他矮了半個頭的何銘慧,冷冷地說道:“我進了這個家,就是這個家的人,而且還是你的丈夫,憑什么不能隨便?我沒什么別的要求,只希望有一間房間可以舒舒服服的睡覺,有一個衣柜可以掛衣服,憑什么你們都睡床上叫我一個人睡客廳?連個衣柜也不給我,那我的衣服掛在哪里啊?”
何銘慧沉思了一會兒,這小子看過電視之后,心情好像突然變壞了,難道還在和齊老爺較真?于是她問道:“你還在氣你爸爸騙你結婚的事嗎?”
“管你什么事?你吃飽了撐的呀?”齊天云翻了她一白眼怒道。
“你吃*了?沖我發什么火?”何銘慧也火冒三丈地叫起來,“你剛才闖進我的浴室,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說,你不是應該在醫院照顧我爸媽的嗎?為什么偷偷跑回來?”
齊天云又瞪了她一眼,斜了斜嘴角說道:“管得著嗎你?”說完朝廁所走去。
“給我站住!”何銘慧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回答我的話。”
“你不要以為我好欺負。”齊天云忍無可忍地甩開何銘慧的手,繼續說道,“何銘慧,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強勢?你這樣誰敢娶你啊?我詛咒你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你給我再說一句!”何銘慧又抓住了他的胳膊,同時用另一只手去掐他身上的肌肉,嘿!想不到他的皮膚那么緊,好像沙包一樣,掐都掐不動。
齊天云一邊反抗,一邊叫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放手聽見沒?不要逼我打女人哦!”
“喲!你還會拽兩句詩文哦!”何銘慧好笑地撇嘴道。
“是個中國人,誰不會拽幾句詩文?放手!”齊天云用力地甩著何銘慧,可是怎么都甩不掉她,他不免又發火了,“你屬狗皮膏藥的啊?再動手動腳我不客氣嘍!”
“好啊!我看你怎么不客氣的?”何銘慧嘴上說著,兩個手并沒有閑著,依然掐著他,拍打著他出氣,“敢把你的衣服放到我的柜子里,不想混了?”
齊天云趁她不防備,伸出一腳把她絆倒在地,同時壓在她的身上,使出一招“殺手锏”——撓癢癢!
何銘慧最怕癢癢,頓時沒有力氣地睡在地上哈哈笑起來,一邊求饒道:“不要這樣啊,啊,求你了……哈哈……”
看著她沒有骨氣求饒的樣子,齊天云更來興致了,也笑著說道:“你不是很拽嗎?繼續打我啊……”
兩個人瘋了一陣,突然齊天云雙手捂著腰,緊皺著眉頭,悶叫了一聲。
看到他很痛苦的樣子,何銘慧忙拉著他坐起來,緊張地問道:“你怎么了?”
齊天云松開手,攤開手掌一看,滿手的鮮血,眉頭皺的更深了。
何銘慧連忙扶著他躺在了沙發里,輕輕地扒開他身上的浴巾,此時也顧不得什么男女之情了。看著他縫了線卻又崩開的傷口,她有些嗔怪地說道:“怎么不注意休息?為什么不掛點藥水?傷口感染了怎么辦?”
齊天云無奈地苦笑道:“我也想休息啊,可是你讓我休息了嗎?還威脅我,如果不照顧你爸媽就到法院告我,我還敢休息嗎?我還敢休息嗎!”齊天云越說越來火,干脆坐起來,這樣力氣會大一點,“你知道我這一天是怎么熬過來的?兩個病人噯!一個七樓,一個五樓,又到食堂去打飯,又去抓藥給他們打點滴,又推著你媽媽去曬太陽,又去陪你老爸聊天,樓上樓下的跑,前院后院的跑,我的兩條腿都快累斷了!你拿我病人看了嗎?現在還有臉問我,為什么不注意休息?現在還有臉……”
“對不起嘛,是我不好。”何銘慧深深地感到錯了,真的錯了。
齊天云無奈地吐了一口氣,重新躺下,口氣不容商量地命令道:“給我錘錘腿!”
“哦。”何銘慧很乖地給他輕捶著腿,又按摩,真是難為他了,累了一天了,給他錘錘腿也是應該的嘛,況且他又是這么帥,一點也不委屈。
“你的傷口要到醫院里去處理一下,還在出血呢。”何銘慧看著還在向外滲血的傷口,很擔心地說道。
“不用了吧,又沒人給我付醫藥費,上次手腕斷了,要不是那個阿姨,我都不知道我的手還能不能保到現在呢,說不定早就殘疾嘍。”齊天云無盡挖苦地說道。
何銘慧聽了這話,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她真的那么不近人情嗎?她真的如天云心中所想的那么狠毒嗎?想想也是啊,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何時受過這般虐待?何時這么受人擺布,同時侍候兩個病人整整一天?
她真的感到很愧疚,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從來都沒有站在他的立場上想一想,如果他此刻在自己的家里,那么齊家上上下下幾十個人肯定都在圍著他一個人轉,噓寒問暖是少不了的,寵溺疼愛也是少不了的;如果他現在有小婉陪著,那么小婉也一定十分的關懷他。可是實際上呢?他忍著身上的疼痛侍候爸媽整整一天,不但沒有得到什么報酬,還被她欺負了一頓,真是不應該呀!
“天云,我帶你去看醫生,等著啊,我去給你拿衣服。”何銘慧聞言細語地說著,跑到房間里,把天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撿起來,認真的把衣服上的灰塵都拍掉,然后又重新掛到衣柜里,看著滿柜子的男男女女的衣服,何銘慧抿嘴笑了一下,突然感到一陣溫暖襲上心頭,這才像個正常的衣柜嘛。
齊天云一臉驚愕地看著面前溫柔似水的何銘慧,這個女人怎么了?怎么突然這么溫柔了?是不是又想整我?還是有什么陰謀?這個溫柔太可怕了!
“來,穿衣服,慢一點,不要碰到傷口。”何銘慧一邊溫柔地提醒著,一邊幫著齊天云穿好了衣服。
正要出門之際,齊天云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等一下。”
不一會兒他從爸媽的房里出來,手里還多了幾件換洗的衣服。
這人想得還挺周到的哦,是老爸叫他來拿的,還是他自己想到的?一定是老爸叫的了,他想的才沒那么周到呢,不過,還算很聽話,孺子可教也。何銘慧滿意地微笑著,心里對這個傲慢的富家少爺又打了一個好分。
不多時,兩人來到醫院,何銘慧跑前跑后地領單子、繳費、抓藥……抓好了藥,又扶著齊天云進了病房。老爸一見到女兒進來就問道:“慧慧,面試上了嗎?”
何銘慧高興地走到老爸床邊,說道:“面試上了,老爸你怎么樣?傷口還疼嗎?”
老爸微笑著說:“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打了吊水,現在好多了。對了,三少爺照顧我和你媽媽一整天了,跑上跑下的可真累壞了他,我叫他去打一點吊水,他就是不去,害怕沒人照顧我們,現在你回來了,快叫醫生來給他輸一點消炎止疼的藥水吧,感染了就麻煩了。”
其實何智賢也是非常的心疼齊天云,看到他忍著傷口的疼痛還在推著老伴兒在后院里散步,他突然覺得這孩子心地非常好,是個善良懂事的孩子。
齊天云聽到何智賢當面夸獎他,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何叔,照顧你們是應該的,累一點沒關系,只要你們能快一點好起來。”
這時,護士推著車子進來了,車子上擺滿了配制的藥水和針管,她將瓶子掛在床頭的架子上,吩咐道:“齊天云,躺在床上。”
齊天云一看到車子上的針管就先怕了起來,他雙手合十地懇求道:“姐姐,你可要手下留情哦,不要給我扎的太疼哦。”
何銘慧連忙在一旁取笑道:“裝什么清純,還叫人家姐姐?你看上去比人家小姑娘大好幾十歲好不好,你看人家長的一張好看的娃娃臉,再看看你,整個一大叔了!還好意思叫人家姐姐,也不怕人家把你的牙掰掉!”
齊天云生氣地站到何銘慧面前,單手叉著腰說道:“什么叫我比她大好幾十歲啊?你會不會講話?不會講話就閉嘴!”他又挪步到護士面前,一改生氣的面孔笑嘻嘻地說道:“姐姐長得那么溫柔可愛,怎么可能要掰我的牙呢?只有那些老巫婆,老妖怪才會那么狠心要掰人家的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