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現在,老元家庭院裡的幾株花草前,元家總管和一位保鏢正在肩靠肩,竊竊私語。
年輕保鏢先開口,疑惑的問道,“老辛,少爺聽完我的彙報就急匆匆得出去了,他這是去哪?”
頭頂有一圈白髮的總管左右張望了下,見無異常,一臉高深莫測的鄙視對方,“你這都瞧不出來,少爺是要到任小姐家去?!贬?,又緊張的瞄一眼四周,壓低聲音說:“自從來到這窮鄉僻壤,除了有關任小姐的事,少爺還在意什麼,連老爺的幾次召喚,他都沒當回事。老爺與前太太離婚十幾年就只剩這一根苗!”
保鏢眉一簇,“不對呀!不是說大少爺的死與任小姐有關,因爲少爺要出氣,纔派我神不知鬼不覺的跟蹤、調查任小姐的嗎?”
老管家一臉嫌棄的上下打量小夥子,“你待在這位職不動就是考慮事情時腦內缺根弦。”於是就頗爲憐惜的傳授經驗,“道聽途說的事驗證了以後再考慮。推測主人意圖時,要學會察言觀色,體會事件的重要性。有些事不是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就像任小姐這件事少爺自己可能都糊里糊塗的,怎會告訴我們,你要學會自己判斷但有的事,而有的事則爲令是從,如果你還願幹下去的話?!?
總管睨了這幼稚的小子一眼,見他側耳傾聽,不低頭思考的樣子,對著自己的是長滿黑髮的腦袋臉色更黑,剛跟他說了要察言觀色,唉!這小子,總管嚴肅的說:“不是剛說了要看事情的重要性嗎?還敢在這明目張膽的問,剛“升職”的那位,你沒看到??!”
楞頭小子不以爲然,低頭暗罵:老走狗,臉上全是媚笑,“這不是你老總是神龍見頭,不見尾的又經驗豐富嘛!”
這老總管竟被奉承的忘了觀察四周,得意揚揚的拍了拍曾鄙視過的保鏢的肩膀。
兩人相視而笑的瞬間,瞄了眼粗樹後的腦袋,在心裡哼了一聲。
二
現在,嚴奶奶家客廳裡,嚴奶奶憂心忡忡的對坐在沙發品茶的嚴爺爺說:“你說小寒不會搞砸吧!我幫他收拾了這麼多禮物,以小惜的身體和生日爲由,好不容易纔把這‘木楞子’推去,讓他給小惜驚喜,到那他會說?”
“當然,你也不瞧瞧他有幾歲了。”說完,嚴爺爺驕傲的搖頭晃腦,“小寒可是從小由我教大的!”
嚴奶奶一聽更擔心了,“就是你教的我才擔心,什麼做事要嚴於律己、寬以待人,遇到敵人絕不姑息,這那是哄女孩子開心的節奏?。∧阏f這‘木楞子’不會把驚喜變成驚嚇吧!”
嚴爺爺挑眉,“我孫子不會這麼傻吧!”想了想,又一臉無奈的勸,“你就別瞎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繼爾笑嘻嘻道,“誰說我不會,你不是被我追到手了。”
嚴奶奶一臉羞惱的呿道,“你個‘老不正經’的,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
看老半兒要發脾氣的樣,嚴爺爺趕緊滅火,一本正經的說:“你看好的孫媳婦隨你?!?
“希望是,老天保佑?!?
嚴奶奶,你老真相了!本來聽到自己要過生日的事已經夠詫異、心虛,再來這一處,“驚喜”華麗麗變“驚嚇”了!
三
現在,任家客廳,嚴寒躍看看元浩宇拿在手裡的蛋糕,瞥了眼剛纔被任惜隨手放在桌上的自己帶的蛋糕,又瞅瞅咧著嘴,露著一口大白牙的元浩宇,面無表情。
元浩宇一擡頭,像才發現坐在客廳裡的嚴寒躍,停下與任媽媽的寒暄,笑著打招呼:“老同學,你也來了,嘿,嘿!”
嚴寒躍也像才注意元浩宇,嘴角一翹,笑著打招呼,“元浩宇,來的挺巧嗎!”
“這不是小惜過生日,鄰里鄉親的,好長時間沒來,順便看看伯母。”
任媽媽笑著嗔怪道:“來,還帶東西。小惜在洗漱,一會出來……”
元浩宇趁任媽媽不注意衝嚴寒躍來個瞇眼撇嘴。嚴寒躍則像沒看到似的,意味深長的說:“我去看看她,需要我幫忙不?”然後愉悅的起身,漫不經心的整理下衣服,挑眉,離開。
剛纔還有些得意的元浩宇,身體一僵,又若無其事跟伯母寒暄。
嚴寒躍穿過過道,在洗漱間門口碰到剛出來的任惜。任惜見嚴寒躍腳步匆匆,神色嚴肅,也不僅肅正臉色,皺眉無聲詢問。
嚴寒躍有些煩躁,蹙了下眉說:“元浩宇在客廳與伯母說話,來時帶了禮物,看樣是給你祝賀生日?!?
“??!他怎麼來了?”任惜一臉吃驚,說這句話完全是強調自己的意外,並沒想會得到回答。
“如果不是我身邊有他的人,透漏了我的行蹤,就是他可能在監視我或你!”
嚴寒躍的分析讓任惜倍感意外的同時,心裡更是不願相信,辯解的話脫口而出:“也許是他只是今天來看我恰好遇到你或許他路過正好看到你進我家。”
任惜急於反駁的表情讓看到的嚴寒躍心裡特不舒服,還是不露痕跡的解釋:“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根據他看我時的眼神以及近幾天他總能正確掌握你出學校後的行蹤和心緒,從而做出你將幹什麼的判斷。”嚴寒躍心裡苦澀,有句話他不敢也不願說出:元浩宇喜歡你!
“小惜,好了嗎?小宇來給你祝賀生日呢?!眿寢屧诖?。任惜不禁在心裡嘀咕,媽媽喲!這纔多長時間就成小宇了。任惜帶點幽怨的小眼神與嚴寒躍饒有興趣的眼神一對視,心裡立即涌上些愧疚,於是便低頭裝作擦拭鬢邊未乾的水,先於嚴寒躍向客廳走去。
“小惜,Happybirthdaytoyou.祝你身體倍兒棒,吃睡倍兒香,學習倍兒厲害”邊咧嘴大笑邊衝我眨眼的元浩宇還不忘衝任惜豎大母哥。大家都被逗笑,特別是我媽媽,笑得呦,焉與容焉的樣子。
任惜悄悄的偷溜嚴寒躍一眼,見他雙手自然放進褲口袋,嘴角微翹,一副好神在在的模樣,也就滿臉堆笑的向元浩宇走去,“承你吉言了,謝謝啦!”整理元浩宇旁禮物時,不經意間帶出點心裡的不平,“人到就行,帶這些幹什麼!”元浩宇只是摸著頭,嘿嘿直笑。
“小惜,這是害羞了,來,早飯就吃你們的蛋糕?!眻A完場,任媽媽就帶領他們向餐桌走去。
期間,特意走在後面的小惜暗拉元浩宇,埋怨道:“別給我扯別的,慶祝生日多是晚上,說,你又要搞什麼鬼?”
元浩宇被扣了個別有用心的帽子,委屈的小聲說:“哼,嚴寒躍能來,我就不能來!是不是妨礙你們眉來眼去、暗送秋波了?!?
“你!”?任惜瞇眼一凌,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怎麼了?小惜可不準欺負小宇!”媽媽似乎聽到什麼,回過頭,臉色有變糟的趨勢。
任惜立即換上笑臉,擺出哥倆好的樣子,胳膊肘一頂元浩宇“沒事,是吧!”威脅意味十足。
“恩,我們在鬧著玩呢?!苯又?,衝我眨眼,玩味的咧咧嘴。
爲了不引起衆人的注意,面和心不和的兩人只好裝作無事般挨著坐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