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你別攔著我,讓我去死。我沒臉活下去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青巖哥哥你別沖動啊,沒關系的,過兩天他們就忘了。再說了不就是唱首歌么。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可千萬不能輕生啊。”
宇文青巖站在凳子上,手里抓著掛在梁上腰帶。低頭看向抱著自己雙腿的龍彩兒。卻生生的問道。
“真的么?他們會忘了么?”
龍彩兒趕忙點頭。
“會的會的,他們肯定會忘了。”
說著翔浪推門走了進來,看表情心情蠻不錯的,嘴里還哼著歌。
“我是一只小麒麟~~小麒麟~~小麒麟~~”
宇文青巖果斷又把腦袋伸進了腰帶。
“還是讓我死吧。”
龍彩兒趕忙緊緊抓住宇文青巖的雙腿回頭怒視著翔浪。
“臭道士,你還有沒有點人性?別刺激他了好不好?”
翔浪抬了抬眼皮。
“啊?你不用管他,讓他死。就算他死了這首歌我也不會忘記。多好聽啊。我有許多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
宇文青巖把心一橫踢開了腳下的凳子。
龍彩兒根本撐不住宇文青巖的重量。連擊弩又沒隨身帶著。
只見宇文青巖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
龍彩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淚如山洪般爆發了出來。
“臭道士,你看,青巖哥哥死了。你滿意了吧?”
翔浪根本不理她。
“我~有~許~多~的~秘~密~~就不告訴你~~哎~~就不告訴你~~哎~~就不~~告~訴~你~~哎哎哎~~~行了青巖差不多得了,吊著不難受啊。”
本已經一動不動宇文青巖猛然睜開了眼睛。用沙啞的嗓音問道。
“為什么我還沒死?”
翔浪捋了捋劉海,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當你肋下那兩片腮是唱歌用的啊?一個麒麟子還要上吊,你賣萌啊。”
龍彩兒一看宇文青巖沒事,松了一口氣。也不哭了,扭頭看向翔浪。
“什么叫賣萌?”
翔浪了嘴一笑。
“我也不太清楚,聽小南姐說過。”
龍彩兒鄙視的瞥了翔浪一眼,檀口中發出了一聲。
“切~”
這時,吊在梁上的宇文青巖又說話了。
“二位,下把我放下來你們再打情罵俏好不好?很難受啊。”
龍彩兒一聽宇文青巖用打情罵俏這個詞,瞬間小臉通紅。
“好啊,我幫你你還這么說我,不理你了!”
說著也不管宇文青巖了扭頭跑出門外。
翔浪搖頭晃腦的走到了宇文青巖面前。
“想下來?門都沒有,把你放下來你再想別的法子死怎么辦?你就吊一會吧。話說回來。你是小爺我的人,小爺不讓你死,你就不許死。今天算是略施懲戒,再有下回,嚴懲不貸。”
宇文青巖突然感覺內心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眼淚如脫線的珍珠,散落下來。
“翔浪你個混蛋,欺負人~~~”
翔浪一看宇文青巖居然哭了,頓時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手忙腳亂的把宇文青巖放了下來。看著坐在地上不停咳嗽的宇文青巖,翔浪瞬間感覺一種罪惡感涌上心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兩個人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
“翔浪,我答應你,我以后不會尋死了。”
“哦,好,不尋死就好。”
這時龍刃心走了進來。
“翔浪,我出去幾天,就在周圍轉轉,你不用擔心我。”
翔浪腦子還沒轉過來,機械的回應道。
“哦,好,注意安全。”
龍刃心見翔浪沒有追問,松了一口氣。拿了一些行李,向莊園南邊走去。沒錯,龍刃心要去的,不是別處,正是天下第一險地---火鬼嶺。
龍刃心為何要去火鬼嶺呢?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到今天早上。
龍刃心迷迷糊糊的從桌子上爬起來,感覺頭痛欲裂。
“我怎么會睡在飯桌上?”
龍刃心努力的回想這睡前的情景。
“哦,對了。昨天晚上我和翔兄、青巖兄一起喝酒來著。”
接著,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宇文青巖建議他去向獨孤朵表白的事情了。
龍刃心晃了晃腦袋,起身洗了一把臉。感覺清醒過來了。換了一身干凈衣服,走出了房間。
龍刃心此時滿懷期待。
“不知道獨孤小姐會不會接受我的心意呢?”
龍刃心采下了幾朵莊園內種的花,哼著“麒麟子之歌”向獨孤朵的住所走去。
獨孤朵也剛起床一會,洗漱完畢后正在房間內吃早飯。
丫鬟香瀟突然走了進來。
“小姐,那個龍公子又來了。”
獨孤朵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
“來就來唄,又是跳墻進來的?”
香瀟搖了搖頭。
“不是的小姐,這次他是走正門進來的,正在門口求見。”
獨孤朵聞言一怔。
“求見?見我干嘛?”
香瀟俏臉一紅。
“不知道,但我看見龍公子手里拿著一束花...”
香瀟其實對龍刃心到是挺有好感的,她覺得老實、質樸的龍刃心反而比獨孤朵平時來往的那些富家公子更加值得托付。所以經常暗中替龍刃心說些好話。
獨孤朵又豈會看不出香瀟這點心思。一臉戲虐的調笑道。
“他帶花來,你臉紅什么?莫不是春心動了?看上這個傻子了?他有什么好的?出身貧賤不說,膽子還這么小,偷看我這么長時間才敢來求見,這種男人,你嫁給他他拿什么保護你?是,我爸也說過他武功不錯。但這年頭武功不錯的多了。”
說著獨孤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雖然那兩個家伙的都不喜歡,但是不得不承認,一個女孩想要一生幸福,就應該嫁給翔浪和龍征這樣的男人。有背景,武功也還不錯。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家伙都繼承了他們家族的那種王者氣質。舉個例子說,翔浪,就算他身邊那幾個同伴的武功不低于他,他仍然是那個小圈子里的領袖。而你看這個傻子,哪有一點領袖氣質?都是姓龍,哪怕他能像龍征那樣也行啊。”
香瀟撇了撇嘴,獨孤朵的話從左耳朵聽進去,順著右耳朵就飄走了。
“那小姐,你到底見不見啊?龍公子可是在外面等著呢。”
獨孤朵想了一下,覺得不如就借這次機會把話說清楚算了。
“叫他進來吧。”
香瀟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出房間。
不一會,龍刃心拿著花走了進來。
獨孤朵瞥了龍刃心一眼。
“不知龍公子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龍刃心雖然一路上已經反復構思了很多遍,但當心愛之人就在眼前時,卻腦中一片混沌。一句也想不起來了。
“額...這個...獨孤姑娘...那個...我...哎...”
獨孤朵看著他這幅吞吞吐吐的樣子就來氣。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龍公子,你若有話,但講無妨。若沒事了,天色不早。請回吧。”
香瀟此時想笑卻不敢笑。心里暗忖。
“小姐可真會趕人,這大清早的,居然說天色不早。”
龍刃心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話。
“哎,果然來晚了,我就說應該昨天晚上來了。翔浪非攔著我。”
此言一出,香瀟實在忍不住了,掩著嘴發出一陣嗤笑。
獨孤朵心里一陣后怕啊。暗想道。
“我還真該好好謝謝翔浪了,幸虧他昨天晚上把這家伙攔住了。不然老娘恐怕又得犯殺戒。”
獨孤朵強壓住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看著龍刃心,沒好氣的說道。
“還請龍公子有話快說,一會我還有事呢。”
龍刃心終于聽出來獨孤朵下的逐客令了。把心一橫,心想。
“死就死啦。”
將手中鮮花遞了過去。
“獨孤姑娘,當初我在臨安城茶館,就對姑娘一見鐘情。這次因機緣巧合能與姑娘再次相遇,可見我們之間還是有緣的。這束花送給姑娘,希望姑娘能喜歡。”
獨孤朵瞥了一眼,盛氣凌人的說道。
“本姑娘對這種隨處可見的野花,不感興趣。”
獨孤朵雖然說的是花,但實則是在影射龍刃心出身低微。自己看不上。
但單純老實的龍刃心怎么聽得出她玩的文字游戲?這句話到了龍刃心耳朵里,其含義就變成了。
“我喜歡你的人,但是不喜歡這花,你換一種我喜歡的花,我就答應你。”
龍刃心撓了撓頭,一臉傻笑的問道。
“那不知姑娘喜歡什么花?我去采來送你。”
獨孤朵瞇著眼,面無表情的打量著龍刃心。她真的很好奇,這家伙長得是人腦子么?隨口說了一句氣話。
“我喜歡火鬼嶺深處那棵生長了百年的,從未凋謝的烈焰玫瑰。你要能把它給我采來,我就考慮一下。”
龍刃心一聽,默默地走出了獨孤朵的房間。
獨孤朵以為龍刃心怕了,也沒多在意。
而龍刃心,卻義無返顧的向火鬼嶺走去。
出了毒星莊的院墻,龍刃心就看到一塊石碑。上寫著。
“前方禁地,請勿入內。”
龍刃心眼神堅定邁步就要入嶺。卻聽背后傳來一個女聲。
“龍公子,不要啊。”
龍刃心一回頭發現竟是獨孤朵的丫鬟香瀟追了出來。
“龍公子,這火鬼嶺危險之極,你千萬不要進去啊。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我們家小姐嫌你出身低微根本看不上你,莫說你拿不到這烈焰玫瑰,就算你拿到了。小姐也不會答應你。公子可千萬不要為了這一時意氣用事丟了性命啊。”
龍刃心咧嘴一笑。
“這是我與獨孤姑娘定下的約定,我龍某豈能言而無信。姑娘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但還請姑娘不要把此事告訴翔兄,我怕他為我擔心。”
香瀟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不可以啊,龍公子。這火鬼嶺不但地形復雜,四處彌漫著火毒鬼煙。其中更是有大量因吸入火毒鬼煙變異的野獸。就連我們莊主都不敢輕易入內。”
龍刃心擺了擺手。
“姑娘多說無益,我意已決。”
說著,轉身向火鬼嶺走去。
香瀟一看勸不住龍刃心,把心一橫,出聲喊道。
“龍公子,留步。”
龍刃心回頭看了香瀟一眼。
“姑娘還有何事?”
香瀟走上前來。
“龍公子,經過多日接觸,我發現你是一個單純、善良又老實的好男人。但我們家小姐從來不看這些,她只看出身。或許這么說有些唐突,但我還是要告訴公子,我對公子有意,倘若公子不嫌棄香瀟是個丫鬟。香瀟愿意將自己托付與你。”
龍刃心沒想到今天出來表白不成還被表白了。瞬間面皮漲紅,從香瀟堅定的眼神中龍刃心看得出她是真心的。這讓龍刃心瞬間有點不知所措。
“那個,姑娘,此事容我想一想。我先去采花,后會有期。”
香瀟見龍刃心不但沒有被自己誘惑,甚至還有點害羞。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但心中不免腹誹。
“傻蛋,本姑娘這么大一朵花任你采摘你不采,非要上山采花。真是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