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時,綜伯推門進來,他見蘇之謹吐了血,急忙上前兩步攙住他,關心道:“公子!”
蘇之謹?shù)哪樕桨l(fā)慘白,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對綜伯擺了擺,道:“不礙事。”
綜伯焦心之余,伸手將地上的赤紅色珠子撿起,那珠子上還帶著一絲灼熱的溫度,綜伯輕嘆一聲,無奈道:“哎,公子,看來這枚晶魄也不能使你的病有所好轉(zhuǎn)。”
其實,蘇之謹早就猜到了這一點。火狐玉嫣的這枚晶魄雖然具有很強大的治愈能力,但也僅限于一般的傷勢,對于自己這種入骨入髓的病癥,不用想也知道是沒用的。也怪自己最近太著急了,居然對這小小的晶魄也抱上了希望。看來普天之下真的只有那一件東西能夠治好他的病,其余的都無濟于事。
輕輕的勾了一下唇角,蘇之謹安慰綜伯:“綜伯,沒關系,反正我們已經(jīng)進了楚陽皇宮,得到那件寶貝也只是時間問題。”
看自家公子這樣樂觀,綜伯只覺得越發(fā)心疼,一時也說不出什么,只能對他點了點頭。
“綜伯,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么?”蘇之謹問。
“是,老奴有兩件事情要報告公子。”綜伯恭謹?shù)牡馈?
“講。”
“第一件事情是關于楚純兒公主的。”綜伯的聲音一下,蘇之謹馬上擺擺手道,“直接講下一件吧。”自從蘇之謹入了皇宮,楚陽國的皇帝便對他喜愛有佳,之前和親的那個楚靜雅公主死了之后,皇上又迫不及待的給他配了一個楚純兒公主。蘇之謹本人對這些公主們沒有絲毫的興趣,但他的正事還沒有辦完,為了能夠借口繼續(xù)留在楚陽皇宮,他也就沒有直言拒絕。
綜伯當然知道蘇之謹不想聽這個公主的事情,但是對綜伯而言,下一件事情才是他真心不想提的,因為這牽扯到了蘇之謹?shù)纳眢w。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蘇之謹一定想聽。
沉吟了一下,綜伯還是講出了口:“老奴今日在外面聽說,明日金蘊兒姑娘要入宮了!”
果然,蘇之謹聞言眸光一亮,驚異又迫不及待的問:“蘊兒?”
“是。”綜伯頓了頓道,“自從金蘊兒姑娘獲得了靈寵大賽的勝利,皇上雖然賜封了她為金仙郡主,但還沒有叫她入宮面圣,所以皇上準備明日請她入宮,一同參加后日的宮廷賞菊宴。”
聽到蘊兒的名字,蘇之謹立刻就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前一個月蘊兒入宮參加靈寵大賽的時候,他就很想去看一看,但是綜伯不準他去。靈寵大賽上有那么多的靈寵,那對于蘇之謹?shù)纳眢w簡直是致命的!要知道他就是嗅到靈寵的一絲靈氣都會感到身體不適,更不用說面對那么多的靈寵高手。他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放棄了那個想法。
但是蘊兒,卻一直在他的心中,越不見就越想念。
所以,一聽聞蘊兒要入宮,對蘇之謹而言,真的是一個極大的驚喜。
蘇之謹突然想到,蘊兒具有療傷的輔助異能,若是將那枚晶魄送給她,一定能夠大大的提升她的治療能力。于是蘇之謹立刻吩咐綜伯:“綜伯,你去將這晶魄包起來,明日我見了蘊兒,便將這個送給他。”
“……”綜伯一聽,臉色登時就黑了。拜托啊,這晶魄可是他千辛萬苦的從火狐那里偷來的啊,而且是先于鳳梟宮的那群家伙拿到手的,知道這有多不容易么,簡直是拼了他的老命了!這晶魄雖然公子現(xiàn)在用不到,但不代表以后用不到啊,碰到個小病小災的,用這晶魄治療完全不在話下啊,沒想到公子張口就要送人,他是真心舍不得啊。
“公……”綜伯試圖勸阻。
“綜伯。”蘇之謹知道他的意思,不動聲色的道,“這晶魄具有意想不到的潛能,用到我的身上就太浪費了。它需要跟一個具有治療潛能的主人,那樣才會發(fā)揮更大的作用。蘊兒就是這樣的人,所以這晶魄一定很適合她。”
“……”綜伯無奈,聽公子這樣講,似乎也有點道理。況且公子的主意也不是他能改變的了的,于是綜伯也妥協(xié)了,乖乖的將晶魄拿下包裝去了。
看綜伯走了,蘇之謹?shù)哪樕喜艙P起了一個忍耐已久的笑容。
他馬上就可以見到蘊兒了。
真好。
————
下午,金仙郡主府。
蘊兒一邁入府,銀伯就忙跟了上來,他向蘊兒報告:“小姐,今天上午有一個太監(jiān)來傳皇上的口諭。”
“什么口諭?”蘊兒一邊走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
“皇上請小姐你明日一早入宮面圣。”銀伯道。
“請我一人?”蘊兒一愣,皇上居然對她用了一個請字?
“是。”銀伯表示自己沒有傳錯,那小太監(jiān)用的的確是一個請字。
蘊兒蹙了一下眉,心里猜測八成是因為鳳驚羽的威嚴,皇室才會對自己這樣的恭敬。不過,皇室做事也太不細心了。靈寵大賽是她和鳳驚羽一同獲勝的,如今跳過鳳驚羽,而單請了自己,這要是讓鳳驚羽知道了,他一定會不開心的!
蘊兒正在想,突然見上午傳話的那個小太監(jiān)又返了回來。這次他見到蘊兒先行了個禮。
“你怎么又回來了?”銀伯不解的問。
那小太監(jiān)尷尬一笑:“呵呵,皇上又傳話,說是上午的傳話少了半句,是要請?zhí)N兒郡主和鳳尊主明日一同入宮。而不是請郡主一人。”
銀伯無奈,心想辛苦他把這半句給補上了,否則就要出大事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知道了!”
那小太監(jiān)還是心有戚戚,見蘊兒已經(jīng)進了門,還悄悄的湊到銀伯的身側(cè)問:“上午沒有請鳳尊主的那句話還沒有傳到他的耳朵里吧?”
銀伯白了他一眼道:“如果傳到了他的耳朵里,你現(xiàn)在就沒可能活著再來傳話了!”
說罷,銀伯轉(zhuǎn)身進門,那小太監(jiān)后怕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蘊兒走在前,銀伯快步跟在后,兩人一同進入前院,突然一抹鮮艷的橙色映入了蘊兒的眼簾。
蘊兒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這個橙衣公子。如今陽光正烈,他的一身橙衣被陽光照的越發(fā)的刺目。
西門澄。
意識到是他,蘊兒的眼眸閃過一絲靈光。
西門澄并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兩個隨從,其中一人拿著一封信,另一人端著一個漂亮的檀木盒子。見蘊兒回來了,西門澄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銀伯可是一點也不客氣,不等西門澄張口,他的眼中就怒光一閃,指著西門澄的鼻子不客氣的道:“臭小子,我剛才不是就轟你走了么,你怎么又竄進來了?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現(xiàn)在就把你的腿給打折了信不信?”說罷,就大跨步的走上前,揚手一個爆栗敲在了西門澄的腦袋上。
西門澄額頭一痛,馬上就頂起了一個包,當即他就抱住腦袋道:“老人家,我說了我只是來給郡主送禮物的,并沒有惡意!”
銀伯完全不聽,一邊喊周圍的仆人上來幫忙,一邊打的更重了。
蘊兒則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徑直繞過他,往大堂里走去。
西門澄和兩個隨從被眾人打的抱頭鼠竄,又見蘊兒坐視不理,西門澄張口就喊:“郡主,我有要事要和郡主商議。”
蘊兒還是假裝聽不到,西門澄只能又喊:“郡主,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是火狐的人,但我的心是向著郡主你的,今日我送了禮物來,便是要表明心意的!”
表明心意?
蘊兒聽得微微一笑,一邊進門一邊道:“再打半個時辰就讓他進來!”
“是。”下人們領命,又“丁玲咣當!”的對三個貿(mào)然入府的人拳打腳踢了一番。
等西門亞再站在蘊兒面前的時候,已經(jīng)渾身是傷了,眼睛被打青了一只,半張臉也腫了老高,配上他那一身橙黃色,乍一看,還真像一個大橙子。
西門澄抬起幾乎折了的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又咳了一聲想清一清嗓子,沒想到嗓子沒清成反而狼狽的嘔出了一口血。無奈之下,他只能用干凈的袖子抹一把。
蘊兒坐在大堂上,銀伯則站在她的身側(cè),見西門澄半天也張不開口,銀伯不耐煩的道:“小子,你到底要說什么快著點,不要耽誤我們小姐的時間!”
西門澄也是有尊嚴的,他身為火尾閣的二閣主,何時這樣窘迫過?見銀伯兇狠狠的,張口閉口小子小子,他一時不忍,一邊擦血一邊道:“我也是有名字,我叫西門……嘔……”話沒講完,就又要嘔出血。
銀伯無奈,擔心他將自家的地毯給弄臟,馬上讓人端了一個夜壺來讓西門澄抱著,并且囑咐他等會兒要吐在里面。西門澄見了夜壺,臉黑成了一團,實在想當時就砸碎了夜壺,立刻和郡主府大打一場。但是他的計劃還沒開始,可不能讓它死在搖籃里,為了他的計劃,他就忍了!
于是西門澄咬著流血的牙,硬是將屈辱忍了下去。
這時,蘊兒好戲也看的差不多了,于是她對西門澄悠悠一笑,云淡風輕的道:“西門公子,剛才產(chǎn)生了一點小誤會,希望你不要介意。你不是說有話要講么,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