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過去,我和吳瓊一起送了出來。無論發生了什么,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吳瓊只稍一調整,就恢復了以往的微笑,我們一起送走了導演,并抱怨這里的酒店環境不好,沒讓他們吃上飯。導演當然也大肚,人家才不差你一頓飯呢。
他們走后,楊秋菊的臉卻板了起來。
“小瓊,你跟我來!”楊秋菊臉黑得跟包公一樣說道。
我卻回想著剛剛電話時的話。那聲音明顯就是吳瓊沒錯。但當時我也眼看著吳瓊就站在我身邊。如果不是有人很會模仿別人說話,那么就是有人用了電腦軟件,再么也有可能是有人錄了音,然后故意在這時播放。
但當時電話一來,整個屋子里都出現了靈凍現象。這讓我只能把以上的幾種情況都否定了。可我想遍了七道門的雜記,也想不出有類似的情況。我回到我的房間,拍了拍頭,按著太陽穴苦笑起來。
我笑我自己傻比。我師父寫雜記時,哪有現在的智能電話?我用上智能機也就這兩年的事,之前連拍照手機都是好東西呢。再往前推五年,手機就是個好東西。再往前推五年呢?那時有幾個拿著手機到處走的?很多家里還用著座機呢。
時代決定了我師父不可能接觸得到剛剛那種情況。而就算能接觸到座機電話的類似情況,他也沒寫進去。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碰到的事情也是有限的。我瞬間覺得我長大了。小時候,爸爸是萬能的,我問什么,爸爸都知道。而現在我開始像一個上完了中學的孩子,知道了父親不是萬能的,原來有很多事,爸爸也不知道啊的感覺。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也不是萬能的,在靈異的道路上,我可能要開始孤單地沒有指導地摸石頭過河了。
我想了幾分鐘,突然,我拿著我的工具包就沖了出去。很快來到了吳瓊的房間,我敲響了門。
“誰?”楊秋菊還沒走,在里面問著。
“我,小張。楊姐,麻煩你快開門,有事關生死的大事。”我說道。
門開了,楊秋菊黑著臉看著我:“你來這里干什么?張先生,要知道小瓊雖然是你的朋友,但她身份特殊。她在酒店的房間,她在別處的房子,你都不能隨意進出。你畢竟是個男的,這樣要是被狗仔隊跟上了,我們就有得煩了。”
“有得煩是還能解煩,如果我現在不進去,她死了,你下半輩子就有得煩了。沒解。”我頂撞著。
算了算時間,我覺得已經來不及了,我連忙推開了楊秋菊沖了進去。
“張先生,請注意你的行為。你這樣做我有權告你!”楊秋菊叫著追上我。
我哪管她,沖向臥室看到了坐在床上,眼角帶淚的吳瓊。我也不管她,只向著地上一趴,就往她床底下鉆。
“張哥你干什么?唉,我沒穿!你不能這樣!”吳瓊緊張地夾著腿,兩手按著睡裙跳到了床上。
我管你穿沒穿呢,老子又不是來看你的。酒店的大床一般都是實邊的,沒有空。但這一家比較特殊,還真是下主空的,四角架起。我鉆進去后就立即把工具包扔在了床下。眼看著我的包滑了一米遠停住后,突然我眼前一花,我的包就那么不見了。
我心驚肉跳,但卻笑了起來。這證明我剛剛聽到
的電話里的話,是真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我這一下肯定是幫上忙了。要不然我就是遇到了超級強大的鬼神,那我被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從床下爬了出來,突然想起剛剛電話里,突然信號不好,我沒聽到一件事。我就看向了吳瓊道:“小瓊,你剛剛聽到的電話里,跟你說了什么?”
“我,那電話里的人說,她就是我,讓我把你的什么東西放在床下。”吳瓊說著,突然瞪大了眼。
她翻身下床趴著往里看去。這一趴不要緊,她那短擺的睡裙就拉高了,我坐在后面正好看到她趴著的姿勢。正如她所說,她沒穿。此處美景一片,讓我立即覺得血壓升高了不少。我連忙轉過了頭,但眼睛卻不受控地總往回斜視。
“小瓊,你干什么?唉。”楊秋菊突然沖了過來,她把床上的被單拉著蓋住了吳瓊。
吳瓊這才從里面出來,問道:“張哥,你的包呢?”
我進來時斜背著我的大包,里面工具無數少說有十斤重,怎么可能不被看到。現在包沒了,我也不知道哪去了。我只一聳肩膀道:“被你借走了啊。我按你電話里說的,把包放在了那。”
“那!”吳瓊還要說什么,眼瞪得極大。
楊秋菊卻一把將她拉起,按在了床上用被子包住她道:“你還丟人丟得不夠么?你知道你剛剛都丑到什么樣子了么?都被人看到了。”
吳瓊這才小臉痛紅,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她羞得立即轉過臉去。我覺得現在的氣氛有些不對了,當然不能再留。反正包都送到了,我想接下來的事也不太重要吧?我起身就要走。
誰知道這時楊秋菊卻拉住了我。我微微一驚,因為這個女人的手勁兒還挺大的,甚至比我認識的一些男人都要有力氣。我轉過身時,感覺到她的力量立即一松。
“張先生,請原諒我,我是她的經紀人。所以我必須保護她的前途。你身上有任何的攝像設備,手機,相機,手表,眼鏡,打火機,褲帶,都要交出來。”楊秋菊道。
我聽得一頭霧水,手機相機就明白了。剩下的東西跟攝像有毛關系?我把手機從兜里拿出,對著她比劃了一下:“我就這一個能照像的,現在看看吧,里面是不是啥也沒有?楊姐,我也告訴你,我是朱珠的朋友,曾經不止一次救過她的命。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不會有一點兒害小瓊的心。賣她的私照我能掙幾個錢?你覺得值幾個錢?你知道我有多少錢?”
我越說越牛比,想起來我現在也是身家千萬的人呢。雖然我要買那些牛比的除魔道具,這些錢可能瞬間就沒有,但比起普通人來,我還是個富翁。
楊秋菊卻是成熟教練,根本不為我的語氣所動。她哼笑了一下,拿起電話來按鍵道:“阿旺,你來一下。”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有人跑動。兩秒鐘后,阿旺已經在了她的身邊。他跑得極快,都帶起了一陣風。我也對他另眼相看了,這個小子,隱藏得很深,實際上他是學過武的,而且學得還很是不錯。
“阿旺,這位張先生,不配合,我怕他身上藏了小型攝像裝備,剛剛小瓊的隱私被他看到了,傳出去,對我們相當不利。”楊秋菊道。
“楊姐
。”吳瓊臉紅地催著,意思是讓她別說了。
一個女孩那種姿勢被一個不是男朋友的人看到了,還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但楊秋菊剛剛那么一說,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現在科技發達了,有很多東西都不再是普通的用處。比如打火機,褲帶,都可能是小型攝影機。
我這才晃了晃頭,配合著讓阿旺檢查了一下。隨后我就要走開。可就在這時,吳瓊的電話又響了。這次不等她拿電話,我就主動跑了過去。因為房間里的溫度已經一下降了十度,那瞬間的冷感,讓人無法忍受。
我一看號碼還是那個無法識別的加密號,我就明白了。接起電話來,我就問道:“喂。是吳瓊么?”
可電話那一端,突然傳來了一個更熟悉的聲音。那是我的聲音:“吳你妹啊!讓你把止血劑給我送到床下,怎么還不送?快!給你半小時,不,十分鐘,必須送來。快啊!”
說到這里,電話又斷線了。我瞪著眼,看向了吳瓊,清了清嗓子道:“我有事,先走了。”
我轉身就往外跑。但剛跑兩步我又回頭道:“小瓊,別怕。不管是你自己打來的還是我打來的,記下我們說過的話。千萬記住啊。”
吳瓊點了點頭,我這才放心跑開了。我出門就給任影打了電話。問著她在哪能找到賣止血劑的。同時,我也開始向藥店跑去。可惜的是,明珠國際的超科研部,在或躍市沒有最近的站點兒。而我跑了好幾個藥店,里面的止血藥竟然都是云南白藥。我肯定我要的不是這一種東西,時間這么急,我要的肯定是手術中用的超強力的血凝藥。
跑了好幾條街,我一看,十分鐘馬上就到了,我的汗也下來了。我自己最了解我自己,剛剛那么急的語氣,我已經被逼到沒招兒了。但也正因為我了解我自己,我知道,十分鐘只是為了讓我快,我的時間還有一些。
我連忙坐在馬路邊,手顫抖著拿出手機想著辦法。突然,我想起了一條消息。我打開加密的消息看了看,那是安東尼發給我的,關于各處術士聯盟商店的地址。只一搜索,我眼前一亮。
回頭看去,離我十米遠的一家臺灣全家便利店就是我們術士聯盟的一處商店。這下可有救了。外面買不到的東西,在那里有九成機會都能買得到。我連忙進去了,找到服務員說了暗語,服務員被說懵了。我這才找向店長,出示了我的證明。店長笑了,帶著我進了倉庫,按下密碼,帶我進入了地下的商店。
我挑了一瓶超強的止血藥,劃卡付款就跑了。等我跑回到吳瓊的房間時,一看時間已經過了近二十分鐘了。我有些后怕,但我把止血藥往床下一丟,眼看它消失了,這才放下心來。
“呼!好險。”我拍胸脯靠床坐著說道。
“你夠了吧?”楊秋菊怒了。
我這才想起來,剛剛太急了,我把房門踢壞了。而楊秋菊還在這里呢。
“從現在開始,這個房間不歡迎你,張先生,我警告你,再進來我就要報警把你抓走了。”楊秋菊威脅道。
我還能說啥,人家的地盤兒啊。站起身來,我就要走。正這時,電話又響了。這次不用我說,吳瓊自己就把電話遞了過來,上面顯示的,還是那個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