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語笑覺得自己的心跳飛快,她相信自己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個人……也許沒死?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自己親自把他的遺體葬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大喊了幾聲后,發現周圍依然沒有人回應她,心里有些失落地空空的。
“語笑姐,語笑姐,你怎么了?”小寧追了好遠,要不是聽到她的大喊,還不能確定她在這里。沖過來的時候,便看見凌語笑一個人失落地靠在樹干上,神情上有些空蕩蕩的,小寧的心里感到了幾分擔憂。
聽到了小寧的呼喚,凌語笑這才失魂落魄似的轉過頭來看向她,“我……小寧,你覺得昊真的死了嗎?”她喃喃自語,好似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
小寧詫異地看著她,沒想到她居然會問這樣的話語。
“語笑姐,你是不是太思念了所以出現幻覺了呢?皇上是我們親手葬下去的啊!”她有些擔心地上前,作勢要扶她。看著她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小寧分外擔心。
凌語笑低頭笑了,忽然覺得自己好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是因為自己太思念那個男人了,所以才會因為一個簡單而有點熟悉的味道而有了幻覺了?
“是嗎……”她低低地應了一聲,握緊了手中的這一塊布巾,往來時的路走去。
小寧擔憂地看著她,微微嘆口氣,再次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背后,忽然瞪大了眼睛,“啊!語……語笑姐……”她幾乎是驚慌失措地叫起來,拉住了走在前頭的凌語笑。
“那個……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小寧是說話都變得不清楚了。
凌語笑聽到,猛地轉過頭去,可是身后空無一人。
小寧也是驚訝,拉住了凌語笑再回頭的時候再也沒見到那個男人了。她明明見到剛剛那個男人站在不遠處的,那英挺的身影,身穿黑袍,戴著猙獰的面具,那個人明明看著凌語笑的背影,目光深邃,可是再回頭時哪里還有那個人的身影呢?
回到比試場上的時候,凌語笑感覺到了一道分外復雜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循著那目光看去,就對上隴辰夜的目光,他靜靜地凝視她,那眼神里流淌的擔心是那么明顯,她深刻感覺到了。
“如何?追到了嗎?”司永璃見她坐下了,立刻關心地問道。他心里也有個強烈的想法,幾乎是和凌語笑一樣的想法。所以,他現在也很急切地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凌語笑搖頭,“追不到。你這么關心做什么?”
“我……”司永璃有些懷疑那個男人,但是卻又不知道怎么表達。
“你是和我想的一樣吧。”凌語笑坐了下來,“但是上邪昊的身體是我親手下葬的,如何會錯呢?”她搖搖頭,怎么都想不通,也許不過剛好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司永璃摸著下巴,開始陷入了沉思中,“也許真的只是一個碰巧而已。你別多想。”
凌語笑對于他的安慰簡直是哭笑不得,還別多想,那他這副思考的神情難道不是在多想嗎?
***
“主上,那位姑娘……”瞧見自家的門主繞了一大圈才回來,作為手下的眾人都感到不解。門主為什么要躲著姑娘呢?見到姑娘就跑?難道他們認識?
大家都帶著一絲不解地互相對看著。
“無妨,今夜把那姓司的男人抓來,今夜我要見他!”他倒是要看看,那小子這么靠近凌語笑,究竟是不是不要命了!
幾人互看一眼,紛紛點頭。
山莊的夜晚有些微涼,夜風輕輕拂過凌語笑的發際,她坐在草地上,看著星空。
今天的天氣真的非常好,好到滿天的繁星都已經懸掛在自己的頭頂上,她整個人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看著上面的那一層美好。
忽然一張臉懸在了自己的上空,她眨了眨眼睛,對方也眨了眨眼睛。
“做什么?”看見司永璃那一張戴著壞笑的模樣,凌語笑頓時就覺得沒好氣地坐起了身來。
司永璃卻已經坐在了她的身邊,盤腿而坐,看著周圍的景色,大大地唉了一聲,“真是可惜啊,要是那小子還在,我們此刻一定在這里把酒言歡!”他邊說邊捶胸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忽然,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拿出了一壇酒,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凌語笑瞪圓了眼睛,詫異萬分地看著他,這小子是早有準備的吧?
“想要做什么?”她警惕地看著他,也許是因為這些在外奔波的日子,讓她開始對誰都產生了一點點防備。更何況,即使司永璃是上邪昊的好友,和自己卻并不太熟悉。
“呵呵,你瞎緊張什么呢?我這是自個兒喝的,沒說給你喝。”司永璃掀開了酒蓋,翻了一個白眼送給了她,“凌語笑,你知道嗎,自從認識你后,那小子和我談的最多的就是你,而且他總是會顯得無措,還問我怎么辦,怎么去哄你。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呢,他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凌語笑低下頭,不說話,想笑,可是發現笑意并未抵達眼角就被悲傷所提到。
“別說了。”她很無力地想要阻斷他的話語,可是他似乎是停不下來。
“唉,你不知道你死的消息對他的打擊多么大,那個時候,他活的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多么痛苦,我當時看的都看不過去了,就直接給了他一拳,吼他,你小子能不能清醒一點,為了一個女人值得這樣嗎?”
“求你……別說了。”凌語笑的頭低得很低,是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眼角落下的淚水。她很少哭,就連把上邪昊下葬的那一天,她都倔強地沒有流一滴眼淚,可是,現在,聽著這些話,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似乎要跟著窒息了。
可是司永璃覺得似乎還不太夠,繼續說道:“他怎么回答的,他都被我打得嘴角都是血了,還笑的格外燦爛地對我說,你懂什么,你有這樣的女人嗎?”
他不知道說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他笑得仰倒在草地上,眼角隱隱有些濕潤,“凌語笑,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他在控訴著她,為了自己的好友心疼難過。
凌語笑不說話,低著頭,仍由淚水
滑落。
如果,當初還有機會重來,她選擇的肯定不是那樣,可是后悔有用嗎?
“吶,這是他給我的。”司永璃忽然從胸口掏出了一張圖,扔在了凌語笑的腳邊,“本來這張圖是空白的,但是他卻把你給畫上去了。”
凌語笑不解地拿起腳邊的畫像,打開,上面畫的是自己,她是知道的,把自己畫的這么惟妙惟肖,說明執筆人是多么用心。
“這大概就是你要找的地圖吧?”司永璃將腦袋枕在雙手上,淡淡地道,“這是他已經成了徹底的殘廢的時候交給我的。既然是你的,也就給你了。”
凌語笑的手抖了抖,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真想放聲大哭一場,而已發泄自己心里積壓的情緒,那樣她就會開心很多。
至少要給自己一個勇氣,一個能夠走下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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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我說姑娘你輕點!”一道聲音忽然響起,一個重物被推倒在地上的聲音。
司永璃是獨自喝的酒,有些不清醒,被推倒在地上,眼神有些迷離,抬起頭來,卻是在這昏黃的光線下,看到了那抹黑色的身影。
他晃了晃頭,覺得可能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呵呵……真是喝醉了,我怎么會覺得我看見了上邪昊?”他低低地笑著,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背對著他而站的黑衣人,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戴著一張猙獰的面具,透過面具下的那雙眼睛才是最危險的。
他盯著司永璃看的時候,處處透著最危險的光芒。
他的背影,和上邪昊的真的很像。
司永璃怔怔地看著他,喃喃地問道:“你……是誰?”他一直想要問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縈繞在自己的心頭太久太久了。
男人揮退了自己的手下,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將他給提了起來,把他放在了椅子上,“你覺得呢?”他出聲,低沉而磁性,極為好聽。
司永璃驀地抬頭,看向他,就見他的手緩緩握住了面具,一點點取下面具,那一刻,司永璃覺得自己的心跳就要跳出了胸腔……
凌語笑轉回頭來找司永璃的時候,發現草地上只有一壇酒,哪里有半個人影,她不解地四處搜尋了一下,也沒有看到他。
也對,那小子指不定又跑去哪兒泡妞去了呢?
“語笑。”隴辰夜看著她忙活了一陣,現在終于才有機會來找她說話。沒想到,找這個丫頭說句話都這么艱難了。
聽到了他的聲音,凌語笑的身子僵了僵,回過頭去看他,其實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現在看到他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以前可以當朋友,可是,自從知道了他對自己這么好的原因后,她覺得她即使想做朋友,對方也不想做朋友。
“你是不是在躲我?”隴辰夜一眼便能夠看出來她這么樣的意圖,自己等待了一天,就是為了和她說句話,她卻總是用各種理由推脫,讓自己很自然便想到了這樣。
凌語笑的笑容僵了,忙搖頭,“怎么會,你想太多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