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辰愷想起了林韻汐,這些日子,他和林韻汐的關係讓他覺得苦惱,他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任何場合,任何時間,只要是抓住了機會,林韻汐就會給所有一種他們兩個是一對的錯覺。
展辰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想起他和柳蔓晴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還有那份柳蔓晴親筆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既然他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正式離婚似乎是早晚的事情。或許,他應該學著無視柳蔓晴的任何消息吧!
展辰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就從這一刻起,不要再去惦記什麼兒女私情。
所有付出的真心就好像是浮雲,時間會讓它們煙消雲散的。
柳蔓晴從母親的病房裡出來,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了在家和醫院之間來回奔波。她想起前兩天爲她產檢的醫生說的話,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果不好好休養,很有可能會影響到肚子裡孩子的健康。
休養?她也想好好休養呀!可是誰來爲她承擔照顧家庭的責任呢?
一直以來,產檢都是柳蔓晴一個人去,所有人都以爲她是單親媽媽呢!
她低下頭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柔聲說道:“寶寶,媽媽知道委屈了你,不過你一定要堅強哦!你現在是媽媽唯一的精神支柱了,媽媽不可以失去你!”
柳蔓晴的淚水噙在眼眶,嘴角卻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她不願意讓寶寶在肚子裡的時候就感受到她的悲傷。她希望孩子一生下來就可以健康快樂。
“蔓晴!”
柳蔓晴渾身一怔,擡起頭看到厲艦航站在她的面前。
她眉頭緊蹙,這個男人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討厭和噁心。她不想再和厲艦航有任何的交集,她一言不發的從厲艦航的身邊走過,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在厲艦航的身上停留。
“蔓晴!”厲艦航抓住了柳蔓晴的手腕,不肯放她離開。
“你放手!如果你不放,那我就只好喊人了!”柳蔓晴冷漠的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犀利的光,這個神情,讓厲艦航覺得很陌生。
厲艦航無奈的說道:“蔓晴,我可以放開你,但是請你聽我說幾句話,好不好?”
“好!不過我希望你有什麼話一次說完,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柳蔓晴從來沒有像討厭厲艦航那樣去討厭過一個人。
原本她以爲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竟然可以讓她厭惡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她不明白,當初她究竟喜歡厲艦航什麼。
厲艦航放開了柳蔓晴的手,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一樣東西遞給柳蔓晴,說道:“這是我的離婚證,我和沈心蕊離婚了!”
柳蔓晴蹙眉,說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因爲你呀!蔓晴,難道……”
“厲艦航,請你不要爲自己的無恥和貪婪找藉口。別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我,我從來沒有讓你去離婚。”
“沒錯,你是沒有說過,離婚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再也不能忍受和一個我自己完全不愛的女人生活下去。蔓晴,我還是很愛你的,現在我已經恢復單身,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柳蔓晴在心裡暗暗冷笑,說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呢?你利用沈心蕊上位的時候,怎麼不說忍受不了她?如今翅膀硬了就把人家甩了,你還真是夠狠心的!”
柳蔓晴開始同情沈心蕊,雖然這個女人同樣讓她充滿了恨意。但是她們的命運卻有些相似,都是毀在了厲艦航的手裡。
“蔓晴,我知道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對,無論你用什麼樣惡毒的語言來罵我都可以。我只是想讓你回到我們的身邊。我會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我由始至終愛的人都是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柳蔓晴真的沒有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她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厲艦航是哪裡來的自信,竟然會一次又一次的要求跟她複合!
難道,就是因爲她最初那段感情的美好嗎?
不,那些美好早就在不停的算計和傷害中消磨殆盡了。
柳蔓晴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她上前幾步走到了厲艦航的面前,輕聲說道:“複合?我肚子裡還懷著展辰愷的孩子,你確定你願意跟我複合?”
厲艦航下意識的看了看柳蔓晴的小腹,這個問題他早就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不管怎麼說,孩子是展辰愷的親生骨肉,將來生下來由不得展辰愷不管。
撫養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有利無害。
“我不介意。蔓晴,是我虧欠了你的,我會把你的孩子,當成是我的孩子一樣去疼愛。你再相信我一次吧!”
“相信?”柳蔓晴伸出手纏繞著厲艦航的脖子,笑容之中充滿了邪魅的妖嬈。她的手指輕輕劃過厲艦航的臉頰,笑道,“你真的那麼愛我嗎?可接受這個孩子?”
“是!”
厲艦航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柳蔓晴忍不住笑出了聲,淚水卻溼潤了眼眶。“厲艦航,你以爲你心裡的那點兒算盤我不知道嗎?”
柳蔓晴說完這句話,在厲艦航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縱即逝的心虛。
“我告訴你,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兒,否則即使我沒有展辰愷在身邊,我也一樣不讓你好過!”柳蔓晴用指甲戳著厲艦航的心口,眼中閃爍著的是仇恨和憤怒的光芒。
柳蔓晴放開厲艦航向後退了一步,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在轉過身的一瞬間,柳蔓晴渾身僵硬,呆呆的愣在原地。
晚上的醫院走廊,安靜而悠長。
她不知道展辰愷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的身後,可是從展辰愷眼神之中的不屑和冷漠,她知道,他們之間的誤會再一次加深了。
展辰愷的內心糾結了整整一天,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來醫院探望齊菊芬。
他跟自己說,這是對長輩最基本的尊重,是他良好的修養和家教讓他一定要這麼做。他不願意承認,他想爲柳蔓晴分擔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