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鶴只是想出去走走,華貴妃流產(chǎn)的事情他也聽說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止這些,一切都太巧合了,他想要調(diào)查一下事情的真相。
容云鶴先是去了喬輕輕的摔倒的地方查看,然而他在那里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他有些煩躁,便沒有目的的到處亂走,想要解除心中的煩躁。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在一條小路上了。
兩邊是繁花錦簇,但是他如今心情煩躁,并沒有心情賞花。容云鶴抬頭看向前方,在心里想了一下,這才辨認出這條路如果走到盡頭是通向華貴妃的寢宮——霓裳宮。
反正都到了這里,不如索性去看看華貴妃吧,也許能找出一些線索。
容云鶴抬起腳步向走去。走近了宮,容云鶴聽見一陣說話聲,似乎是在爭吵,容云鶴皺起了眉頭,按理來說,華貴妃此時身體不佳,不應該有人在她的寢宮前大聲吵嚷。
容云鶴加快了腳步,向殿內(nèi)走去。
還沒走到那宮殿前,容云鶴就聽見了那吵嚷的聲音。
“你給咱家讓開!”
這是一個小太監(jiān)的聲音。容云鶴聽見那尖細的聲音,立刻辨認出那是屬于太監(jiān)獨特的嗓音。
“對不起這位公公,華貴妃不想見任何人,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也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這是侍衛(wèi)的聲音。在華貴妃寢宮前這樣說話的就只有守門的侍衛(wèi)。
路快要走到了盡頭,容云鶴停下腳步,既然華貴妃不見任何人,那么他來這里恐怕也找不到任何線索。
還是回去吧。容云鶴心想。他也打算這么做了,他轉(zhuǎn)過身,準備跨步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個聲音。
“兩位大哥還有這位大人,你們都不要吵了,娘娘她身體不適,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秦落衣走到小太監(jiān)與侍衛(wèi)的中間,勸說道。
小太監(jiān)在皇上面前也算是得寵,受皇上信賴,也算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了,走到哪里別人也都得給他一絲薄面,沒想到卻在這小小的侍衛(wèi)這里吃了鱉,心里自然不平衡,但是這侍衛(wèi)是華貴妃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雖然嘴上說的厲害,但他也不敢真正動手,現(xiàn)在秦落衣為了勸說他們走到了他前面。
小太監(jiān)冷笑了一聲,這里也就屬身為侍妾的秦落衣最好欺負,原本不過是個青樓女子的小丫鬟,若不是陰時生人,哪里有機會當上王爺?shù)氖替缃袼谷灰哺艺驹谧约呵懊妫热皇撬约簻愡^來的,那自己也就不客氣了。
小太監(jiān)眼里面盡是狠毒,他自小就被閹割送到皇宮,是不男不女的陰陽人,在宮里見識到了這么多殘酷的事情,心里就越發(fā)不正常起來,凌虐的欲望在心里升起,他往旁邊站了一點,故意假裝摔了跤般,伸出手向秦落衣那半張完好的臉用力扇去。
那一巴掌是用了狠勁的,如果真讓她扇下去,恐怕秦落衣就真的毀容了。
因為聽見
秦落衣聲音而回身走出小路的容云鶴恰好看見這一幕。他一個閃身就來到那小太監(jiān)身后,抓住了那小太監(jiān)的手。用力之大簡直想要把他的手腕捏碎似的。
“疼,疼……”那小太監(jiān)頓時就嚎開了,容云鶴皺了一下眉頭,松開了手。
因為容云鶴站在那小太監(jiān)身后,小太監(jiān)并沒有看見他,他把食盒遞給侍衛(wèi),揉了揉手腕,小太監(jiān)正在氣頭上,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周圍突然靜下來了,嘴里也就罵開了,“哪個烏龜王八蛋趁雜家不注意的時候偷襲……”小太監(jiān)看向旁邊低頭站著的秦落衣,氣不打一處來,“是你嗎?”
秦落衣抬頭看了小太監(jiān)身后的容云鶴,然后搖了搖頭。
“哼,橫豎不過是個侍妾,想必因為嫉妒本公公所以才偷襲我。”那小太監(jiān)今日是和秦落衣過不去了,總是找她的麻煩。
說的好聽些,是王爺身邊的人,說得不好聽,甚至連個丫鬟都不如,頂多算個暖床的。
嫉妒你?秦落衣心里冷笑了一下,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雖然心里在冷笑,但是她面上顯得更加無辜,頭搖的更歡了。
“你是在找本王嗎?”看不慣小太監(jiān)總是針對秦落衣,容云鶴出聲說道。
“對,本公公找的就是你個烏龜王八蛋……”小太監(jiān)突然停下了聲音,他咽了一下口水,睜大了眼睛,冷汗也冒了出來,本…本…本王?
小太監(jiān)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回頭看。僵直著身體愣在了原地。
“李公公罵的盡興了?”看見小太監(jiān)僵直的身體,容云鶴再次開口,聲音里帶著笑,眼里卻盡是冷冽。
小太監(jiān)也認出了這個聲音,確認了自己身后站著的是三王爺容云鶴,冷汗流的更歡,快速轉(zhuǎn)了一個身,然后立刻跪下:“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伴隨著他的聲音響起的是清脆的掌臉聲。
秦落衣冷眼看著那小太監(jiān)一邊掌臉一邊道歉,心里沒有任何同情,如果不是容云鶴及時趕到,那么自己十有八九就會真的毀容。說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她秦落衣不想當圣人,她只是為了復仇重生而來的一縷幽魂。
秦落衣撇開眼光,也不再看那小太監(jiān),說到底那小太監(jiān)只是這偌大的皇宮中的一小點惡,她也是這皇宮中怨恨的產(chǎn)物,秦落衣的目光堅定,只要能夠替自己慘死的母妃報仇,自己就算是變成厲鬼又如何?
容云鶴看著秦落衣眼里的怨恨,突然感覺她離自己好遠,他皺了一下眉頭,他心里能夠確認的是,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拉起秦落衣的手腕,不再理會那跪地求饒的太監(jiān),向外走去,秦落衣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訝異,但是又甩不開容云鶴的手,只能跟在他后面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容云鶴轉(zhuǎn)過身對著那一眾人說道:“今日發(fā)生的事情,本王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是。”侍衛(wèi)們齊聲回答道。
容云鶴冷冷的看著那地上跪著的小太
監(jiān)一眼,然后拉著秦落衣頭也不回的走了。
容云鶴的步子邁的很大,速度自然就快,秦落衣只有小跑著才能夠跟上他,顯然容云鶴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暗自放慢了速度。
兩個人慢慢的走著,陽光拉長他們的身影,影子隨著容云鶴的行走方向而變化,最后兩人的影子竟有了重合,心臟的位置也在那一剎那間重合又分開,那是他們最靠近的一次。
不知走了多少路,拐了多少個彎,前面的容云鶴終于停下了腳步。
秦落衣也就勢甩掉了容云鶴的手,容云鶴呆呆的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那一秒,他甚至有一種想要重新拉住她的手再也不放開的想法,不明白從哪里冒出的想法被容云鶴的理智所制止,感受著仍然殘留在手中的屬于秦落衣的溫度,容云鶴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掩在了衣袖中。臉上的表情也晦明莫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落衣抬起手,吹了吹自己手腕上紅了的一圈,容云鶴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從懷中拿出一只藥膏遞給了秦落衣,秦落衣一挑眉,也不客氣,接過那藥膏打開,一股清香就漂了出來。
秦落衣聞了聞,是藥草的清香,涂在手腕上,清清涼涼的好不舒服,把一圈淤痕都涂了個遍,還剩下許多,秦落衣抬頭看了一眼,容云鶴負著手背對著她,想了那么一秒,秦落衣就把藥膏放進了衣袖里,反正容云鶴已經(jīng)送給她了。
容云鶴心亂如麻,幸好剛才自己及時趕到,想到小太監(jiān)對著秦落衣?lián)P起的手他就一陣后怕,臉色自然也就不好看。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秦落衣:“你今日為何在哪里?”不待秦落衣回答,他又說了一句,“這皇宮是多事之地,你還是少管閑事,以免惹禍上身。”
她管的當然都不是閑事,秦落衣在心里面想到。她看了容云鶴一眼,恭恭敬敬的回答:“回王爺?shù)脑挘羧杖A貴妃曾經(jīng)有恩于我,所以今日奴婢聽了華貴妃流產(chǎn)之事,心里擔心,就做了一些膳食來探望華貴妃,奴婢認為雪中送炭才是報恩的正確方式。”
秦落衣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眼睛快速的轉(zhuǎn)了一下,心里思索了一番,剛才容云鶴說了讓她少管閑事,那么他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秦落衣開口試探道:“奴婢不懂王爺?shù)囊馑迹埻鯛斆魇尽!?
容云鶴轉(zhuǎn)過身去:“今日發(fā)生的事情未免太過于巧合了,恰好喬輕輕腿受傷皇上走不開的時候華貴妃就流產(chǎn)了,其中必定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只是我今日去調(diào)查的時候并沒有找到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難道他也去了喬輕輕摔倒的那個地方?秦落衣握緊拳頭,幸好自己先去一步,想起此時藏在宋錦雅房間的那個巫蠱娃娃,秦落衣冷笑了一下。
容云鶴背對著秦落衣,并沒有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他神色淡然,繼續(xù)說道:“只怕今日華貴妃流產(chǎn)一事的真相并沒有那么簡單,你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被有心人利用,牽涉到后宮爭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