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灝君打了一個噴嚏,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喃喃道:“這是怎么了?已經是盛夏了,還打噴嚏。”
秦落衣輕笑了一下,繼續搖著扇子取笑:“莫非阮大人已經有了意中人?”
阮灝君腦海里突然閃現了那個黑衣人,柔軟的身體,他繼續揉著鼻子,呵呵的笑了幾聲。
夜深了,秦落衣看著自己的腿上的傷痕,雪白的肌膚上一個觸目驚心的洞,她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蓋上了絲被。
流珠正好過來給秦落衣換藥,看見秦落衣在看自己的傷疤,她不禁皺起眉頭,開始絮絮叨叨:“奴婢說夫人你就是倔強,干嘛跑的那么快,你看,那么好的皮膚落了疤痕,這要是傷著心臟或者脖子那可多嚇人?”
秦落衣輕輕的按住了流珠正在給自己收拾床鋪的手,她很感動,至今,除了母妃,也就是流珠對她總是不停的絮絮叨叨。
“流珠,謝謝你。”秦落衣淺淺一笑。
流珠看著秦落衣的笑容有些著迷,她忍不住繼續說道:“夫人,您真美,和天空上的月亮一樣。”
秦落衣聽到流珠夸獎自己,忍不住搖了搖頭,美貌有時候是一種負擔。
流珠剛準備熄燈,突然從外面闖進來了兩個黑衣人,一腳踢開了門,提著反光的長劍,問道:“你可是秦落衣?”
流珠登時就被劍的反光嚇傻了。
秦落衣想都未想,從床上滾下來,靠在了窗臺邊,她一把推開了窗戶,喊道:“阮大人,有刺客!”
兩個黑衣人的劍一把揮過來了,秦落衣后退了幾步,躲開了攻擊,可是肩膀上和腿上的傷痕卻被撕裂開了。
血液猶如梅花一般,一點點的綻放在了秦落衣的褻衣褻褲上。
流珠看見兩個刺客并不理睬自己,只是奔向秦落衣,揮出去的每一劍都是想要奪走秦落衣的姓名。
秦落衣帶著傷,有些躲閃不及,她閉上了眼睛,心里有些悲涼:“大概不能復仇了……”
“鐺”的一聲,揮舞過來的劍被另外一個刀光擋住了。
秦落衣睜開眼睛,看見眼前有兩個人正在保護自己,她仔細的辨認著,卻發現這兩個人都不是阮灝君。
“是什么人?”此時阮灝君從門外跳了進來,加入了另外兩個人,開始反擊來的兩個刺客。
兩個刺客的功夫相當的高強,三個人和兩個人對戰,才勉勉強強持平。
秦落衣心里著急,想要幫忙,無奈自己身受重傷。
突然阮灝君扇子一指,將其中的一個刺客點了穴位。
另外一個刺客看見情形不妙,一點都不戀戰,立刻轉身右足輕點地下,躍上了屋頂逃之夭夭。
流珠戰戰兢兢的盞亮了燈光,阮灝君發現保護秦落衣的其中一個人,是自己最熟悉的身影,他有些驚喜的問道:“怎么是你?”
那個人卻輕輕的退到了暗處,不男不女的聲音說道:“我只是幫忙而已。”
秦落衣被流珠扶著坐在了桌子旁邊,秦落衣看著眼前的刺客厲聲問
道:“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只管殺人。”刺客一副錚錚鐵骨的模樣。
“秦夫人,我先走了,你現在暫時安全了。”另外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男子拱了拱手,便離開了房子,也是輕輕一躍,離開了碧云山莊。
秦落衣看著一連兩個人都是一躍而起便可以離開,她冷笑:“這里可真是菜市場,誰都可以來,誰都可以走。”
阮灝君也坐在了一旁,問道:“誰給你的錢,要你取秦落衣的命?”
刺客卻絲絲的笑了幾聲:“我沒見過那個人,不過你們既然已經抓住了我,那你們就隨意處置我吧,只要別太痛苦就行了。”
站在陰暗處的凌歌忍不住要笑出來了,就這樣也能當刺客,她們樓月閣的殺手,通常要么就是殺了目標人物,要么就自盡。
阮灝君用針輕輕的挑著燭火,他滿不在乎的說道:“死太容易了,活著才是真難,我也不知道我該拿你怎么辦,所以我這里現在有藥需要有人試試看,你覺得何如?”
刺客一聽要拿自己試藥,吞了一口口水,干干的笑了幾下:“阮大人,您不會真的……會拿我試藥吧?”
阮灝君哈哈大笑:“哈哈哈,天下人都以為我是一個貪圖美色,喜歡酒色財氣的無用之人,可誰知道我是個喜歡鉆研醫術的人呢?今天,我還真的要拿你試藥了。”
話音剛落,他便一手揮過去,一根針便扎入了刺客的肩膀處。
刺客起初并沒有什么感覺,正要咧嘴笑著說沒什么感覺,下一秒就覺得骨頭好像都要裂開了。
他撕心裂肺的嚎著:“好疼啊,好疼啊……阮大人,原諒我吧……”
阮灝君緩緩的走到了刺客身邊,他手上舉著另外一根銀針,在刺客的面前晃過:“如果你再這樣嚎叫,我相信,那根針,會跟著你的血液,緩緩的走到你的心臟,然后就會扎破你的心,你就會七竅流血……”
刺客聽到這樣的話,更加驚慌失措:“阮大人,我什么都說,我什么都說。”
阮灝君爽朗的笑了一聲,用手一拍刺客的肩膀,針居然從后肩射出,刺入了柱子中。
“是一個女人,蒙著面紗,她給了我們十根金條。要我們務必殺了秦落衣,秦落衣住在哪里,也是她說的……只是,她說秦落衣臉上有一個很丑的胎記……這位姑娘……”刺客知無不言。
秦落衣在聽到他說女人的時候,心里便已經知曉是誰做的事情了,她輕笑了一下:“阮大人,刺客怎么處置,是您的事情了,我已經知道是誰想殺了我了。”
阮灝君奇怪的問道:“會是誰呢?”
“這是我的事情了,想來她還會下手,真是可笑,我怎么可能對她喜歡的男人有興趣呢?”秦落衣依然是淺淺的笑。
阮灝君好像聽出來了什么意思,他試探的問道:“你覺得是……花微瀾?”
秦落衣捂著嘴巴打著哈欠:“大人,我累了,想歇息了,您請自便吧。”
阮灝君沒有再問下去
,帶著刺客,和凌歌一起走了出來,流珠隨后就關上了門。
凌歌看了一眼阮灝君,低聲說道:“你好自為之吧,我走了。”
阮灝君立刻道謝:“多謝你了,每次都在幫我。”
凌歌只是冷哼了一聲,便也離開了碧云山莊。
阮灝君揮舞著手,大聲的喊道:“自己要注意啊,天熱了,要注意防暑,還有啊,期待下一次見面。”
轉身又踢了刺客一腳:“快走!”
凌歌聽到阮灝君說的話,差點沒提起氣,摔在屋頂上。
流珠扶著秦落衣走向床榻,有些心疼的說道:“要是流珠會武功那該多好啊,這樣夫人就不會再受傷了。”
“流珠,你已經盡力了,我沒事,流珠,和我在一起,怕不怕?”秦落衣靠在床邊坐了下來,流珠替她蓋好了絲被。
流珠立刻點點頭,又搖搖頭:“開始很怕,后來看見夫人一點都不怕,奴婢也就不怕了,以后奴婢一定隨身要帶著匕首,若是誰敢再動夫人,流珠一定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秦落衣的眼眶有些紅了,她拍了怕流珠的手背:“有一天,這一切都會過去,你再陪我去江南看煙雨,如何?”
流珠拼命的點頭。
想起了什么,流珠歪著頭,又問道:“夫人,您覺得是瀾夫人找的刺客,是嗎?”
秦落衣依然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揚起了柳葉眉問道:“你為何會說是瀾夫人呢?”
“瀾夫人一直不都看不慣夫人您,上次她送來的人參,也是您吩咐奴婢埋掉,后來的花,我覺得都是和瀾夫人有關系。”
秦落衣點點頭:“流珠你說對了,不過沒必要讓別人知道,好了,你也快去休息吧。”說罷,秦落衣緩緩的放平了身子,傷口又裂開了,很疼,但是她能忍住。
花微瀾在運河邊來來回回的轉悠,她有些焦急,不停的張望著,一直到一個黑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冷聲問道:“事情辦的怎么樣?秦落衣的人頭呢?”
“有三個高手一直在保護她,我們沒辦法下手,而且已經損失了一個人了。”來的黑衣人語氣里非常的憤怒。
花微瀾皺起了眉頭:“碧云山莊除了阮灝君,還有別人會武功?你們連一個女人都殺不了……”
“我們去殺過了,人沒殺死,但是金子,你還是要給我們。”黑衣人伸出了手掌。
花微瀾冷笑了一下,她用扇子輕輕的在黑衣人的胸口點了一下:“你可真壞,沒殺著人,還問我要錢,真是討厭!”
說罷便轉身離開。
黑衣人保持著伸手的姿勢許久,才轟然倒下。
花微瀾搖著扇子,緩緩的走向云王府。
容云鶴已經有十來天沒有回云王府了,自從秦落衣離開了云王府,整個王府都好像空了,容云鶴現在全身心都泡在了軍營中。
花微瀾知道,容云鶴之所以不回來,是因為秦落衣不在,她不傻,從小就會察言觀色,她太知道容云鶴的心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