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大氣凜然的說著,似乎真的一點都沒有爲自己考慮過一般,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俊美的男子,那叫一個又羞又惱又委屈。
晨曦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彷彿要看穿她一般,許久才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再也沒看她一眼,“雪蓮,別在本尊的面前玩你的九轉(zhuǎn)回腸,本尊不是鴻澤?!?
話落身形已經(jīng)漸漸飄遠,溫和的語氣說著不留情面的話,一點都不顯矛盾,反而有著奇異的完美。
雪蓮恨得銀牙緊咬,卻是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這個男人她從一見到就怕,那一副溫柔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的心思她永遠也猜不到,而且那雙眼睛似乎輕易的就能看透一切,所以自從入住人皇家後,她可以算計所有人,卻獨獨不敢算計他,哪怕一點那樣的心思都不敢有。
跺了一下腳,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冷香園的方向再不回頭的離開了。
晨曦悠哉的飛身進入冷香園,將他藏在一處的記憶晶石取了下來,又換上了一枚新的,他的娃娃現(xiàn)在總是躲著他,他不想讓她爲難,所以很少過來找她。
不過思念快將他折磨的發(fā)瘋了,他只有用這樣的辦法,才能看到她,哪怕只是看著她他都覺得是一種幸福。
悄無聲息的靠近竹樓,他告訴自己,只是看看她,不會叫她發(fā)現(xiàn),更不會叫她爲難,只看看就走。
可是當那道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時,他的整顆心都糾了起來,爲什麼她的手臂會有那麼深的一條傷口?
鮮紅的血刺激的他眼睛都有些泛紅,心尖上尖銳的刺痛致使他的呼吸都感覺很困難,該死的雪蓮,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禍害,傷了他的娃娃竟然還倒打一耙,他要殺了她。
正在處理傷口的輕弦忽的擡起頭,心思電轉(zhuǎn),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每次來她都知道,只是裝做不知道而已,不過今天怕是不行了,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他肯定看見了,那加重的呼吸她聽得出來。
如果讓他知道是雪蓮所爲,只怕非去殺了她不可,她夾在他們兩兄弟間這麼久,一再容忍雪蓮就是不想他們兄弟反目,無論是鴻澤還是晨曦哥哥她都不忍傷害。
手上的紗布胡亂的纏上了手臂上的傷口,又摸出兩枚丹藥吞了下去,這才嬌軟的一笑道:“晨曦哥哥,你躲起來是看弦兒是不是闖禍了嗎?剛纔弦兒修煉劍法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手臂,晨曦哥哥不準笑話我。”
說話間她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晨曦所在的位置,笑意盈盈。
晨曦有些意外她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一定是剛纔看到她受傷氣息加重才露了破綻,可是她怎麼就知道是他呢?這個鬼靈精!
也不再隱藏,優(yōu)雅的飛身來到她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手臂,心疼的要死,摸了摸她的頭道:“坐下,晨曦哥哥給你上藥重新包紮一下,你這小迷糊就這麼胡亂的包起來,不怕傷口感染?”
再多的情緒都要隱忍下去,晨曦這一刻好恨自己的無力,多想把她抱在懷裡,揉進骨血,再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可是那是她的選擇,他不能也不忍讓她難過,心裡的苦澀壓得他難受,卻偏偏還要笑著面對她。
輕弦乖巧的坐在滕椅上,任晨曦給自己處理傷口,既沒有叫痛,也沒有掉眼淚,偏偏這樣堅強的小人兒更讓他心疼,如玉的手指解開布結(jié),指尖都有些發(fā)顫了,好半天才將那個結(jié)給解開,將紗面一層一層剝開,露出了傷口。
近看之下更是讓他心底泛疼,剛剛離得較遠還沒看得太清楚,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傷口深可見骨,皮肉都在外翻,她怎麼就不好好心疼心疼自己,就這般胡亂的包紮起來,傷口如果不處理好,一旦潰爛,只怕整條手臂都會廢掉。
從空間中摸出兩枚丹藥,用靈氣化碎,均勻的灑在她的傷口上,又用清靈化火草將傷口附近的血擦淨,這才又翻出新的凝香透骨紗布給她包紮傷口。
輕弦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晨曦哥哥,這只是小傷,用不了這麼珍惜的藥草和紗布,沒幾日就會結(jié)疤好的,太浪費了?!?
別人或許不認識,可是她卻認得這些東西,清靈化火草一株難求,凝香透骨紗更是有價無市,用在這樣的小傷口上,真得太奢侈了,即便見慣了好東西的她都忍不住心疼。
晨曦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細緻溫柔的給她處理好傷口,這纔開口,“再好的東西也沒我的娃娃重要,不過是些平常玩意兒,有什麼可珍惜的,注意這幾天不要讓傷口碰水,膳食上不要吃辛辣刺激的東西,我每天會過來給你換藥包紮,乖乖聽話。”
輕弦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嬌憨的應(yīng)下。
晨曦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還光著一雙小腳丫兒,一雙嫩白的小腳不時在地上踩兩下,十分的調(diào)皮,溫潤一笑道:“娃娃是想用自己的小腳丫來擦地嗎?”
輕弦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腳收了上來,整個人都蹲坐在藤椅上,“晨曦哥哥,弦兒已經(jīng)長大了,不是小娃娃了?!?
小女孩兒抗議著他的稱呼,五歲的時候他叫娃娃,現(xiàn)在她都十七歲了,他還是叫自己娃娃,怎麼感覺就像是長不大一樣?
晨曦揉了揉她的小腦瓜兒笑道:“不管娃娃多大都是晨曦哥哥的娃娃,永遠不會變。”
有多久他們沒有這般親暱的在一起了,好懷念這樣的日子,好像已經(jīng)有兩年了,自從她及笄後兩個人便沒有再這般親近過,裡面的原因太多太複雜,他也不想去深究些什麼,只想保留著最初的感覺。
輕弦看著他眼底的黯然心底也泛起苦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不再像原來一般親近自然了?兩個人在一起有著諸多的顧及,她好想回到那個懵懵懂懂的時候,如果人不會長大該有多好?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拋下心底的煩亂,她將頭靠在藤椅上,如只貓兒一般,“晨曦哥哥,聽說你快和淺落姐姐成親了,你想要什麼禮物,弦兒送給你?!?
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他要成親她只覺得心好像空了一塊,悶悶的有些難受。
晨曦一皺眉,他和淺落?他什麼時候和淺落要成親了?他怎麼不知道?送她禮物?她這是在變相的和自己說不要纏著她了嗎?淺落喜歡他的事情十方皆知,只是他從未迴應(yīng)過,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這樣的謠傳出來?
“娃娃聽誰說的晨曦哥哥要成親了?”壓下心底的酸澀他狀若無事的問,娃娃,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讓他和淺落在一起?爲什麼聽到她的話,他的心會這麼疼?當年那個軟軟的小娃娃終究要徹底失去了嗎?
輕弦扯出一個笑容,忽略掉心底的不適,“我忘記了,不過晨曦哥哥大婚弦兒一定會送你一份最好的禮物的,也祝你和淺落姐姐能夠舉案齊眉?!?
原諒她說不出相親相愛的祝福,那個寵她疼她入骨的男子真的要結(jié)婚了,從此以後他的疼他的寵都將不再是自己,而是那個和他共渡一生的女子,心裡的酸澀越來越甚,怎麼都壓不下去。
可是人不能太貪心,她已經(jīng)被晨曦哥哥疼寵了這麼多年,應(yīng)該知足並且祝福他的不是嗎?
晨曦看著她甜美的笑容心尖一疼,平日裡最喜歡的笑容今天看起來不知爲何讓他有種想要將這笑給撕碎了的衝動,強壓下那股暴怒,牽出一個苦澀的笑問:“娃娃希望晨曦哥哥娶淺落?”
娃娃,這是你拒絕我的方式嗎?就連我想要守護你都讓你覺得難以接受,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我,讓我屬於另一個女人?
“不想”,輕弦差點脫口而出,最後一刻還是及時的剎住了,咬了咬脣,“弦兒只希望晨曦哥哥幸福,娶誰都好,只要晨曦哥哥開心快樂就好了?!?
勉強自己說出這話,女子的臉色蒼白了一分,是啊,整個十方大世界中唯一一個無條件對自己好的人就是眼前的男子了,自己看到他幸福應(yīng)該是高興的吧。
晨曦有些狐疑的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小女孩兒,爲什麼他總感覺這裡面有些事情不對勁兒呢?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忽略了,可是再想抓住些什麼卻又感覺什麼都沒有。
聽到那一句只要他開心快樂就好他真想對她說,娃娃,你就是晨曦哥哥最大的快樂和開心,如果晨曦哥哥說想要你嫁給我,你會怎麼辦呢?
好半天他才忍住這股衝動,他的娃娃已經(jīng)內(nèi)憂外亂一堆了,他不能也不忍再去給她出難題,暖暖的一笑道:“晨曦哥哥現(xiàn)在就很開心,別胡思亂想了,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手臂還痛不痛?”
他不想再去糾結(jié)這件事,很快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輕弦也淺淺的笑了,搖了搖頭,“就一條小口子,哪有那麼嬌貴,早就不疼了?!?
“小口子?娃娃,晨曦哥哥雖然不是大夫,可是也有眼睛,傷口都露骨了,你還說是小口子,這麼不老實?不過晨曦哥哥想知道,你是怎麼在練劍的時候能夠?qū)趧澋眠@般深?而且還能夠劍尖朝內(nèi)劍尾朝外,你這是自殺還是在練劍?”
晨曦不緊不慢的開口,漂亮的鳳眸盯著她的眼睛。
從傷口的深淺和創(chuàng)面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別人所傷,根本不是什麼自己練劍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更何況從傷口上也看得出來,不是劍,而是匕首之類的利刃。
傷她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他就不懂了,雪蓮喜歡鴻澤整個十方的人都知道,對於情敵她爲什麼總是那般寬容,就連被她所傷也說是自己弄的,她到底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