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淺玫,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
我緊緊抓著手中的被褥,看著陳淺玫的臉,慢慢變得猙獰,十六年來,我第一次產生了殺人的念頭。
“當初在墨州城外遇到伏擊,我有了一死的念頭,可是現(xiàn)在,我感激我能重生,你這樣的人都能安穩(wěn)活在世上,我為什么要去死,你不知道吧,是芙兮救了我,而我卻對之前的事只字不提,因著那份可笑的情分……”
陳淺玫聽到這里,瞳孔忽然顫抖,師父親自定下的門規(guī),第一,不得問出生,第二,不得害同門,她做的事若是師父知道了,不是被逐出師門這般容易,在師父看來,欠了別人多少,都是要還的。
陳淺玫現(xiàn)在的模樣十分滑稽,剛才的高高在上,忽然間的苦苦相求,如今卻又滿是恐懼,“現(xiàn)在知道害怕,不覺得太晚了嗎?”
陳淺玫抬眼,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躲閃,“依你的性子,之前不說,往后也不會說。”
“人是會變的,你幾次三番加害我,難道我還不能小小反擊。”
“你在威脅我,我已經(jīng)說了,你要什么我都會給!”陳淺玫似是更為激動了些,沖著我大喊道。
聽著陳淺玫的喊聲,我扯起嘴角,我的心似是懷著世界上最壞的惡意,慢慢開口道:“我要……夏興。”
夏興是她內心深處最為渴望的人,又何嘗不是我最為心痛,最為不舍,最為痛恨的人,還得多謝陳淺玫剛才一番失去理智的話,讓我不得不重新面對自己的內心,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我最渴望的又是什么,夏興對我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叩問自己的心良久,終于得出了答案,對著陳淺玫,我不再自欺欺人,“他從來都不是你的,而是你從我身邊搶走的,不是嗎?”
陳淺玫想到與西梁國君之間的交易,若不是她主動提出以藏寶圖作為籌碼,夏興是絕對不會多看她一樣,更別說娶她,只是這一切被人看穿,陳淺玫欺騙別人的同時,也蒙上了自己的心,“你胡說什么,殿下娶了我是殿下的選擇,與我何干,是殿下當初拋棄了你……”
“即便他沒有選擇我,那也一定不是在你與我中選。”
我的神態(tài)相比陳淺玫,此刻更為平淡,甚至已經(jīng)有些疲倦與不在意了。
早便有了的猜測,如今說出來,心好像更放松了,看見陳淺玫的神色難看的厲害,我便知道一定是我說中了什么,夏興娶她,不會只是與南楚聯(lián)姻那么簡單。
只見陳淺玫青筋暴起,看著我的神色嚇人得厲害,“難道,你連林老王爺?shù)男悦膊活櫫藛幔俊?
看到我臉上的震驚的神色,陳淺玫滿意一笑,這笑,在我看來已經(jīng)扭曲得厲害,“林老王爺是你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年神醫(yī)應該已經(jīng)為他診脈中了蠱香,自以為拿去那香便能活命,可是那蠱香可不是一般的毒香,早已與林老王爺融為一體了,若是不繼續(xù)聞著那香,林老王爺便撐不過一個月。”
陳淺玫的臉生的精致,絕美,可是一旦有了奸詐惡毒的表情,怎么看也美不起來了,美人皮下竟然是一堆黑骨,我好笑看著她,心情卻是到了谷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