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聽我聽我的話,驚訝道:“小紅棗難道是想沉雪了?”小書自是記得那匹通體雪白的白馬,冰冷得很,也不知小紅棗是不是馬中的花癡,竟然一直黏在沉雪邊上。奇怪的是,沉雪排斥所有的馬,除了小紅棗……
我看著小紅棗的眼睛,想到一個半月前,在蘭州,夏興騎走了沉雪。自那日起,小紅棗便沒了精神,這不是相思病是什么?
“很快,你便能瞧見沉雪了。”
小紅棗的眼睛一下便有了活力,使勁兒看著我,似是有些不安分。
我笑著穩住了小紅棗激動的情緒,接著說道:“是真的,快則半月,慢則一月。”
我收回了手,轉過身子對著小書輕聲說道:“今晚我與芙兮姑娘要出城一趟,明日晚間方歸,記住,明日我不見任何人。”
“郡主這是要去西郊?”
“恩,對了,我需要一份西郊的地圖,出發前交給我。”
“郡主,有句話,小書雖知不可多講,但現在郡主甘愿違抗皇上旨意出府去見喬容,小書一定要講。”
我聽到小書這般說,心底亦是有幾分驚訝,要知道小書這種時候并不多,他是個凡事塞入肚子里絕不說出口的人,眼下定是有什么要緊事。
“你說吧。”
“郡主還記得剛回來時坊間的奇怪傳聞嗎?”
“你是說那些謠傳我是病秧子,活不過二十歲的傳聞?”我面帶笑意,記得起初聽到傳聞我亦是驚訝的,不過都是過些日子便沒了的消息,也未多在意。
“這些傳聞都是容夫人放出來的,容夫人不僅對您如此,在東宮對下人也亦是非打即罵,珍姑娘剛懷上身子,便因著容夫人受了驚嚇,皇后娘娘這才接了珍姑娘去了宮內休養,直至生產為止。”
聽完小書的話,心頭的不安感覺越來越嚴重,“因著這些,景仁才將喬容送去了西郊別院?”
“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是因著容夫人心思惡毒,這些事情,容夫人的本家也不曾過多說話,明里是休養,實際上便是自生自滅,回不來了。”小書說的這些皇城貴胄都知道,饒是我出使南楚,回了趟蒼山,再回來便是換了個天般。
我深深吸了口氣,忽而笑出,說道:“她散布我的謠言,這我信,可其他的,我一個字也不敢信。”
小書見我這幅模樣,經不住著急道:“郡主,您為何如此糊涂?”
“因為,比起他人的口口相傳,我更愿意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珍姑娘有了身孕,喬容妒忌不足為奇,但是要狠心到使計讓珍姑娘小產,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做不出的。”
“郡主的意思是?”小書心中動搖,坊間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為何郡主卻只一笑而過,還如此信任容夫人。
“她愛景仁,景仁的孩子,她絕對不會傷害。”便是在那日生辰宴上,她出言挑釁,卻眼中露出馬腳,我便知道她的眼睛,藏不住事情。
夜,我與芙兮一人一匹馬從后門而出,直奔城門口。
守城門的侍衛攔住了我們,“馬上何人!”
我取下腰間的令牌,向前一舉,說道:“還不開門!”
我的令牌乃可隨意出入宮門城門的玉令,侍衛們不敢怠慢,忙開了城門,我與芙兮一揚馬鞭,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