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到我凄慘的樣子，恐怕你此生是無緣得見了。我倒是很有興趣，看你一副想吃了我又吃不了我的模樣。珍容，你做了那么多壞事，害死了那么多人，午夜夢回時，你就沒有從夢中驚醒，大聲呼喊著救命嗎？滿身是血，滿眼都是火光，周圍的人張牙舞爪找你索命，你只能抱頭痛哭，狠狠掐自己一把，祈求老天讓你醒過來……這些，你早晚都要還。”

珍容放下了手，整個手掌中，滿是血紅。此刻的她，瞪大了一雙眼睛，心口涌上的恨意幾乎讓她焚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那些人的死我從來未放在心上。哼，午夜夢回？是你吧，林王府的人被屠殺殆盡，而你呢，踩在他們的尸體上，逃了出去，最后看似有骨氣，其實懦弱無比去跳崖自殺，你和我比，誰更卑鄙。”

“鮮血和人命在你看來便是這般……不值一提？”我心口慢慢浮上一絲絲的涼意，這個女人的血，是冷的。

“沒錯，這個世間本就是強者生存，弱者依附強者生存。沒了夏興，沒了陛下，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繼續(xù)活著?！闭淙葸肿煲恍Γ凹幢悻F(xiàn)在有他們兩個護著你，你也活不了多久?！?

珍容說到陳寒，眸色有一瞬間變柔，一閃而過的癡戀與愛意讓她看起來更為瘋狂。

所有的不惑，全部得解。

轉瞬間，我的目光幽沉迫人，“我一定會比你活得久?！?

珍容直起了腰板，“你若現(xiàn)在下跪求我，或許我會想著將解藥給你。”

“若是我拿嗜血換你的解藥呢？”

此話一出，珍容身后的婢女，眸中迸射出的一絲驚喜。眼前的珍容，亦是瞳仁驟縮，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說什么，嗜血還活著！”

珍容的話中，有喜意，更多的卻是被人威脅的厭惡。她習慣站在高處看人，最討厭的便是有人比她站得更高，“你囚禁了他，拿他來威脅我？”

我收斂起面上的神情，不置可否。

嗜血還活著這一事實，是珍容不能接受的。曾經(jīng)她手中最為鋒利的一把刀，現(xiàn)在竟然成了牽制住她所有計劃最大的一塊絆腳石。心狠如她，得不到的，便是毀滅，珍容冷漠開口：“他是死士，任務失敗便是回來了，也只有死路一條。落在你手里，折磨也好，直接殺了也好，都是他該得的。”

灼香聽著珍容說出這番話，眼角染上了一片濕意。嗜血對她一片忠心，最后換來的便只有一死。藏在心中多年的怨恨一觸即發(fā)，灼香看著眼前的主子，眸底閃過了一絲殺意。

“本以為，解藥換嗜血你會欣然接受，畢竟，你少了他便是斷了一只臂膀。”我看了眼珍容身后一直沉默著的婢女，接著道：“出生入死，換來的卻是死路一條，真是讓人心寒?！?

看著婢女緊攥著衣衫的手，我心下了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如珍容這般冷血，珍容的身邊，也不是銅墻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