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仙姑雖在蒼山數十載,卻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看著眼前的情境,她倒是想猜上一猜,“聽聞九天巧顏為西梁皇室所有,十年前,西梁賢妃便是中了此毒紅顏薄命,未曾想到,這害人的毒竟然流落了民間,害了你母親。”
“不知仙姑可知,火珍珠現在何處?”陸平絲毫不為所動,直直發問道。
“陸平,自你進門,本座瞧不出半點焦急的神態,為人子者,太不尋常。”靈仙姑說著搖了頭,“原本只想到了明日便著人送你們下山,只是此刻,本座瞧著你面上的假臉很不舒心,陸平,你騙了十一將你送上山,現在又想要火珍珠和冰草,說你只是個白面書生,此刻便是十一也是不信的。”
陸平自知,面上的一層薄皮只能騙騙十一,在靈仙姑面前,怎可班門弄斧,便伸手一把撕下,露出了真容,“晚輩夏興見過靈仙姑。”
“夏乃西梁國姓,你是西梁皇室之人,那更是奇怪了,蒼山不理天下俗事,一個皇子易容,登門拜訪,本座想不出你究竟是為了什么。”
“仙姑猜得不錯,要救之人便是西梁賢妃,賢妃尸身藏于玄晶冰棺,不曾腐爛,敢問仙姑,若夏興真得了火珍珠和冰草,是否可以救得賢妃一命。”夏興神色如舊,便是被識破身份,也只是一瞬的驚訝,即刻便恢復鎮定。
“不錯。”面前的男子竟然是夏興,西梁最具帝王相的皇子,亦是半年前推演占卜,天下霸主之一,靈仙姑面色有異,不是為了夏興未來的霸主身份,而是為著她的小弟子,十一,兩人的命星在三月前已然交纏,本想留下十一斷了塵世凡心,等兩人命星回到原來的軌跡,便放十一下山去東秦回歸原位,看來上天早已注定,這兩人怕是要一生糾纏。
“靈仙姑,晚輩無意冒犯,只是晚輩與十一之間存了些誤會,不便以真面目示人,此番得了仙姑的指教,夏興萬分感激。”
“若是誤會早日解開便是,夏興,你是西梁的皇子,而十一,卻是東秦的林王,你們二人,早晚會兵戈相向,如此這誤會不解也罷。”靈仙姑說得絕情又糊涂,她放任了十一十年的光陰,不過是知道她這輩子比尋常人苦上百倍,若是能開心些,便放著她多笑笑,多搗亂,只是十年之期已過,該來的總該回來,孽緣與善緣,與她又有什么分別呢。
“仙姑的話,晚輩不敢茍同,西梁與東秦自開國一戰,已相安無事十二載。”
“如今天下局勢,你比本座清楚,暗潮涌動已是常態,相安無事不過是騙尋常人的幌子罷了,你與十一,終究是敵對的,你此番上蒼山,只怕也是利用了十一一番,你與十一,終究是孽緣。”靈仙姑暗暗壓下心底的氣,這男人,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顆帝王星,她真是要將他留在后院砍數年的柴才能解氣,“本座今日便于你說明白話,你與十一是有緣,可沒有善果,情深緣淺,最磨人心,何不早早放手,馳騁戰場,贏你的一壁江山。”
“夏興明白仙姑所言何意,只是仙姑為東秦人,而夏興卻是西梁的皇子,東秦未來的敵人,仙姑為何不趁機殺了夏興,早日除去東秦的禍患。”
“只要能平天下,是西梁還是東秦又有何分別?”靈仙姑一笑,她亦是經歷了亂世,戰場的殺戮人,知道與百姓而言,最要緊的事安居樂業,那高高在上的王是姓夏還是趙,又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