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想不通他的目的,但蘇安然有一點可以確定,自己的機會來了,既然老有人想拿她當槍使,她這把槍就乖乖的讓人使好了,只是使用過程中走了火,傷了人,她卻是不管的。
沈慕琛見白云兮飄走了,本想立刻沖到房里質問蘇安然是不是撒謊,是不是真的不喜歡自己,可是,當他看她在屋里走來走去,然后突然驚愕的大叫“白云兮喜歡我”的時候,好不容易醞釀的勇氣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如果,他沒有被人陷害而變成白癡;如果,他有能力保護她;如果,他好好愛她,那么她也不會離他越來越遠,到底是他的錯還是她的錯?
更重要的,他不想現在親耳從她嘴里聽到“不喜歡”三個字,他怕自己失去動力和斗志。等到還她清白,擊敗白云兮和云羅的那一天,他一定會找她問個清清楚楚,即使不喜歡,他也不允許她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沈慕琛滿眼傷痛,望著月色下她單薄的身影,許久之后,終于扭頭跳下屋頂,消失在空寂的大街上。
大街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護城河畔漂浮著一艘艘載滿愿望的紙船,燈火明滅,熱鬧非凡。著節日盛裝的女子和瀟灑英俊的男子結伴而行,盈盈笑語,脈脈含情。
蘇安然和白云兮并肩而行,穿梭在燭火和人流之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熱鬧的夜晚,好奇地四處張望。
走到一個捏糖人的小攤面前,蘇安然指著用糖做出來的大尾巴狼,笑道,“哎,白云兮你看那和你長得多像啊!”
白云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條大尾巴灰狼傻乎乎地吐著舌頭,沒好氣地說,“它長得像我?”
“是啊!”她理直氣壯的點點頭,“你們是一個物種嘛,一個是大灰狼,一個是,嘿嘿……”
她眨了眨眼睛,故意不再說下去。
白云兮眼中泛起笑意,“一個是什么?”
“大色狼!”蘇安然沖他扮了個鬼臉,怕他打擊報復,趕緊問老板,“老板,這個糖人多少錢?”
白云兮望著她帶著笑意的
瑩白小臉,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唇邊的笑意是如此溫柔和煦。
“五文!”
“我要了!”
“不用找了!”白云兮從懷里掏出一顆碎銀子遞給小販,小販樂得呵呵直笑。
忒敗家了!蘇安然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白云兮摸了摸他那張美得像妖孽的臉,不明白又怎么得罪她了。
她咬牙切齒,“敗家子!”
白云兮眉毛挑了挑,笑道,“既然心疼銀子,何不幫我當家!”
切,你想得美!老娘才不愿當你的管家婆!蘇安然鄙夷的掃了他一眼,“想讓我當你的管家,先出一萬兩工錢再說!”
“好啊!”白云兮笑得猶如三月春風。
蘇安然唇角奸邪的勾起,嘿嘿笑道,“我說的是黃金。”
“我說的也是黃金。”白云兮唇邊掛著邪魅的笑容,緩緩低頭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不久以后,即使你要整個國家,我也會雙手奉上。”
咯噔,蘇安然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他說什么,這家伙要造反!
再度抬頭,白云兮已經恢復人畜無傷的笑容,牽起她的手握在手中,帶著她往前走,“人多,不要走散了。”
蘇安然任他牽著自己的左手,右手里則拿著剛買的糖人,和他繼續在人群里穿梭。
夜風攜帶胭脂香氣撲面而來,他們兩人靜靜地走著,似水的月色傾瀉一身,嫵媚而迷人。
又走了幾步,蘇安然猛地回頭張望,只看到一對對情意綿綿地情侶。
“怎么了?”白云兮側身望著她,關切的問道。
剛才總覺得遠處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蘇安然笑了笑,“沒事!我們走吧。”
白云兮一臉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你有沒有愿望?”
美男計啊,真是讓人瘋狂!蘇安然仰著頭,笑得純真可愛,“有啊!”那就是有一天讓你和云羅哭著跪在我面前!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望著飄
滿小紙船的河面,蘇安然無語了,大情圣也免不了俗。
“每一只小船都承載了一個愿望,把你的愿望放逐,有一天就會成真。”在她走神的瞬間,不知道他從哪里拿出一只小船,還遞給她一支點燃的蠟燭。
蘇安然掃了一眼小船,面色平靜的說道,“這只是人們自欺欺人的想法,自己不努力,寄希望與所謂的神,愿望永遠不會成真。有情人終成眷屬,也只是古人安慰我們的謊話。”
白云兮愣了愣,無奈的搖搖頭,喃喃道,“我真是琢磨不透你,有時候傻得可愛,有時候又聰明得讓人心疼。”
囧,她那只是實話實說,不努力的愿望永遠只是空想!有情頂個屁用,牛郎織女之間不還有個王母吆五喝六的嘛!蘇安然發現自己特能裝深沉,這不,被白云兮高看了。
“咦,這不是表哥和蘇小姐嘛!”
一對男女攜手而來。
蘇安然抬頭,望著溫和淺笑的云羅,此時,她的肚子已經挺得很高,沈青書扶著她的手臂,款款而來。
來得倒真是時候,就像是掐準了時間一樣。
蘇安然在心里冷笑了一聲。
白云兮笑著打趣二人,“表弟,弟妹,兩位好興致,可巧碰到二位。”
云羅俏臉一紅,沈青書俊臉上也有一抹訕色,咳嗽一聲道,“彼此,彼此。”說完望向蘇安然,眼中夾雜探究之色。
白云兮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伸手,溫柔地將蘇安然凌亂的頭發撫到她的耳后,笑著說道,“安然,既然被表弟他們撞見,我們也無需掩飾了。”
沈青書眼中閃過一抹恍然神色,蘇安然見他突然握住云羅的手,臉上似乎還有歉疚之意。
蘇安然腦中突然蹦出沈清越前幾天說過的一句話,“府中突然有謠言,傳言說和白云兮有私情的不是二嫂你,而是大嫂。”
原來如此,估計是沈青書聽了府中的謠言,對云羅起了疑心,所以白云兮將自己拉出來,與他合演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好戲,而沈青書就是那唯一的觀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