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準備妥當,林輕染上前,右手執(zhí)筆,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一紙字據(jù)片刻之間,就完成了,末了,簽上林輕染三字,扔給云崢:“擊掌為誓過了,字據(jù)立了,現(xiàn)在你就救人吧!”
云崢接過字據(jù),細細的看了一遍,又吹干了墨汁,然后小心翼翼將字據(jù)放在了懷中,然后才笑得十分無辜地說道:“我剛剛已經(jīng)給她催吐了。
林輕染瞧著看似無辜他,咬牙切齒,真的很想飛他一腳,惱羞成怒的瞪了云崢一眼:“黑心、黑肺假面人。”
“多謝贊賞!”云崢淺笑盈盈,吐出四個字。
林輕染氣的氣血上涌,對眼前之人的厚臉皮再次領(lǐng)教。
云崢也不敢太過了,說完之后,又鋪了紙張,筆走游龍,將藥方子開了出來,方姨娘瞧著女兒的救命方子,哪里敢等閑視之,直接使了身邊的大丫頭親自抓藥,自個兒親自煎藥,過程絕不假他人之手。
也不怪方姨娘如此草木皆兵,對方既然能下毒一次,自然也能下毒第二次。
林輕染在方姨娘煎藥之時,讓林輕月身邊伺候的丫頭白梅將林輕月今日的吃食交代了一番,為了謹慎,云崢甚至瞧了林輕月這邊的泔水,卻沒有瞧出絲毫的破綻。
不在吃食上,那又是在何處動的手腳?
林輕染趁著云崢再次給林輕月施針之時,對著一旁的知琴吩咐,讓今兒個伺候林輕月的丫頭白梅帶到隔壁回話。
冬日的風(fēng)拂在臉上,涼颼颼的,令人心中格外的冰冷。
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中了銀杏芽的毒,怎么能不徹查一番,今兒個能給林輕月下毒,明兒個就能給她們?nèi)愕芟露荆@種事情殺一儆百最是要得。
不過一開始就瞞著眾人,沒說出中毒一事,也不好大刺刺的查,說不得沒查出什么,反而打草驚蛇。
不一會兒,林輕月身邊的大丫頭白梅就被領(lǐng)了過來,林輕染坐在木椅上,冷眼看著白梅,之前沒注意,現(xiàn)在看了,才發(fā)現(xiàn)這白梅面如桃花,瑩白如玉,還是個秀麗佳人,這樣的人才只屈身在庶出的小姐身邊,做個丫頭實在是委屈了。
“六小姐往日身子是個康健的,怎么忽然之間就病倒了?雖說沒什么大礙,可你身為六小姐身邊的大丫頭,卻不能推脫罪責(zé)。”
白梅臉色微白,道:“六小姐昨日玩得好好的,忽然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就昏了過去,奴婢心急如焚,可實在也不清楚為何六小姐會如此。”
“是嗎?”林輕染的目光淡淡的,落在白梅的身上,卻令她如坐針氈。
“奴婢疑心是六小姐玩了雪,受了凍。”白梅咬唇說道,。
“玩雪,受凍?”林輕染的目光聽得這話當下就凜冽了起來,如同冬日的寒冰,語氣也變得嚴厲:“我怎么聽說,是你慫恿六小姐玩雪的?”
白梅小臉蒼白,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奴婢只是提議,哪里敢慫恿?”
“提議?”林輕染冷笑一聲:“身為小姐身邊的大丫頭,冬日冷寒,不勸著小姐保暖,居然提議玩雪受寒,你說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