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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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聲早上一醒來就感覺到有些不對——身上不對。不說別的地方, 只說正橫在他胸前的那只手臂,就明顯是屬于一個男人的。在搞清楚形勢之后,封聲的腦海中瞬間產生了兩個反應。

第一個反應:哪個孫/子吃了熊心豹子膽, 敢趁著老/子喝醉了就把老/子/給/上/了!

第二個反應:這個類似于“保護”的姿勢, 真是讓人不爽啊!

這姿勢讓他感覺自己是一個被保護起來的女人。

輕輕掙了一下, 沒有掙脫。但是身后的人卻因為他的動作輕輕哼了一聲。不必回頭, 只這一聲就讓封聲僵在了那里。

這聲音他太熟了——或者說, 他曾經太熟了。

他伸手揉了揉腦門,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是隱隱的頭痛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現實:他在昨天晚上,喝醉之后, 再一次,和某人, 上/床/了。

一切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但是不同于四年前在瞬息之間就莫名生出的“或許可以試一試”的想法, 此時的封聲只想殺掉譚爭鳴假裝這件事并沒有發生過, 或是干脆自殺,一了百了。

可惜這一切都只能停留在“腦補”這個階段, 在他還沒能在這兩個選項中斟酌出最合適的那一種、并付諸于行動的時候,譚爭鳴醒了。

人睡醒的時候,往往會徹底放開、或是下意識地摟緊懷里的東西——也許是娃娃、也許是枕頭、也許是……人。

譚爭鳴顯然是后者。

然后他摟緊的動作,也在瞬間把封聲拉回了現實。“封哥……”譚爭鳴昨天晚上糾結到大半夜才睡,醒來之后顯然也沒有那樣容易忘記不久前才發生過的事。他知道封聲比他先醒, 到現在竟然還沒有被踹下床, 那么譚爭鳴就想當然地認為這是封聲對他的態度趨于軟化的結果。

也因此, 當他再次喊出那個久違的稱呼, 他在那一刻感受到的幸福, 就好似《Ice Age》里那只終于在天堂中懷抱住松果的松鼠。

人已醒,殺人滅口這樣的事封聲就做不出來了, 再加上兩人的姿勢親密如斯,這讓封聲想要揮出的巴掌都平白少了幾分威懾力。并且這個時候揮巴掌做什么呢?封聲可不想把自己放到被毀了清白的少女的位置上看待。

被人摟著,封聲只有先想辦法掙開譚爭鳴的胳膊——好在譚爭鳴在這時候極有眼色,摟緊的動作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之后他就主動撤回了手臂,封聲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身體上的自由。

順勢起身,薄薄的空調被順著封聲坐起來的動作從他身上滑落,封聲甚至都不用怎么低頭,就借著鏡子看到了自己身上那些斑斑紅紅的痕跡。

這些痕跡瞬間再次激起了封聲的脾氣,他冷著臉,把身上的被一股腦地扔到了譚爭鳴臉上,然后起身下地——猶豫身上不大舒服還腳步踉蹌了一下,以自己能達到的最大速度沖進了衛生間,鎖上了門。

譚爭鳴閉了閉眼,他知道封聲生氣了,但是他昨天沒能控制住自己,今天也沒有能力讓時光倒流。側著耳朵聽了半天,衛生間內丁點動靜都沒有,他才嘆著氣,拾起地上自己的臟衣服,好歹都套在身上。

離開之前,他大著膽子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封哥,我先走了……”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和客房大門被打開又合上的聲音,確定人已經走了,封聲才坐在馬桶上輕出了一口氣。

***

之后的三天,原本計劃定的就是讓大家在海邊盡情度假,但是王安琪卻發現,這三天自己的表哥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只有偶爾吃飯的時候才能在餐廳看到他的身影——還不是每次,大部分時候,就連吃飯,封聲都會在自己的房間里解決。

這可把小姑娘給愁壞了。女孩子的想象力總是無比豐富,當然,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那天晚上的真相,但是漫無邊際的想象往往比直擊真相更為可怕。例如現在,當她在差點把門鈴按穿,才終于敲開B318的房門之后,王安琪沒有在第一時間沖進房間,而是選擇一把把封聲拽了出來。

然后,封聲在自己都沒有意識過來的時候,順勢帶了一下房門——“啪嗒”一聲,房門合上了。

兄妹兩個對著B318緊閉的大門面面相覷。

“我沒帶房卡。”封聲壓抑著怒氣,面前的人如果不是王安琪,他想他應該已經罵起來了。“也沒帶身份證。”他又冷著臉補充了一句。

“表哥……”王安琪看上去已經快哭出來了,她沒想到自己一個動作會造成這樣的后果。她縮著脖子,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家表哥:T恤沙灘褲,腳上蹬著拖鞋——還不是人字拖,而是度假村提供給客人穿著洗澡的那種最普通的塑料拖鞋,頭發也不太順,應當是剛從床上被吵起來。這樣的造型,如果是換了另一個時候讓王安琪在酒店的走廊里遇到這樣的他,她相信自己肯定會笑出聲來,并會理所當然地認為封聲住的那間客房里的某個設施壞掉了。

但是現在,壞掉的顯然不是酒店客房里的設施,而是自己的腦子。

“說吧,你找我干什么?”就算再生氣,封聲也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吼自己的表妹,就好似當他在青春期里偶爾做出某些出格的事的時候,當時負責照顧他的姑姑和姑父也不曾吼過他一樣。

“哥,我看你一直悶在房間里,擔心你嘛……”

嗯,妹妹關心哥哥,至少出發點是好的。

“那開門之后為什么非得把我拽出來說話?”大的方向知道了,但是小的細節上的疑點也不能忽略,封聲耐著性子問。

“這……”王安琪討好地笑了兩聲,才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怕你房間里藏了……”

“嗯?”封聲一挑眉,雙眼緊盯在王安琪身上,“藏了什么?”

“藏了什么壞人啊之類的。”見封聲臉色不對,王安琪又忙搖著手解釋,“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種的,屋里突然進來一個殺手,就威脅你不讓你出門,吃飯也只能在房間里吃……”

封聲覺得,他此時非常、無比、想要收回自己剛剛的那個想法,他真的非常想大吼王安琪幾句,最好是能割開她的腦殼,自己看看她的腦子里每天都想的是些什么,這樣匪夷所思的情節竟然還會被她當真,并且安排在自己身上!

如果可以,封聲真希望自己能把表妹的腦子回爐重造一下,讓她能提高點智商,最不濟也能變得正常一點。

“哥……”在封聲的怒氣值臨近崩盤的時候,王安琪找準時機抓住哥哥的胳膊,輕輕晃了晃,并把一個音拖出了三道波浪線來——從小到大,這招都屢試不爽,封聲從來都拿撒嬌的表妹沒有辦法。

“你說你!”封聲豎著指頭用力點了點王安琪的腦門,戳出了一小片紅印。

“哎呀,哥,我知道錯了啊!”王安琪認錯態度良好,并積極努力地試圖轉移話題,“哥,你現在是不是回不去房間了呀?這可怎么辦?”

王安琪一句話直指問題核心,封聲的注意力真的瞬間就被從不省心的表妹身上轉移走了。他偏著腦袋想了想,“房卡都是蔣楠拿的,讓她去再另一張就好了……那張也不是丟了,只是被鎖在了房間里而已,大不了交點押金。蔣楠的手機號……”他一摸口袋,這才又想起來,剛才出來得急,手機、錢包,包括身份證也在錢包里放著,都在桌子上放著呢,一樣都沒帶出來。

頭疼地瞪了表妹一眼,封聲冷著臉吩咐王安琪,“你帶手機了吧?快給蔣楠打個電話!”

“哦,好。”王安琪立即在包里摸索手機,拿出之后找到蔣楠的電話就撥了過去,但是連著撥了兩次電話都沒有人接。小姑娘想了想,猶豫地說:“哥,剛剛我過來之前,蔣楠接正排隊準備去玩潛水呢,怕是手機寄存了,沒帶在身上。”

屋漏偏逢連夜雨。

封聲深吸了一口氣,“那怎么……”

“嗒”地一聲,隔壁B319的房門恰在此時被打開,封聲不禁臉色一變。這幾天過去,隔壁住的都是誰封聲自然心知肚明,他這兩天一直窩在屋里,多少也有幾分躲著譚爭鳴不見的意思。本來躲了這么兩天,明天再一天,下午大家坐飛機回B市之后就能徹底分道揚鑣了,再見面起碼是三個月之后的事——但是這個時候,在自己的造型如此“時尚不羈”的時候,兩人又要不期而遇了?

然而在下一刻,封聲的臉色又發生了變化——不光是他,這次就連王安琪的臉色都變了。兄妹兩個張著嘴——是驚訝地合不上,看著散著頭發,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的童欣瑤,從譚爭鳴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在看到站在樓道里的封聲和王安琪的時候,童欣瑤的眼底瞬間露出一種或許應該被稱之為“驚喜”的神色,這點表情上的變化被封聲映入眼中,雖然當時沒能反應過來,但是事后想起的時候,卻覺得頗可玩味。

隨后,譚爭鳴的身影也出現在了B319的門口,八目相對。

“哦,我來找我表哥,不小心把門給碰上了,我倆被關在外面了。”王安琪忙開口解釋,但是封聲卻覺得,在這一刻,他只想地上趕緊出現一條縫,讓自己能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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