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的聲音穿破夜空,顯得格外的刺耳……但這個聲音對莫語三人來說,無異于是仙樂飄飄。
“我去迎一下!”莫嚴分開眾人,幾個箭步向樓外跑去。
幾分鐘過去,他便帶著兩個醫生走了回來。他在前面焦急的回頭看,但看后面的兩人卻是不緊不慢,手里拎著藥箱,還在挪著方步。
“病人在哪呢?讓我們看看!”
為首的醫生一進屋,就看到了躺在墻角邊的李鐸。慢悠悠的走到了李鐸的身邊,用聽診器仔細聽了一下。又扒開了李鐸的眼皮,用隨身攜帶的手電筒照了一下。
“小慧,你來看一下。”
醫生把聽診器交給了身邊的護士,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從兜里掏出了一根煙,誰也不讓,自己點燃后,在那里吞云吐霧。
那個叫小慧的護士,用聽診器仔細聽了一下,之后又做了幾項檢查之后,也站了起來:“陳醫生,我……”
陳醫生叼著煙卷道:“小慧,先讓他們把錢付了,一會我們再說。”
“好的,陳醫生。”
小慧把藍色一次性口罩摘掉后,露出自己俏麗的面容,圓圓的臉籠,黑黑的眼睛,在左邊的眉心處有一顆黑色的小痦子,很是打眼。這種面相叫眉里含珠,按古書上解釋,乃是智慧的象征,旺夫的首選。
但看她現在的表現,卻一點沒有旺夫的感覺。見她板著臉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收據,整個人的表情就如同麻將中的白板一模一樣。“哪位把救護車的錢付了。”
“還收費呀!”
莫語三人目瞪口呆,誰也沒聽說過救護車還需要收費,救護車不是應當本著救死扶傷的精神嗎?
“廢話,當然收費了。要是不收費的話,來回的油錢,還有我們值班的加班費,獎金,還有飯費,誰來解決。”小慧看著還算漂亮,但是那幅平淡無波的態度,卻令在場的三個警察十分的不爽。
“我們在執行公務,你們去隊里要錢去吧。”劉鐵開口道。
小慧根本就不理這碴,不滿的道:“少廢話,快點給錢,不給錢我們可走了呀!”
“不給,憑什么給你們錢呀。沒聽說過救人還收費的。”莫嚴插嘴道。
聽說對方不給錢,小慧的聲音當時就提高了八度:“你們警察破個盜竊案,還得管受害人要點辦案經費呢,還不見得能破案。我們憑什么為你們義務服務呀!”
此時陳醫生已經抽完了煙,把煙**向地上一扔,用腳踩滅之后,轉身就走。看到陳醫生出去了,小慧也不說話了,拎起地上的急救箱,跟著就出門了。
“別呀,你們走了,這病人怎么辦。”莫語急道。
“怎么辦?你們即然能把人打成那樣,那就自己處理吧!我們哪知道怎么辦?”小慧一甩腦袋后面的馬尾巴,一臉的不耐煩。
“我給,這錢我來出。得要多少錢呀!”莫語知道這時候不是斗氣的時候,連忙從兜里掏出錢包道。
“這還差不多。”陳醫生和小慧同時站住了腳步,轉身又進了房間。小慧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計算器,算了幾下道:“三個人的晚餐費,每人一百,共是三百。從醫院到這里,是七公里。每公里二十,一百四。病人在四層,每層五十,這是二百。再加上我們兩個人的出診費,每人二百,這是四百。合在一起是一千零四十,把零頭給你抹去,你給一千得了。”
“一千,這才太貴了吧!”莫語本來以為也就一兩百塊錢,卻未想到對方張嘴便是一千。
“貴嗎,我們執行的是明碼標價。是物價局規定的,如果你覺得的貴的話,可以不用。”
“能不能打個折,這也太貴了吧!”劉鐵在一旁勸解道。
“錢能打折,但服務能打折嗎?一分錢一分服務,這個是不能打折的。”小慧牙尖嘴利,把劉鐵說的滿臉通紅。
“你要到衛生局投訴你去。”莫嚴惱羞成怒,在一旁吼道。
“可以,沒有問題。衛生局的投訴電話,是6450888。對了,你得在工作時間撥打這個電話,否則沒有人會理你。”小慧寸步不讓,根本不把莫嚴的威脅當回事。
“你,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我爸爸是市政法委書記莫清明。”莫嚴氣道。
“哼!你又不是沒斷奶的小孩,怎么不哭著回去找你媽去。別說你爸是政法委書記,就是市委書記,今天也得交錢。”
“這女孩一定有點來頭,現在還是救人要緊。”劉鐵在莫語耳后說了一句。
醫院雖然屬于企業編制,但還在衛生局的管轄范圍內,一般的工作人員,哪有不怕投訴的。更何況莫嚴已經提到了自己的父親的職務,可是對方根本不屑一顧。別說政法委書記了,就是一個小小的科長想收拾一個小護士,都和玩一樣。可對方對莫嚴根本不屑一顧,這其中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眼前的這個護士是個二愣子,什么也不怕。第二點,她根本就是有持無恐,政法委書記根本嚇不倒她。但看對方的樣子,挺機靈的個小女孩,就是要錢狠了點,但肯定不是第一種情況。
“小姐,這是一千塊錢。請問有發票嗎?”
莫語也認同這點,忙把一千塊錢交給了小慧,她可不想因為這一千塊錢而耽誤了對患者的救治。
“哼。”
小慧一把抓過錢,點了一下,又把錢揣到了兜里。順手從兜里掏出了張白紙,用隨身攜帶的原子筆寫了幾個字交給了莫語道:“拿著這個,明天早上去醫院換發票去。”
莫語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著:收到救護車護理費一千元整。下面是安平市人民醫院的財務專用章,上面根本沒有稅務局的專用章。
這東西也沒法報銷呀,莫語忙道:“小姐,這個是不是弄錯了。”
“別叫我小姐,從你們警察口里叫出來的小姐,都有特殊含義。”小慧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明天去醫院換正式發票去,你聽不懂嗎。”
莫語雖然心中有氣,但是不敢多言。陪著笑道:“現在可以把他送醫院去了嗎?”
“你是讓他現在就清醒,什么事都沒有。還是打算送到醫院,住幾天之后再醒。”
“如果能讓他現在就醒的話,那最好了。”這不是廢話嗎?能現在醒,當然是現在就醒了。去醫院不但花錢多,而且這件事情也會傳出去。
“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責任,哪能看著病人在這里,而不管呢。”小慧打著官腔,走到了李鐸的身邊。踢了一腳道:“行了,別裝死了,起來吧!”
眼睛的疼痛極為短暫,李鐸早就沒有事了。他一直在閉目養傷,與心中的那個大姐在進行交流。他到現在才弄明白,這個大姐在玉佩里呆了好久了。他在弄碎玉佩之時,同時也把那大姐給弄到自己的腦袋里。
至于那大姐是怎么進到玉佩之中,大姐不明白,李鐸自然也不明白。他之所以裝死的原因,就是想看看事情到底如何的發展。
當小慧踢了他一腳又說出來這番話后,他知道裝不下去了。裝做剛睡醒的樣子,絲毫不顧及三個警察要殺人的眼睛:“啊,這覺睡的可真死。”
“行了,沒我們的事了,走吧,陳醫生。”小慧拎著急診箱,一揚頭,和陳醫生轉身下樓.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