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拿著臭襪子抖了幾下之後,奸笑的向李鐸走來,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念念有辭道:“小子,這個味道好,足夠你玩的。”
李鐸可以容忍對方給他上手銬,但卻絕對不能容忍一隻臭襪子塞到嘴裡。看著小亮走過來的身影,眼神中透出一道寒光。
“邪魅姐,幫我幹掉他。”李鐸心中叫了一句。
邪魅風情萬種的走到了李鐸的眼中,李鐸不能看到邪魅搖擺的腰肢輕輕扭動的**,但卻能從兩條大腿上的動作分析出來對方的萬種風情。那是傳說中的貓步,成一條直線走了過來。
“這事我不能管。”邪魅坐了下來,兩隻潔白的小腳丫在李鐸的眼睛中晃了一晃。
“邪魅姐,你什麼時候修理的指甲。”李鐸突然發現邪魅的腳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豆蔻一般的腳指甲上畫上了美麗的花紋。
“怎麼樣,好看嗎?”邪魅得意的把腳擡起。
“嗯,好看,邪魅姐怎麼樣都好看。”李鐸誇獎道。
“少來了。”邪魅繃直腳尖,好象在欣賞她的傑作一樣:“你不能什麼事情都靠我,那樣的話,你哪裡還有什麼男子漢氣概。”
“邪魅姐,男子漢氣概也得分時候呀!你快幫幫我吧!”李鐸哀求道。
“不行。”邪魅姐斬釘截鐵的道,接著又緩了一口氣:“我可以幫你定住他一秒鐘,具體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一秒鐘的時間能做什麼?情人之間,一小時也不過就是一秒,對於敵人,一秒鐘卻相當於一小時,這就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而對於李鐸來說,一秒鐘能做到什麼呢?現在不是研究物理的時候,因爲那隻臭襪子已經到了他的身邊。
“靠!人氣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李鐸一咬牙,左眼一瞪小亮,接著把小腿擡起,照著對方的小腹用力蹬了過去。
小亮眼見李鐸的動作,不屑的笑了一下。安平賓館的保安都是部隊轉業人員,李鐸的動作雖大,但在他的眼中,卻是破綻極多。
小亮身子也不動,右手向前一劃,按照他的做法,應當是正好抓住李鐸的小腳,接著向前進一步,便可以直接到他的身邊。
就在他右肩剛動之時,突然全身一僵,整個人就好象被定住了一樣。那種感覺就如同夢魘一般,頭腦極其清醒,但就是沒法動彈,想喊也喊不出來。
他只能看著李鐸的腳以一個破綻百出的資勢,踹上了他的小腹。
就在兩人身體接觸的一剎那,小亮同時恢復了行動。但手的動作還是慢了幾步,整個人被踢的向後連退幾步,“噹啷”的一聲,撞到了屋角的鐵牀之上。
“媽的,還敢還手。”
身後的兩個保安看李鐸還敢還手,罵罵咧咧的叫道。兩人用力的壓住李鐸,想制止他的動作。
李鐸無法回頭,自然看不到背後的兩人,也就不能定住他們的動作。
雖然李鐸無法用眼神殺人,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辦法。他將腿微彎一下,腿跟用力,狠狠的跺了下去。
幾乎百分百的亮麪皮鞋都是硬底的,李鐸腳下的也不例外。他的腳跟正好踩到身後一人的腳尖上,那人“嗷”的一聲,鬆開了李鐸,抱著腳尖連蹦帶跳。
李鐸一聲冷笑,又擡起腳,向後踩了下去。這次後面的那人可學乖了,身子貼著李鐸,看李鐸的腳踩下來,就躲一下。兩個人就如同配合默契的一對舞林高手一般,在地上跳起了華爾茲。
李鐸的雙手被銬在前面,如此跳了兩下之後。雙肘一扭,身體用力一扭。不但掙脫了對方的把持,同時還用左肘還兇狠的撞到了對方脅下。那人同樣一聲慘叫,向後退了幾步。
小亮最先緩過氣來,向前猛的一撲。李鐸眼睛又是一瞪,又是一腳,又將他踹開幾步。
“這個不錯,真是太爽了。有邪魅姐在,就是拳王來我也不怕。”李鐸暗自叫了一聲。
“沒錯,有姐姐在,你就放心大膽的幹吧!想幹什麼都行?”邪魅一聲輕笑,接著話風一轉:“不過,你欠的帳什麼時候還呢?”
“邪魅姐,不要吧!我剛爽兩下,你就管我要帳,能不能緩幾天。”李鐸裝成極其可憐的樣子。
“少和我裝可憐,年關要到了,你欠我的帳也該還了吧。”邪魅故意說的和黃世仁一樣,但是聽在李鐸的耳朵裡,卻完全沒有那種感覺。這種異樣的聲音,反正讓他的內心深處蠢蠢欲動。
“邪魅姐,可不可以賭債肉償?”李鐸調笑道。
“滾!”邪魅飛起一腳,狠狠的打擊了李鐸一下,接著嚴厲的道:“從即時起,也就是從現在開始。每天三拳,絕對跑不了,剛纔那下就算利息好了。”
李鐸雙手在前,揉著自己的肚子,那是剛纔邪魅的打擊所造成的。他一邊強忍肚子上的疼痛,一邊帶著獰笑,走到了胖胖的郭經理身邊。
“你……你要幹什麼?我……我要報警了。”郭經理臉上的汗更多了,就好似剛從桑拿浴房出來一樣。說話也不利索了,整個人呈現一種帕金森氏綜合癥的形象。當然了,這種病放在領導身上就是帕金森氏綜合癥,放在羣衆身上,就叫老年性癡呆。
“報警,報你個大頭鬼呀!”李鐸做勢擡起一腳,虛晃了一下。
“媽呀!”
別看郭經理體形不小,可動作極快。所謂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只見郭經理一哧溜,人直接鑽到了保安室的外面,躲在了於柳軍的身後。
“窩囊廢!”李鐸罵了一句,走到了於柳軍的面前。
於柳軍雖然心中害怕,但還算鎮定。看著李鐸過來,大聲說道:“你想幹什麼?你知道這裡什麼地方嗎?敢在這裡撒野。”
“我想幹什麼?”李鐸亮了亮自己手腕上的手銬:“我想幹的事情,你當然知道。”
李鐸雙手舉過頭頂,衝著於柳軍虛晃了一下。於柳軍一哆嗦,把腰一彎,雙手擡到腦袋面前,做出了一個捱打所用的姿勢。
“看你那熊樣,打你都髒了我的手。”李鐸不屑的笑了一下。
於柳軍做好姿勢之後,發現李鐸並沒有動手。這才鬆了一口氣,但看對方的表情,不由的心中惱怒。他自從當上莫清明的秘書以後,這安平市大大小小的人,除了幾個廳局級幹部以外,誰見了他不得稱呼他一句於秘書,沒想到今天竟然這麼背。先是在醫院被人頂了幾句,晚上又在這裡被人嚇的夠嗆。
“王隊長嗎?我是於柳軍……對,我在保安室,你過來一下,有人要對莫書記不利。”
於柳軍打電話的時候,李鐸並未阻止。他本來想與莫清明談一下,讓對方放過劉鐵。但現在事情的發生,已經不是他能控制住的。在他來看,於柳軍電話中的王隊長,就應當是刑警三中隊的隊長王長明。
不到一分鐘過去,王長明便出現在了保安室的門口。不過他並未身穿警服,反而穿著一身便裝。他剛纔人就在賓館,是來見莫清明的。只不過莫清明正在招待記者,沒有時間理他就是了。聽到於柳軍來電話,他便馬上趕了過來。
“於秘書,怎麼回事。”
所謂現官不如現管,王長明雖然給莫清明當了七八年的司機,但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他的身邊人。於柳軍乃是莫清明的現任秘書,也正是王長明巴結的對象。
“王隊長,你來了。”於柳軍連忙迎上前去,他也知道王長明在莫清明心中的份量。接著向李鐸這邊一指道:“這小子鬧事,剛纔衝到莫書記的宴會去了。”
“是嗎?”王長明冷笑一聲,揉了揉手指,擺出一幅兇惡的樣子。轉頭看著李鐸,只覺得這張面孔十分熟悉,再打量兩眼,不由的一愣道:“小子,怎麼又是你?”
王長明乃是老刑警出身,剛纔是對李鐸沒加理會。可是現在正對著他的時候,便馬上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畢竟兩人上午在關押室呆了差不多能有半個多小時。
“王隊長,幸會呀!我們又見面了。”李鐸把手腕上的手銬向上擡了一下,亮給了王長明看。
“靠,這小子真是陰魂不散,怎麼又冒出來了。”王長明心中暗罵了一句。
環視一下週圍,這手銬當然不可能是於柳軍給李鐸帶上的,手裡能有手銬的必然是現場的三個保安中的一個。
“你們幹什麼?反天了呀,手銬是警用器械,怎麼能說用就用,誰給李先生帶上的,趕緊給他摘下來。”王長明雖然恨李鐸,但也知道這時候不是找碴的時候。
小亮此時靠在牆上犯暈呢,接連捱了李鐸的兩腳,而且都是踹到了關鍵部位,就是鐵人也得迷糊兩下。他當然認識王長明的,因爲王長明乃是他們這些轉業軍人心中的偶像。
對方最初也是一個普通的保安,不知道怎麼就入了莫清明的法眼,給莫清明當起了司機。後來,莫清明又將他調入公安系統,一起幹到現在刑警三中隊隊長的職位。這雖然不是一段神話,但在他們的心中,自然也希望自己有這樣的機會。他本來以爲,王長明下來會狠狠的收拾李鐸一頓,卻未想到對方竟然前倨後恭。
“估計這小子來頭不小。”小亮連忙把手銬鑰匙掏了出來,陪著笑走到了李鐸的面前。“李先生,對不起了。都是誤會,我這就給您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