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的咳嗽聲讓兩人瞬間回神,陸焰連忙錯開視線,一張臉繃得緊緊的,生怕自己太孟浪而讓未來的大舅子反感。
“鈴兒你先出去?!崩溻暢匠谅暤?。
“我不?!崩湓骡忇街鞇灺暱卦V道,“你有好玩的事都不叫上我,我在屋裡都快悶死了?!?
“出去,別讓我再說一遍?!鼻謇涞穆曇粞e帶上了幾分危險。
冷月鈴不滿的噘著嘴,憤憤的捶了冷鈺辰一下,然後給了陸焰一個加油的眼神,大步走了出去。
站在屋外,冷月鈴就算將耳朵貼著門窗上也聽不到裡面半點聲音,怪只怪這屋子隔音效果太好了。
想了想,冷月鈴還是準備去找孃親,只有孃親才願意幫她。
“大小姐?!币粋€穿著藥王谷弟子服的青年擋在了冷月鈴面前,清俊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左躲右閃,就是不敢看冷月鈴。
“你是?”冷月鈴暫時想不起面前的人是誰,也沒空想。
“小姐,我是巖清啊?!鼻嗄暧X得很挫敗。
“額……有事嗎?”
“小姐,我,我喜歡你!”巖清鼓起勇氣告白,大聲道:“雖然小姐可能不喜歡我……但我還是要告訴小姐我的心意,師傅說,若是我現(xiàn)在不說,以後就會後悔一輩子,不管怎麼樣,我想讓小姐知道我的心意!”
冷月鈴瞇著眼道:“難道你師傅沒告訴你,告白被人拒絕,會丟臉一輩子嗎?”
巖清懵懂的眨眨眼,搖了搖頭。
冷月鈴翻了個白眼:“好吧,我拒絕你,看在你勇氣可嘉的份上,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弟子一定盡全力完成!”頹敗的情緒一掃而空,巖清握拳堅定道。
冷月鈴拉著他躲在牆根下,嘀嘀咕咕了好一陣,然後拍拍巖清的肩膀,看著他消失在院子後面,這纔回去。
“孃親!”冷月鈴撲進爹孃的臥室,看到臥室內(nèi)空無一人後,傻了。
“大姐,無邪哥哥第二個寶寶辦滿月酒,孃親和爹爹今天早上就去傾城門了,你不知道嗎?”老四冷瀅心皺眉看著自家大姐。
“爹爹不在藥王谷?”冷月鈴腦海轟然一聲炸開,喃喃道,“爹爹不在藥王谷……”
“姐,你該不會是又想著出谷了吧?”看到冷月鈴驚喜不已的眼神,老四沉著小臉,再一次爲這個不怕死的姐姐默哀。
“哪有……”被戳破心思的冷月鈴立馬反駁。
“姐你別忘了,大哥還在家裡呢,你逃不掉的?!崩纤膰@了口氣,“別人家的女兒都是千方百計拖著不想出嫁,爲什麼你就非得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嫁出去?”
“呃……”冷月鈴不好意思了。
這會兒,冷鈺辰來了。
冷月鈴左瞧又瞧都沒看到陸焰的身影,不禁有些失落。
“別瞧了,我讓他過幾年再來?!崩溻暢揭彩潜贿@個妹妹打敗了,“若是三年後他還想娶你,你就嫁了吧?!笨丛诿妹眠@麼想嫁人的份上,冷鈺辰也不好跟她對著幹,再說,那個未來的妹夫人品方面倒還可以。
“那萬一他要是不想娶了呢?”冷月鈴問。
“那就重新再找一個唄?!崩錇]心不以爲意道。
冷月鈴鬱悴的自己回房了。
三天後,冷鈺辰看到桌上一封離家出走的信,氣得差點沒把屋子掀了。
巖清苦哈哈的看著對面臉色沉沉的少谷主,爲了大小姐的幸福,他也豁出去了。
傾城門。
熱熱鬧鬧的滿月酒辦了一天一夜,長長的流水宴從山腰一直到山腳,衆(zhòng)人喝酒嬉鬧,好不快活。
只見搖籃裡,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寶寶正睡得無比香甜,小鼻子小嘴巴,看著特別可愛。
旁邊,封無邪守著自個第二個兒子,一副有兒萬事足的模樣,得意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另一邊,方辰沐頭上綁著巾帕,坐在牀上喝著補藥,差點沒喝出一臉鼻血來。
封無邪撲過去,握住方辰沐的手感動的淚眼汪汪:“沐沐,謝謝你幫我生了小寶寶,辛苦你了!”
方辰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不客氣?!?
封無邪沒聽出對方磨牙的聲音,轉(zhuǎn)而又撲到自家兒子旁邊,撲閃撲閃的盯著兒子猛瞧。
林蘇暖走過來,拍拍方辰沐的肩膀,無奈道:“難爲你了?!?
這屋裡,大概也只有封無邪纔會認爲那搖籃裡的小寶寶是方辰沐給他生的吧,十五年前一出,十五年後又來一出,難爲了方辰沐裝孕婦裝坐月子,還一碗碗喝著讓人流鼻血的大補藥。
男人不能生小孩,偏偏封無邪就是不信,非要方辰沐給他生一個。
十五年前,雲(yún)傲凰大婚,林蘇暖和冷靈璧先行去皇宮幫雲(yún)傲凰舉辦婚禮,封無邪和雪無傷處理完門裡的事務(wù),便帶著方辰沐和武大厲一同趕往京都,討杯喜酒湊湊熱鬧。
“這就是京都?!”第一次來京都的封無邪看著京都巨大的城門感嘆道,“真大啊!咱傾城門啥時候也整一個這樣的大門唄?”
面對封無邪熱切的目光,雪無傷噼裡啪啦地打著手裡的珍袖金算盤,面無表情道:“錢不夠,材料暫無,人手不足?!?
封無邪失望掩面。
武大厲拍拍封無邪的肩膀,安慰道:“右護法,等以後咱有了錢,我來蓋!”
封無邪感動,撲,“大厲,就你最好了!”
武大厲憨憨地笑了笑。
方辰沐眼一瞇,把人從武大厲懷裡扯了出來,狠狠地剜了武大厲一眼。
武大厲委屈的眨眨眼,不明就裡。
“不可能,自從咱們門前的田地租借出去,今年就鬧起了蝗災(zāi),門主沒有收老百姓的租金,還爲了治理蝗災(zāi),把傾城門的人手都派了出去,生意也被迫中斷,現(xiàn)在傾城門不僅沒有收入來源,還倒貼了很多錢出去,不能負擔額外的開銷了?!毖o傷對處於興奮狀態(tài)的兩人打擊道。
“真的嗎?左護法?!蔽浯髤栿@呼,不可置信地看著雪無傷。
雪無傷點點頭。
“我們……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快要斷糧了?!”一個驚慌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