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衣泄氣的回到軟榻上,心裡的煩躁很,有云宏逸在的地方,她總感覺渾身不自在!沈雪衣悄悄瞥了眼牀榻,怕被發現似的又立馬回頭,糾糾結結的看著眼前的瓷杯,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忽到什麼地方去了。
一個時辰後,雲宏逸醒了過來,醒來後的他伸手在枕頭下摸索了一會兒,然後抽出一個紅豔豔的東西,定睛一看,呃……肚兜!
“啊啊啊!”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沈雪衣尖叫著衝了過來,伸手去奪雲宏逸手裡的東西。
雲宏逸手一揚,躲開了沈雪衣的動作,笑瞇瞇道:“這對鴛鴦真可愛,是準備成親的時候穿給我看嗎?”
“穿你個頭!那是……那是鈴兒的!”沈雪衣著急的大叫道。
“什麼是我的?”聽到有人叫她的冷月鈴跑了進來,好奇的張望。
雲宏逸連忙把手裡的東西藏到身後,不動聲色的塞進袖子裡。
“沒有什麼。”沈雪衣笑著擺擺手。
冷月鈴鬱悶的嘟嘟嘴,出去了。
“好了。”沈雪衣陰沉著臉看向雲宏逸,“還給我!”
半響後,雲宏逸寶貝的捧著手裡的紅綢肚兜,看著上面繡的七扭八歪的鴛鴦,抿著嘴笑了笑。
沈雪衣一把把肚兜奪了過來,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腳:“出去!”
雲宏逸無奈地搖搖頭,怕真的惹她生氣,乖乖出去了。
待屋裡只剩下她一個人,沈雪衣從籃子裡翻出剪刀,正想把手裡的肚兜給剪了,只是試了好幾下都沒捨得下手,頓時又泄氣的把手裡的東西往籃子裡一塞,倒在軟榻上生悶氣。
用過晚膳,冷月鈴和沈沫沫來沈雪衣房裡玩,沈雪衣和冷月鈴在寬大的軟榻上團線球,沈沫沫在一旁的矮幾上做功課。
冷月鈴道:“師伯和月姨已經和表哥談好,下下個月就把你嫁過去,也不算太趕,聽過皇宮那邊早就做好了準備,表哥雖然看著不怎麼靠譜,但也是個好男人,你就放心嫁過去吧。”
沈雪衣臉蛋微紅的別過頭:“是,是嗎?”
冷月鈴繼續道:“雖然你是平民,但你爹在晟國可是神一般的存在,沈黎川沈神醫之女嫁給太子,可是萬民看好的一樁美事,沒有人會敢說三道四的。”
“那是!”沈沫沫驕傲的擡起頭。
“而且,雪衣姐姐嫁過去也不用覺得孤單,再過幾年我也會嫁到京都去的,到時候咱們又在一起了。”冷月鈴笑道。
沈雪衣點點頭,心裡鎮定了許多。
沈沫沫疑惑道:“鈴兒你要嫁到京都去?不是說陸焰是入贅的嗎?”
冷月鈴道:“陸焰除了帶兵打仗也不會做別的,待在藥王谷又不會治病又不會種藥,讓他學做生意又委屈了他,所以我爹說,就讓他再當幾年將軍,等以後打累了不想當了再回藥王谷。”
沈沫沫點點頭:“也是,陸焰現在年輕氣盛,乖乖當個吃閒飯的女婿確實挺委屈的,我記得……好像是二十歲出頭吧。”
冷月鈴笑了笑:“所以,以後待在京都的時間還長著,我是無所謂啦,待在京都也好、藥王谷也要、傾城門也好,反正有他陪著,總不會無聊。”
沈沫沫促狹的看向沈雪衣:“這麼說來,姐姐看到雲宏逸的時候也是,跟被貓踩了尾巴的老鼠似的,以後跟姐夫在一起,也一定不會寂寞吧。”
“好啊,敢說你老姐我是老鼠!”沈雪衣氣鼓鼓的爬過去抓她。
“啊——線亂掉了!”
室內笑鬧成一團,室外,男人們坐在涼亭裡,看著天上皎潔的月亮齊齊嘆了口氣。
雲宏逸苦惱道:“我沒有追求過女子,總感覺做什麼都不對。”
“我也沒有。”陸焰道。
“我也沒有。”衛淵同道。
“我倒是有過,可是她跟別人跑了。”
衆人齊齊看向封小天。
“兩年前,我在家門口看到一隻十足可愛的母貓,毛髮油亮水滑,小爪子肉乎乎的,就連聲音也軟軟糯糯可愛到不行,我當時就下定決心要養它!我每天好吃好喝餵它,整整養了一年,可是最後……它卻看上隔壁山寨裡的一隻野貓,跟那隻野貓跑了!”封小天不甘心的哭了起來。
另外三人額上齊齊滑下黑線。
“反正成親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多思無益。”陸焰總結道,“以後相處久了,感情自然會融洽起來。”
轉眼便到了迎親的時間。
因爲路途遙遠,雲宏逸和沈雪衣要在沈府先拜一次堂拜謝父母,然後迎親的隊伍再回到京都正式舉行婚禮。
等到了正式成親的那一天,所有的親朋好友都會前來祝賀,喜宴還要熱熱鬧鬧的辦上三天,這樣想著,沈雪衣離家的愁緒又淡去了一些。
坐上華麗寬大的鎏金喜車,沈雪衣含淚揮別家人。
冷月鈴在旁邊安慰道:“師伯和月姨只是去給幾個住得較偏遠的好友送請帖,也許他們會比我們先到京都也說不定。”
“是啊,姐姐,這不還有我們陪著你嗎?”沈沫沫一口一塊糕點含糊不清道。
沈雪衣握住她們的手笑了笑。
“好了,雪衣姐姐就安安心心當你的新娘吧!”冷月鈴道,隨即臉一垮,不開心了。
“怎麼了?”沈雪衣問。
冷月鈴羨慕的看著沈雪衣頭上的鳳冠和身上的喜服,嘆氣道:“我也好想穿得這麼漂亮啊。”
“這身喜服是孃親親自挑的吧,聽說皇宮那邊也準備了好幾套,要不到時候鈴兒偷偷試一試?”沈沫沫偷笑道。
“嗯,這個可以有。”沈雪衣點頭贊同。
冷月鈴糾結的鼓著臉,蠢蠢欲動。
車外,耳力極好的男人聽到心上人要試穿喜服,頓時整張臉都燒了起來,馬兒走的七歪八扭,看得一旁的雲宏逸和衛淵直搖頭。
“吶吶,孃親給的書姐姐你看了沒?”沈沫沫突然神秘兮兮問。
“什麼書什麼書?”冷月鈴好奇的湊過去。
“閨房……”沈沫沫湊到冷月鈴耳邊說了幾個字,聽得冷月鈴雙眼蹭蹭發亮。
沈雪衣紅著臉罵道:“那種書我纔不需要呢!我……又不是不會。”
車外的雲宏逸臉一沉,又不是不會……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