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暖,你……怎麼……紅了?”扶風(fēng)詫異地看著突然比蒸熟的螃蟹還紅的某人。
“我好像……”林蘇暖搖搖欲墜,“對螃蟹……過敏……”
冷靈璧身形一動,迅速接住昏倒的她,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藥丸。
“笨蛋,叫你貪吃!”將人抱起放在牀上,冷靈璧無奈又解恨地捏捏她的鼻子,“偷雞不成蝕把米。”
“叫夥計送熱水來。”冷靈璧吩咐道。
“是。”扶風(fēng)下去了。
不一會兒,夥計送來滾燙的熱水。
冷靈璧將藥粉撒在碗裡,兌了半碗溫水,扶起林蘇暖喂她喝下,又取來毛巾用熱水打溼擦乾淨她油乎乎的雙手。
“將飯菜撤了,叫廚房重新準備一份,要清淡些,先熱著不用送上來。”
“是。”扶風(fēng)領(lǐng)命。
“你們回去吧。”
“是。”沉雨和闢雪出去了。
兩個時辰後,林蘇暖幽幽醒來。
冷靈璧把脈道:“還難不難受?”
“喉嚨有些疼。”
“沒事,休息一晚就好了。”
“好餓。”她晚飯一直在糾結(jié)那根螃蟹腿,連飯都沒吃一口。
“我叫人送來。”
片刻後,扶風(fēng)擺好了一桌飯菜。
林蘇暖吃飽飯,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這纔打著哈欠鑽進被窩,渾身懶洋洋,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睡著前,林蘇暖還沒有忘記要給冷靈璧禮物。
“冷靈璧。”
“嗯,身體還不舒服嗎?”
“不是,我想說,謝謝你,能當你的護衛(wèi)我覺得很開心。”這是她的心意,她覺得有必要說出來,讓冷靈璧知道她是真心待他,不摻一點虛假和僞裝。
“能當你的老闆我也很開心,睡吧。”冷靈璧溫柔的笑道,這個禮物他很滿意。
第二天清早,林蘇暖被叫醒。
迅速地穿衣洗漱吃早飯,冷靈璧就像送孩子上學(xué)的家長,將她送出了屋門。
跟著沉雨出了福客來酒樓後門,繞過幾條小巷,兩人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宅子前。
推開門進去。
約半個操場大的宅子十分簡樸,高牆隔絕了外面的世界,除了靠牆的兩座長條形房屋,中間空出一大片平地,地面用青磚鋪的十分嚴整,打掃得很乾淨。
在房屋面前有兩個放兵器的架子,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練武場了吧。
“左邊的屋子是臥室,右邊是廚房和浴室。”沉雨解說道。
“這裡有人住嗎?”林蘇暖問,“都是跟你學(xué)武的?”
“沒錯。”
沉雨望了望天,走到屋門前的架子旁,敲了三下銅鑼。
片刻後,屋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出來十人,八男二女,皆穿著一身黑色的束腰武服,看年紀才十三四歲,相貌乍一看很不起眼。
這十人不吵不鬧,出屋門後便一句話不說,神色嚴肅的排排站在練武場上,像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般,等候指令。
接觸到沉雨的目光,林蘇暖立馬會意,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了隊伍的末尾,身高竟與前面十人差不多。
林蘇暖內(nèi)心很激動,每個月兩千兩黃金的學(xué)費啊!
面前又是她崇拜了許久的大俠,不知道沉雨會教她什麼?
然而,沉雨看她的眼神怎麼那麼……無語?
沉雨輕咳一聲,對林蘇暖道:“去屋裡拿個蒲團出來。”
嘎嘎……一隻烏鴉在林蘇暖頭頂飛過。
林蘇暖囧了囧,連忙跑到屋子裡,從擺得整整齊齊的一堆堆兵器後面找到了一疊蒲團,從上面抽出一個,跑回來。
這會兒,十個少年少女正分散在練武場上練拳,動作行雲(yún)流水,整齊劃一,一招一式充滿力量,看得林蘇暖羨慕不已。
找了個角落,兩人面對面坐下。
沉雨開始教她練基本功。
“深吸一口氣,找到丹田位置。”
盤腿坐在蒲團上,林蘇暖專注地盯著對面沉雨的動作,雙手自然的放在大腿上,全身放鬆。
她從小在部隊里長大,五歲便跟著師傅學(xué)擒拿術(shù)、柔道等各種格鬥術(shù),氣功也是其中一種。
“集中精神,隨我默唸口訣。”
“是。”
片刻後,沉雨起身:“在心裡默唸口訣,靜坐一個時辰後休息片刻。”
“是。”林蘇暖閉上眼睛,放鬆身體,集中注意力。
臨近夏天的太陽已不似春天那般溫順,灼熱的陽光直直打在林蘇暖身上,曬的她整個人都熱氣騰騰,好像要蒸熟般。
然而這點日光對已經(jīng)熬過無數(shù)個夏訓(xùn)的她來說還不算什麼。
一個時辰過去。
林蘇暖睜開雙眼,困頓得正想打個哈欠,突然看見一身白衣的闢雪正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林蘇暖扯著嘴角衝她揮揮手。
闢雪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轉(zhuǎn)個身看向別處。
林蘇暖淡定的放下手,她不可能看不出來闢雪對她有敵意,不過她好像沒有得罪過她,也不知道闢雪對她的敵意到底是怎麼來的?
練武場的少年們已經(jīng)換上了兵器,正一對一對打著。
沉雨走了過來,遞給林蘇暖一把木劍。
林蘇暖分開僵硬到已經(jīng)麻木的兩條腿,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看到林蘇暖的僵硬,沉雨略一思索道:“繞練武場跑三圈。”
“是。”
林蘇暖邁著步子跑步去了,三圈回來後,腿上的感覺好了很多。
“過來,攻擊我。”沉雨手執(zhí)木劍,自然放下。
林蘇暖揹著劍,對沉雨微微鞠躬,隨後雙手握劍向沉雨左側(cè)腰腹攻去,沉雨輕鬆的側(cè)身躲過,林蘇暖劍鋒一轉(zhuǎn),迅速向左一砍,目標還是沉雨的腰腹。
第一招刺不過是個幌子,林蘇暖並未使出全力。
沉雨迅速拿劍一擋,擋出了劃向他腹部的木劍。
就在沉雨擋劍的瞬間,林蘇暖手腕轉(zhuǎn)動,瞬間將劍尖向下,劍柄反轉(zhuǎn),困住沉雨的木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攻擊。
沉雨沒料到林蘇暖會近身攻擊,空著的左手開始拆解她的招式。
過長的劍對林蘇暖來說是個負擔(dān),她擅長用匕首和短刀近身攻擊,更擅長用手槍和炸彈遠攻。
放暗器也是她的一個強項,雖然跟隊裡屬於變態(tài)級別的師兄師姐沒法比,但也是她引以爲豪的一項長處。
然而,渾身上下沒有一樣裝備的她,別說放暗器,連全力都使不出來,這個身體還很孱弱,不能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不然心肺會承受不了。
林蘇暖退後幾步,疲憊的蹲下,捂著劇烈跳動而微微發(fā)疼的心臟,投降道:“不打了不打了,累死我了。”
再看沉雨,依然巋然不動地站在原處,氣息不亂,連汗都沒出一滴。
只是,沉雨看林蘇暖的目光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
“到此爲止,你回去吧,下午未時繼續(xù)。”
“嗯。”林蘇暖一聽可以回去,連忙起身,對沉雨鞠躬:“謝謝教導(dǎo)。”
“不客氣。”沉雨點頭。
“那我走了,下午見。”林蘇暖擺擺手,踩著歡快的步子離開了。
回到酒樓,林蘇暖直奔廚房爲冷靈璧準備午飯,順便給自己點餐。
此時正值正午,是廚房最忙碌的時候。
有閒暇的功夫時,林蘇暖也會幫著切一些菜,將菜裝盤,林蘇暖提著食盒到了前廳,正準備裝一點酒,看到樓裡坐滿了各色各樣的江湖人,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人?”林蘇暖問金掌櫃。
金掌櫃忙著撥算盤記賬,隨口應(yīng)道:“水月山莊大小姐大婚,來送禮的人都快要把青州城擠爆了,這只是冰山一角。”
“這位漂亮的女俠。”一個打扮的書生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挑著桃花眼笑瞇瞇道:“請問女俠是哪個門派的?”
“藥王谷。”林蘇暖禮貌地回道。
“……”男子怔了幾秒,突然擠出幾分略顯僵硬的笑,抱拳道:“原來是藥王谷的仙子,失敬失敬,在下的朋友還在樓上等,就先告辭了,有緣再見。”
男子火燒屁股般的走了。
林蘇暖眨眨眼,覺得莫名其妙。
算了,冷大爺應(yīng)該餓了,她還是趕緊送飯去。
“今天學(xué)得怎麼樣?”看到林蘇暖進來,冷靈璧放下筆走了過來。
“還好。”
“你怎麼曬得怎麼紅?”冷靈璧伸手摸了摸林蘇暖紅通通的小臉,上面的溫度還很燙人。
“太陽大嘛,沒事的,曬黑一些顯得健康。”她早就想曬日光浴,將皮膚曬成小麥色,天天頂著一張白麪饅頭般的臉,自己看著都嚇人。
冷靈璧從櫃子裡拿出一盒藥膏:“以後每天練武之前將這個抹在身上,你這樣不會曬黑,反而會曬病,過來我?guī)湍悴敛痢!?
微涼的手指撫過她的額頭、眼瞼、鼻尖、臉蛋,將藥膏均勻的揉開,很舒服。
冷靈璧捏了捏她的臉蛋:“吃飯吧,看你都快睡著了。”
吃完午飯,林蘇暖便回到練武場。
此時偌大的練武場就她一個人。
“那十個少年呢?”
“在睡覺,他們下午不練功。”沉雨沒說的是,晚上纔是他們正式訓(xùn)練的時間。
“哦。”真好啊,話說她也困得很,“那今天下午要學(xué)什麼?”
“我先教你一套內(nèi)功心法,你記熟之後每天至少運行五週天。”
哇,內(nèi)功誒!聽起來就覺得很牛掰。
“我會努力的!”林蘇暖握拳。
“這套內(nèi)功心法是藥王谷的藥王老前輩傳授給闢雪的,專門適合女子修煉,初期的一到兩個月會非常辛苦,半年之後內(nèi)力開始增進,到時候我會傳授你另外一套武功,你要勤加修煉。”
“是。”
一下午的時間,林蘇暖都在背心法口訣,背熟後跟著沉雨加以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