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爆發(fā)
沈夫人不管在府上怎么囂張也不敢薄了老太太的面子，只得點頭讓薛小姐同蔣欣她們離開了，期間不忘譏諷一笑，把壞人當(dāng)好姐妹，好像也挺好玩的。
見煩心的人走了，老太太又同眾人說了一會兒，便有小丫鬟上來稟告道：“老夫人，夫人說宴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讓奴婢來通知您一聲。”
“走吧，咱們?nèi)デ霸骸！崩咸鹕恚瑳_著眾人一招手，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向宴席的方向走去了。
到達(dá)宴席的時候，只見幾家小姐圍著蔣欣聊的開心，薛小姐一人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仿佛就是誰家的小丫鬟一般，期間蔣欣只跟她說了一句話，“你自己選擇的人，就要付出代價。”蔣欣沒說的是，她的代價付出的也不低。
天空晴朗，萬里無云，段府在閣前搭起了戲臺子，閣樓分為兩層，女眷們占了樓上，男賓們都在樓下，前后開了兩個門，男女走不同的路線，都可以進(jìn)入閣內(nèi)，樓上擺了一溜靠椅和矮幾，老太太由凌筱筱親自扶到正中就坐，兩邊分別坐了兒媳衛(wèi)夫人和馬府的大夫人與陸凝香，凌筱筱則坐在了衛(wèi)夫人下手邊，讓人嫉妒的很。
這閣樓的二層比院子內(nèi)的戲臺子要高一些，居高臨下的，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貴賓席位了，戲臺上歌舞升平，看臺上也是一片其樂融融，不過凌筱筱總覺得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她的眼皮直跳，總覺得今日怕是有大事情要發(fā)生。
“段大人，愿你此去一路高升啊！”男賓率先入座，剛剛趕到的蕭府尹長笑的恭祝道，但他心中怎么想的就無人知曉了。
“客氣，蕭兄快坐。”段鴻伯親自起身引著蕭府尹入座。并用眼角掃了一下不遠(yuǎn)處的陳生，他正笑容滿面的與人應(yīng)酬呢。
“難得看一出，你一邊坐著去吧，這里用不著你伺候了。”蔣欣入座后對著身后的婉琳擺了擺手，剛才有好幾個男子沖著她這面投來探究的目光，婉琳賣身的事怕是有不少人看到，現(xiàn)在好奇心作祟，都想知道一下她的近況如何，蔣欣不想受到太多人關(guān)注，此時便想讓她離遠(yuǎn)些。
“多謝少夫人體恤。只是少夫人平時就不忍讓奴婢多立規(guī)矩，今天索性讓奴婢好好伺候伺候您吧，也是奴婢的一片心意。少爺知道了也會高興的。”婉琳笑盈盈的柔聲道，伺候起來更加殷勤。
幾出戲唱過，老太太就去了后面的廳里休息，之后氣氛便活絡(luò)了起來，方夫人不知在跟女兒說著什么。讓蔣欣眉頭緊鎖，沈夫人指使著庶媳薛小姐端茶倒水很是開心，幾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談婚這繡花樣子，和胭脂水粉。
突然樓下一陣乒乓聲，好像是瓷盤打碎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道罵喊聲。“段大人，你怎么能讓人去搜我的府邸呢！”
樓上眾女眷聽到此處均是一愣，齊齊向樓下走去。自家的男人可是都在下面呢，她們怎能不擔(dān)心，衛(wèi)夫人由凌筱筱和陸凝香扶著走在最前面，眉頭緊皺想著她們家老爺還是做了，還是放不下。怕是又要得罪不少了，這入京以后指不定會被那面刁難呢。
“衛(wèi)姐姐別擔(dān)心。不過是些跳梁小丑罷了。”凌筱筱知道一些情況所以安慰道，在她看來段鴻伯這么短的時間里不會找到蕭府尹什么把柄，最多就是收拾幾個像陳生這般的小蝦米，傷不到背后人物的筋骨。
“陳生注意你的態(tài)度，你可是在跟段刺史段大人說話。”這話是蕭府尹站起來說的，畢竟陳生是他提拔起來的，現(xiàn)在也幫助他打理一些黑幕，雖然他們有想過以后拿他來背黑鍋，可是現(xiàn)在就被費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是，是下官的錯...段大人...下官向您道歉，不過您做的卻不光明了，今日下官特意來拜訪您，您卻趁機(jī)讓人去搜下官的府邸。”被段府尹呵斥后，陳生冷靜了許多，但還是難掩氣氛，心想你都一個快走的人了，還在這里嘚瑟什么啊！
“本官搜你的府邸自然有本官的用意，還輪不到你質(zhì)疑，你要是想說，不如說說你府上那些多出來的銀錢是哪里來的了。”段鴻伯挑眉，心想小樣的，你才做了幾天的官，竟然敢到我面前來顯擺。
“段大人您這話說的就好笑了，您快進(jìn)京去高升了不忙著準(zhǔn)備東西，反而問起我家的錢財進(jìn)項，呵呵，要這么說我跟段大人一樣都娶了一房好媳婦，就是嫁妝帶的多了一些。”陳生這話中難掩笑話段刺史用老婆賺來的錢救助災(zāi)民以求高升的意思，他雖然在貪污上不是老江湖，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身邊有黃大人那一群精明的，他自然也沒少學(xué)，新納的兩房妾室他都命人添了厚厚的錢財做嫁妝，也就是說你這大官，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家媳婦帶多少嫁妝入門吧。
“哼，狡辯，來人給我將陳生拿回衙門去，明日我親自審理他的案子！”段鴻伯氣陳生他的不要臉，桌子一拍便有人上前拿住了他。
“段兄別動氣，有事情好好說，也許其中有什么誤會呢。”蕭府尹笑呵呵的按住了段鴻伯的手勸導(dǎo)，只是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凌厲射向陳生，心想這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知輕重了。
俗話是天欲讓其亡，必先讓其狂，陳生從戀上素心絕了讀書人的節(jié)操后，便一路走下坡，好不容易熬出頭，見了陽光自以為是個人物了，并且他覺得快走了的刺史沒有府尹大，不說素心肚子里那個孩子是他的，就說蕭府尹，黃大人他們的私密他也知道不少，他才不信他們會放棄了自己。
“就是就是，年青人氣盛，段大人別跟他一般見識，咱們繼續(xù)喝酒。”黃大人他們雖然打心底瞧不上這個陳生，不過畢竟現(xiàn)在還是自己人，他還有些用處，只得提起精神幫著打圓場。
“幾位不用勸了，他這種人實在不配為官，先將他關(guān)起了，咱們再繼續(xù)。”段鴻伯自然不相信他查到的那些事情只有陳生一人參與，只不過時間不夠了，這些老狐貍一旦有警覺他更是半點都查不到，不如除去一個是一個，趁著離開前，在為百姓們做件好事，只是他忘了，走了陳生就不一定沒有別人。
對于段鴻伯的不給面子，蕭府尹他們也不是第一日見識了，只得甘巴巴的笑了笑，說道：“行，陳生你就先跟著去，如果是誤會總會解開的。”
陳生鄒眉雖然不滿意這個結(jié)果可是也不能拒絕，只好被人帶了下去，但他心里還是有地的，那些事情他做的隱秘，蕭府尹他們也都是沾了邊的，他相信自己會沒事，富貴險中求，他不是早就下定決心豁出去了么。
段刺史的送別宴席以陳生入獄的鬧劇結(jié)束，其中蔣欣給新姨娘臉子，沈夫人為難庶媳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二月杏花天，三月桃花雨，此時杏花已經(jīng)凋落，桃花開的正艷，素心扶著微挺的肚子走在苑內(nèi)的桃花林中，神情滿是落寞。
“小姐，您別這樣，您的仇報了，不是應(yīng)該開心嗎？”橘兒站在一旁擔(dān)心的說道，信是她親自讓人送去段府的，自然清楚其中的緣由，此時看著素心的神情，她以為小姐后悔了，還對陳生有情意在。
素心玉手輕撫桃花，搖頭道：“他傷我，我傷他，沒有什么好開心的，今日即使沒有我，以后他也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蕭老爺早就打算拿他做替死鬼了。”
“小姐您小點聲，小心隔墻有耳啊！”橘兒四下看了一番，確定沒有其他人后才出聲提醒道，她不知道該怎么勸小姐，現(xiàn)在小姐懷著身孕，又是蕭府尹的小妾，以后這種不開心，提心吊膽的日子怕是還要繼續(xù)，突然她靈光一閃，“小姐，您說陳公子會不會狗急跳墻啊！如果沒有人救他，他會不會說出小姐您啊！您一直讓我跟他說，您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到時候...”
橘兒到最后越說越小聲，如果這事情真被當(dāng)眾說出來，她和自家小姐會死的不能在死啊！
“橘兒，明日我就跟老爺說讓你嫁出去吧，到時候你拿著我的錢，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這是我自己的命，我不想連累了你。”素心聽了橘兒的話，也是一驚，回過神來說道，對于自己的將來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期待了，只希望一心為她的丫鬟能有個好的歸宿，下半輩子可以幸福。
“橘兒不要，橘兒的命是小姐的，橘兒哪里都不去。”說不怕死是騙人的，她才十七歲，她還沒有活夠，可是這不影響她是忠仆的品質(zhì)，她不會丟下自家小姐離開的。
“橘兒聽話，我這一輩子沒見過親人，早就把你當(dāng)成了自家妹妹，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我不想活這一輩子到最后沒有人記得。”素心搖頭堅定的說道，明日不管如何她得讓橘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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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補昨天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