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小米跟她的叔叔端木倫逃離寺院,那受傷的女人連聲謝謝都沒有,直接跑得無影蹤了,端木小米他們在城外的一個草坪休息下來。端木小米來到和蕭八極約定的地方,也沒找到蕭八極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捉了。端木小米說要去找他。端木倫攔住她說:“你受了點傷了,要找也得由我去。我先把你送到城內找大夫看看。其他的你不要操心。”
端木小米不答應,說沒找到六哥(也不知道蕭八極把他們送沒送出城),難以安心醫治。端木倫說:“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我們,你應該明白個中的厲害。遲了,等西樓國派兵聯合修真者夾攻我們東樓國,就一切都完了。”
端木小米這才沒說什么。
端木倫把她帶到內城的一家名為留濟堂的醫館,直接對大夫說:“這位就是刺殺皇上的刺客,你要想活命,不要報官,好好的醫治她,不然,你一家人都別想活。”
大夫腿抖如篩,冷汗直冒。連連應喏。
端木倫這才放心地去找端木小米口中的六哥。
端木小米身上的傷經過處理后,好了很多。躺在床上她想著元宵節那晚,要不是那個蕭八極出手阻攔,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完全任務。如今,任務未完成,人又受了傷,少將軍六哥生死未卜,若非叔叔及時趕到,二人準會客死異鄉。再想想東樓國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東京、上京、中京三京先后失守,東樓皇室權臣都自亂陣腳,紛紛擁軍自立為王。好好的一個東樓國,一下子淪陷得國不成國,家不成家。她出來已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沒跟父王他們聯系上。不知道自己的國家變成什么樣子了……
端木倫按照端木小米所指的路線找到城外的草坪上,來回找了好幾遍,不見蕭八極送出的人,地下的草有踩踏過的痕跡,又臟又亂。他猜蕭八極和自己的六侄兒端木忠可能被抓了,又覺得可能性不大,以自己六侄兒那股狡黠狠辣的性格,即使被俘,也應該逃得出來。除非對方極其厲害。且不管他,去自己下腳的尼姑庵找找看。
西樓城外五里地有個尼姑庵,端木忠和端木小米他們來西樓京城之前曾借宿在此。他們進城后,端木倫就來接應了。那晚,端木小米失手,差點和端木忠葬身鹿臺樓,他藏身一處,伺機出手,總算現在救得一人。由于城門封鎖,守衛森嚴,只好自己前去城外找支援。
他們此行來中原一共有九人,另外六名勇士都潛藏在尼姑庵附近的山上。聽說郡主和六小將軍有難,他們個個磨拳擦足,搶著要去解救。最后還是端木倫考慮到人多壞事,就單獨進行了。哪知道進城會遇到這么多變故。端木小米沒事還行,一旦出事,另外的八個人包括他在內,絕對無臉再回東樓。必定在西樓京都作殊死之決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端木倫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山上,推開庵堂的門,看到昔日收留他們的老尼姑橫尸一角,口角流血。“是誰?”他懷疑來了勁敵,連忙拔出了兵器。
撲通!門后面有人倒下了。他過去一看,是端木忠。便趕緊扶起他問:“你沒事吧!”
端木忠捂著傷口,說:“還好。”
“她是你殺的?”端木倫不解的問道。
端木忠說:“不殺她,我的行蹤就會暴露。”
端木倫長長嘆了一口氣說:“成大事者心黑手辣,你做的對很有你父親的風范,我帶你進城找大夫。”
“他們怎么辦?”端木忠他問道。
內間出來幾名彪形大漢,一起拜見端木倫后,肅立左右。
端木倫吩咐道:“我先帶少將軍去城里見郡主,你們隨后改裝混進城,去內城留濟堂找我們。”
端木忠跟端木倫入得城里,跟端木小米會合后,一邊醫治身上的傷,一邊策劃怎么卷土重來。端木倫反對他們再去冒這個險,說:“通過這件事之后,西樓皇帝一定有所提防,再故計重施,恐怕會吃大虧。”
端木忠搽著傷藥問道:“二叔,那你說怎么辦?”
端木倫說:“我們已經失去了殺狗皇帝的最好時機了,唯今之計,只能從其他地方下手。”
端木小米痛恨道:“要不是蕭八極從中破壞,計劃早已實現。命侍衛好好去查查這個人,看是什么來頭?”
“郡主想對付此人?”端木倫問。
端木忠恨恨的說道:“別說郡主咽不下這口氣,我也想教訓那個人。”
端木倫沉思了一下說道:“這件事先告一段落,等你們養好了傷再進行另一個計劃。”
“什么計劃?”二人幾乎同時發問。
端木倫神秘地說:“暫時保密。”
兩人假意答應在安濟堂安心靜養,暗中瞞著端木倫派人打探蕭八極的下落。
端木忠的傷經赤腳醫生治療后,好了很多。沒事他就和一幫侍衛喝酒談心,切磋武藝。
端木忠一口飲進杯中酒說道:“我突然發現,倫叔輕功不沾灰塵,氣吐如絲,料是渡劫中期達到了爐火純青巔峰的程度。”
端木小米輕笑道:“我曾花三年時間練過許多五花八門的輕功,比如草上飛、飛鳥凌波、金鯉倒穿波、仙人換影,還有妙手空空等等,都沒倫叔的輕功飄逸好看。”
端木忠聽后,汗顏不已,說:“我練了幾個月,只會燕子穿云縱和蜻蜓三點水,而且并不熟練。你真行,為了身法好看練了幾年!”
端木忠想見識一下端木小米輕功和妙手空空手法,一指腰間的玉佩,說:“能不能弄到手?”
“我試試。”端木小米眼睛一亮,有趣的搓了搓手,似乎在端木忠面前有些遜色。
端木忠端起酒杯自斟自飲,單等她出手。
端木小米找好下手的位置,假裝跟他談心,其實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我這個妙手空空技能練了六年,師父說,想偷盡天下財富,成為一名獨一無二的神偷,就得練好偷盜的本領。每天,我要插沙鍋,爐火取錢,空中捉鳥,還要捕捉世界上最快的閃電。常常弄得滿身傷痕,四肢幾近殘廢。插沙鍋只是基本功,倒沒什么。想想那在爐火中燒紅的銅錢,假如不運轉元力手一伸下去,就變成了烤雞爪,滋味兒真不好受。空中捉鳥練的是輕功加捕捉功。至于捕捉閃電,那就更難了。往往為了利用閃電練習伸手和縮手功,每到下雨的時候,登上最高的山,瞅到閃電打下,就一個旱地拔蒜飛快地撲過去。待要觸到電時,又飛快地縮回手。好幾次真的碰到了電,差點丟掉性命……”端木小米她講著講著,悄悄地把手伸了出去。以為憑她多年來練就的高深偷技可以輕而易舉地拿到想要的東西,未曾想,端木忠的手法比閃電還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不可能……”端木小米一下子雙眸驚的目瞪口呆。
端木忠張開大嘴一笑,說:“這個世界上沒什么不可能的。你用十年之功,歷經磨練還不如我三年速成的。”
“說得也是。”端木小米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又問:“六哥,你有什么訣竅嗎?”
“訣竅倒沒有,只是門里功夫各有所長罷了。”端木忠有點自得的說道。
談話間,端木倫帶著一個人來了。經互相介紹此人是東樓國在西樓國布下的暗樁郭京郭大人,彼此算認識了。
郭京圍著端木忠打量了一圈,說:“沒想到聞名東樓年輕的第一勇士會是這股狂放不羈大氣,哪像朝廷之人?倒像修真武者,哈哈。”
端木忠連忙拱手說:“竟然你是倫叔的至交好友,按道理我該稱你為叔叔。”
郭京掏掏耳朵,戲謔的說道:“哈哈,不劃算,不劃算,按年齡和輩份,你應該叫我一聲前輩。”
端木倫把郭京拍了一下,小聲說:“別得寸進尺嘛,我六侄對你算是有禮貌了,你可別以老欺小啊,哈哈。”
郭京哦哦了哈哈兩聲,用袖子掃了掃座位坐下去,拿起筷子端起酒大口大口的吃喝起來,也不管這桌酒菜是誰的。
端木小米瞅了瞅外面,神情不安地起身說:“六哥,兩位叔叔,我有點不舒服先上樓了,你們慢慢喝。”
就在端木小米上樓不久,一個滿臉胡子中年**步流星的踏進了赤腳醫生門房內。他東裝西望著喝來醫者小二,打聽到端木小米的住處,直接上樓。
“這個人是誰呀,這么囂張?”郭京說。
端木倫眨了眨眼,說:“大王子唄!這么大的叔父擺在這里都假裝不看見,也不打聲招呼,太沒禮貌了。”
“啊,是端木錯?他跑到這里來干什么?”郭京驚奇的說道。
端木倫沉思道:“看來小米有難了。”
端木小米進入房間,匆匆收拾包袱,推開窗戶,就想跳出去。房門啪的一聲開了,端木錯一個猛虎下山,撲過來抓住了她的肩膀。
“大……大哥……你想怎樣?”端木小米急忙一扭身,掙脫開了。
端木錯目光帶著煞氣說道:“跟大哥回去,這里豈是你胡鬧的地方。”
“笑話,大哥,你老是這樣,你……你看不起人家,人家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上次你困禁的仇我還想跟你作個了結呢?想拿我回去,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打贏我再說,哼。”端木小米一手拿包袱,一手發招。那手先撮成蛇頭狀,朝端木錯的胸口亂啄,然后是龍爪狀,抓、撲、劃變幻無常。
端木錯運用拳腳格擋,一點也不含糊。
端木小米步步逼近,越攻越猛。端木錯有些格擋不及,腳步開始向后移動。端木小米一爪抓破端木錯的衣服,躥出房間去。
端木錯奪步而上,二人翻過樓梯欄桿,一起跳到樓下,又拳腳對打。樓下的患者像炸窩的螞蟻,紛紛逃散。
端木小米打了幾個回合,抽身跳到端木倫身后,狡黠的說道:“這位是名震天下,號稱文武雙全的端木倫叔叔大俠。有膽量你過來試試。”
端木錯皺眉看了端木倫一眼,說:“我的修為的確在二叔眼里,不值一提,但是捉你回去,這點本事還哦是有的。”
“好大的口氣。”端木小米氣憤的騰身而起。
郭京攔住端木小米,對端木錯說:“大殿下,夸大一下以我跟你父親的交情,你得叫我一聲叔叔。你這個侄子也太目中無人了,好像你不該這么教訓你妹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