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河邊走，陸陸續續已經有很多人，我看著不遠處的老橋，心里想著，劉姐的男人或許就是在那里發生不幸，劉姐真的會選擇在同樣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嗎？

“張寂，怎么才來啊？”熊子一聲問候讓我停止亂想，看著熊子的模樣我滿臉笑意，不會游泳的他今天也帶上了游泳圈，身上的水還沒干，想必是剛從河里上來。

“想不到你都下過水啦？”我一邊說著，脫了衣服褲子。性感的腿毛終于重見天日了，也就只有游泳的時候敢把它們露出來，平日里都我裹得緊緊的，連風也吹不到。我和王球站到高處縱身一躍，一個標準的入水方式，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我兒等我！”王球一聲大喊，一個健步飛到水里激起一陣浪花，驅散了附近的村民。

“真爽啊！”王球像個青蛙一樣，躺在水中游蕩，雙腳均勻發力靈活的擺動著身軀。

清涼的河水讓我感到渾身的舒爽自在，躺著蛙泳閉著眼睛任由自己在水里晃蕩。

熊子在岸上站了一會兒，受不了烈日暴曬終于鉆進游泳圈又下了水，她艱難的滑動著游泳圈，還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方向，滑動了好一會兒才飄到我倆附近。

“要是我也會游泳該多好啊！”熊子發出感嘆。我睜開眼笑到：“你都敢下水了，學會也快了，要不叫王球教教你？”

“不了不了，你忘了上一次，我就是被他丟下來的，差點兒給我淹死了！”熊子想起上次的經歷依舊是那種觸目驚心的表情。

“你放屁，不喝幾口水怎么學會游泳啊？我爸就是這么教我的，信不信我把游泳圈給你扒了！”王球突然游到熊子身后，嚇的熊子急忙求饒，在水里熊子可不敢與王球斗嘴。

許多年輕的村民爬到了懸崖附近爭相開始跳水，圍觀的女人們拍手叫好，王球一見有人出風頭就受不了，急忙游到對岸跟著爬到了最高點，縱身一躍跳入了河中，動作雖然不太優美，但是贏在了高度。這家伙還真是不要命的莽夫。我和熊子連忙拍手叫好，難得為王球歡呼一次。

游了一會兒感覺有些餓了，體力有些跟不上了，我慢慢游到岸邊發現沒什么吃的，干脆就抽煙充饑，看著熊子歡快的模樣我不忘提醒他要注意安全別往深處游。

附近有村民在生火烤玉米，一陣香氣撲鼻聞的我是渾身難受，看著不遠處的玉米地我心里開始發癢，要不我也趁人大家注意去偷幾點兒玉米填填肚子？

還在與內心做著斗爭，卻突然傳來了熊子焦急的呼喊。

“張寂！張寂！”我急忙回去望去，熊子居然被河水沖到了急流之中，再往下可就是亂石險灘了。顧不上肚里饑餓我扯著嗓門大喊了一聲王球，跟著熊子跑到河流下端，一步跳了下去。

順著水流往上游就能攔住熊子的游泳圈，要是再慢一會兒熊子肯定會被沖個人仰馬翻。

看著我緩慢的朝自己游來，熊子松了一口氣，回過神來騰出雙手，反方向的滑動希望能減少一些阻力。

快要接近熊子的時候王球的腦袋突然冒了出來，一只手抓著熊子的游泳圈奮力的往岸邊游去。換我松了一口氣，放松下來才發覺自己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了，靈機一動我用老辦法先憋一口氣抱個石頭潛進水里休息一會兒。

我在水里休息睜開雙眼，想看清楚自己深處的境地，生怕自己判斷錯誤處于亂石灘。

細看，我發現我所沉淀的地方在河的偏下游但沒到最底端亂的石灘。水流還是相對太急，看不清楚水里的東西，我想著一鼓作氣游到岸邊剛有發力，卻發現我的右腿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了，強大的水流拍打著我的臉龐。我想張口呼救反倒活生生的吞了幾口河水。

“冷靜！要冷靜！”

我側著腦袋憋足了氣，又鉆進水里，看著腳底像是被水草和什么垃圾纏住了腳根，伸手去解卻突然觸碰到了另一只手臂。心中一聲臥槽！我瞪大了雙眼，渾濁的水底清晰的出現了一直發白的手掌，這手指長度是普通人的兩倍居多，發白的手掌正有力的抓著我的腳踝。

“水鬼！”

腦間第一反應讓我焦躁不安。我奮力的掙扎起不到一絲作用，慌亂中那尖銳的指甲劃破了我的腳踝，黑血瞬間流出。血液飄散到水底時那手掌突然沒了力氣，往后一縮在水底徹底消失了，我抓住機會雙腳用力一瞪整個人又浮出水面，我拼命的往岸邊游，頭也不敢回，拼命的滑動身體游蕩，終于又觸碰到了岸邊的礁石。

腳踝流出的鮮血染黑了雪白的石塊，我抓了一件岸邊破舊的衣服在腳底圍了一圈止血，急沖沖的跑到了上游。

熊子還在岸邊驚魂未定，喘著粗氣一時說不出話來，王球看樣子也累壞了，躺在附近一動不動。

“我們去偷點兒玉米吧”我驚魂未定腹中饑餓感倍增加，看著前面的玉米地實在是忍不住了。王球一聽這話大喝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你和熊子負責撿柴生火，我去偷！”果斷說完王球就跑向了玉米地。

我和熊子撿柴生好火，王球也抱著玉米跑了過來。

“哈哈哈，這是李老頭家的玉米地，這回咱們得吃飽了再回去！”王球興奮的剝著玉米，一邊抽煙一邊插著玉米往火里丟。

顧不上燙嘴，聞著香氣王球就往嘴里塞，被燙的一陣亂叫。熊子笑著遞給我一個，我謝過拿起熊子的玉米慢慢往嘴里送，眼鏡一直死死盯著剛才自己溺水的地方。

“我說熊子，你不會游泳就小心點兒，要不是張寂喊我一聲我根本就沒注意你，指不定你就飄下去被水給拍死在石頭上了”王球說著風涼話，吃著玉米倒也沒當回事，熊子點頭說著謝謝，要是沒有王球及時出手相助，自己今天可就真得聽天由命了。

“你說這水里，會不會有水鬼啊？”我啃著玉米心里早就五味雜陳。

“水鬼？咱們在這兒從小游到大怎么沒看見過？難不成水果一直躲著偷看我們屁股？”王球不以為然的說著，又掰開一包玉米開始烤。

“哎呀！真香！”

“我是說下游，哪兒沒人，而且水深水流也大”見不得王球這副吃相，我依舊一本正經的說著。

“下游？那可說不清啊，這條河哪一年不收點兒人命啊？說不定那水里還真的有水鬼”

我聽著熊子漫不經心的話，看著受傷的腳踝，我的傷口早已愈合并無大礙，只是這心里突然多了一道坎，今天要是不去看個究竟，怎么也不會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