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躺在自己親自設計的躺椅上,看著鳥兒在藍藍的天上飛舞,勒石為碑以便讓后人知道且羨慕敬仰的想法,忍不住又一次冒了出來。
不過是后來讀初中一年級的年紀,便前呼后擁的坐著豪華的皇家游艇出行,身旁還有一眾美女環(huán)繞,這樣的事要是不被記下來,他真覺得有些虧得慌。
當然,也一定不能忘了這一路遇到的所有的船,船上的人,都在熱情的朝他致意。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非常得人心,這一點,可要重重的刻上一筆。
他因此又有些感謝表哥那一家子,我是一個具有千年后思想的人,所以,哪怕我不贊同你的做法,但我捍衛(wèi)你能做這事的自由。
這樣我不好親自做的事,你們搶著做了,真是挺好的。
他很想當面夸夸高泰明:大表哥,這次這事,你們干得著實不賴,早就該讓人看清那幫子家伙的真面目咯。
他想到了高智昌那小子,在他向那小子表示謝意,并希望他把自己的謝意,轉告給他老子的時候,他竟然有些不太情愿的樣子,看不出來啊,那小子還真有一些堅守。
嗯,也算是一個有節(jié)操的武人。
董佳在段譽的旁邊,即便上面有傘蓋遮著,她手里還是拿了一把團扇,不管是一千年后還是現(xiàn)在,這里的太陽的紫外線,都一樣的厲害。
所以,哪怕沒病,在這樣的場合,她都習慣性的拿一把團扇遮面。
她也不好像段譽那么肆意的躺著,稍有些慵懶的靠著,一直在想,要不要向段譽坦白一下下?
“等到玻璃能量產,一定要盡快把墨鏡做出來,”段譽看著她笑道,“你的保濕系列化妝品研發(fā)得如何?”
對女孩子,或者說所有愛美的人來說,在這樣的地界,最要緊的事是兩件,防曬和保濕。
防曬,目前可以采用物理手段將就,但保濕,董佳希望自己試著做做,要是做成了,那也會是一大財源。
“有些眉目,”董佳有些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那個,我要跟你說件事,”
段譽不以為意,“你說,”
“這兩天被大家熱議的這件事,其實,跟我應該有點關系,”
段譽馬上轉過頭,“你是說,那些傳單?”
“是的,”董佳低頭道,“你那天前腳剛走,我就交代高智昌……”
段譽聽完,拉著她的手親了一下,“謝謝你,”眼里的情意,讓董佳都有些小慌亂,“有你真好!”
董佳少有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手,“哎呀,不是說這個啦,我是有些擔心,特務政治,你知道的吧,”
“這有什么好多想的,我只想說,”段譽豎起大拇指,“你牛!你無意中就干了一件大好事,”
“真的?”董佳有些不相信。
“當然真的,”段譽道。
難怪高智昌那貨會是那樣的反應。
“高明順這小子,嗅覺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他成立的這個新機構,是叫什么,東廠,西廠?”
董佳有些輕松又有些不高興,“東廠,西廠,那哪是好東西?你還笑,要是因為我,這樣的機構提前幾百年面世,我……”
“完全沒必要這樣想,”段譽正色道:“這哪有什么錯?在現(xiàn)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機構的出現(xiàn),對長治久安,是有好處的,”
“你不要總是把它們往東廠西廠上靠,明朝開東廠和西廠,初衷是好的,只是后來漸漸走了樣,錯的不是這些機構,是讓那些機構運行的人,”
“就像菜刀,不是還能殺人?還有,”他有些猥瑣的朝自己身上某個部位示意了一下,“是吧,那你說,它的存在也是有錯?”
董佳頓時連翻幾個白眼,“流氓!”
被無端冤枉成流氓的段譽繼續(xù)道,“你想一想,后來哪一個國家,不是有這樣那樣的監(jiān)管機構?但現(xiàn)在呢,主要的監(jiān)督機構,是那些整天玩心眼子的御史,”
——王安文去迎接來自宋朝外援的事,他自然已經(jīng)知道。
“所以姑娘,完全不用自責,相反,你應該感到自豪,這樣的監(jiān)管機構,本來就應該要著手設立,你不要刻板的認為它們的職能就是陷害忠良,恰恰相反,它們的職能,是保護忠良,”
“當然,這就要求我們在設立這些機構的時候,一定要從方方面面都設計好,不能讓它們有變成后來的錦衣衛(wèi)或者東廠西廠那樣玩意兒的基礎……”
董佳已經(jīng)舒舒服服躺下去,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聽你這么一說,我爽快多了,你說,我怎么就這么英明神武?”
段譽也只能沒好氣的撇嘴,說你胖,你還馬上就喘上了。
…………
王顒很失望。
街頭巷尾,各色人等對那兩百多個讀書人的丑聞,議論得越發(fā)熱烈,民眾們看到讀書人,再也不會像往日里那么尊敬。
過分一些的,甚至會朝著讀書人吐口水。
先是被段譽質疑他們的所學,全無用處,后在皇宮之前,被當眾排隊脫褲子打板子,現(xiàn)在又被爆出這么多人私德不修……
大理國讀書人的名聲,真的有些臭大街的趨勢,連累他們出門,都不得不換掉儒衫。
感同身受之下,他們這些外人都有些替大理國的讀書人擔心,但真和王安文所說的一樣,黃昊據(jù)說病重臥床,不見外客;熙川先生也把自己關在府中,一句話都不說,就放任這些丑聞進一步擴散,發(fā)酵,讀書人的形象越來越差。
更過分的是,自己著人給熙川先生送去的信,竟然都得不到回音,期望的會面,自然更是沒有著落。
如今之計,怕是不得不和那個富家翁一般的御史合作。
坐在茶樓上,王顒很是不開心顏。
一個學子匆匆走上樓,“先生,情勢很不樂觀,現(xiàn)在愿意站出來的人好像越來越少。”
一個人馬上道,“這些家伙,真沒擔當,”
王顒卻點頭道:“這也正常,不少人免不了會擔心,那邊手上也有他們的料,只是沒有放出來而已。”
眾人頓時恍然,代入進去想一想,怕是自己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會往后縮。
這時,茶樓里那些熱議著讀書人丑事的家伙,突然都興奮起來,“聽說了嗎,太子今日回京,此時已經(jīng)到了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