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將至今為止的所有推論講給了林梓。林梓將頭發(fā)捋到耳根后,表情凝重。她在考慮著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并結(jié)合何非所提供的事情做著分析。
林梓雙手平攤在桌子上,認(rèn)真的看著兩人:“從我的經(jīng)歷和情況來看,我根本就沒經(jīng)歷過什么寫小說換錢更換命這樣的荒誕的事情。”她停頓了一下,右手拖住了腮,思考著什么一樣。
何非拿起《銹色筆記》,指著新的提示說道:“我們大部分情況是在按著這本上的提示來完成小說任務(wù)的。所以很自然的感覺一定兩者有什么聯(lián)系。”說著,他看著張軍。
張軍點了點頭,轉(zhuǎn)頭向林梓說道:“雖然我們也知道這可能只是個巧合,二者或許沒什么聯(lián)系。”
林梓拿開拖著腮的手,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突然壓低了聲音:“我們?nèi)绻@樣考慮,就是說這個本子與我們?nèi)藳]有交集,那么我們遇到的事情就全部都是和薨的詛咒有關(guān)的事情了。”
林梓站起身,雙手背后,輕身踱步起來:“那么,你們經(jīng)歷的所有事情,從夢如虹的事情開始直到最近的老轟,其實都是跟薨有關(guān)的。”
她停下來,站在了何非身邊,看著他。
何非撓撓頭,又看看眉頭緊鎖的張軍,他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這樣的話,這個筆記對我們的最大價值,不是詛咒,而是救命。它提供的所有線索,都將我們引導(dǎo)到事情最終真相,而我們也切實地通過了解和揭開真相中意外的保住了命。”
張軍保持著思考的狀態(tài)點著頭,他抬起頭看著林梓說道:“不止如此,我們還能向它提問,有的時候是可以得到回答的。同樣的,幾乎所有的提示都對我們有利。”
說著他看向何非,何非認(rèn)同的說道:“沒錯,而且,我們會誤會它是不祥之物,全是因為它出現(xiàn)在了被薨詛咒的死者圈里的原因。”
林梓想了一下,接著踱著步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就能這樣來做推斷,這個本子是在解救所有被處以死亡詛咒的人的。或許只是機緣巧合,它到了你的手上,然后你一直應(yīng)用到這個時候。”
林梓聽了下來,頓了一下。
兩人都抬起頭看著她,她微笑著說道:“它的來歷很重要,這本子的主人很有可能知道究竟如何解開薨布下的全盤詛咒。”
何非拿起《銹色筆記》,隨便翻看著,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疑惑:“何以見得?”
林梓撲哧的笑了一聲說道:“你看看第一頁的人名。我可以負(fù)責(zé)的告訴你,他們都是被施加了死亡詛咒的人。加上黑框的意思,不是確定死定了,而是確定被詛咒,由‘游俠’統(tǒng)統(tǒng)解決的人們。”
何非看看張軍,他的表情和自己一樣困惑,兩人同時轉(zhuǎn)頭問道:“游俠是誰?”
林梓堅定地說道:“就是你口中的斗笠怪物。他是薨的爪牙,負(fù)責(zé)處理被施加了死亡詛咒的人。當(dāng)然還有其他的。而且他的手段多樣,我們的房東就是他埋下的死亡伏筆,而且中了這圈套的人恰恰是你,何非。”
何非不由得全身發(fā)冷,他抱著膀子,顫巍著說道:“但是最后時刻,是他救了我吧……是,這樣的……吧。”
林梓點點頭,她說道:“其實我當(dāng)時是想用自己的辦法幫你處理掉這個災(zāi)禍的,但是沒想到他卻出現(xiàn)了,這完全出乎我的預(yù)料,所以我也沒法解釋緣由。”
何非沉默著。
張軍左手撫著額頭,順勢將頭發(fā)捋到腦后,他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游俠勾起人們的心中的陰暗面,然后讓他們在整個的詛咒圈之內(nèi)相互殘殺,隨后解決掉所有最后活下來的。”
林梓坐了下來,指著張軍說道:“所得對,就是這樣,這是他常用的手段。”
何非雙手平放在桌子上,表情釋然:“那也就是說,將小虹殘害的兇手也被這個游俠解決掉了。”
林梓看著他樣子,心里感到一陣酸楚,她溫柔的看著這個癡情的男人,說道:“不會錯的,他們肯定已經(jīng)死絕了。再有就是你們說的這個顏色的事情,按照你們的推論,現(xiàn)在是青色的時期。”
兩人點點頭,何非說道:“怎么了嗎?”
林梓說道:“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的顏色都對應(yīng)了一個死者,而且,這個死者還是這個死亡詛咒之下的角色。那么,青色是誰?”
何非指著林梓,朝著她的綁發(fā)的緞帶看著:“或許就是你吧。”
林梓明白何非說什么,將頭發(fā)放了下來,將青色緞帶放在桌子上,她說道:“青色的線索就是指它?”何非和張軍兩人點點頭。
林梓說道:“其實,這個東西,是齊志留給我的唯一的禮物……”
林梓表情顯得沉重,這進展勾起了她傷心的回憶。
何非見狀,急忙說道:“先不說這個,這個青色究竟指的是誰還不清楚。如果能跟你有關(guān),那么它也必然和齊志有關(guān)。”
張軍附和道:“沒錯,而且現(xiàn)在的提示是這個,破手套、紅傘、折扇。我們最重要的是通過這個提示找到那個紫色的緞帶才對……時間,不多了。”
林梓拭去眼眶的淚水,說道:“說得對,我們雖然還搞不清楚《銹色筆記》的來歷,也不明白游俠的舉動是為什么,但是現(xiàn)在有了尋找紫色緞帶的線索才是最重要的。我們明天一起行動吧。”
夜幕的大簾徹底的拉了下來,林梓站在何非臥室的門外,聽到了里面何非的聲音:“林梓,你始終沒打算告我們,薨究竟是什么,一定有什么不想說的理由吧,別勉強了,我們也不會再問了。”
清晨的太陽很早就上來了,夜幕的大簾被他飛快的拉了起來。
何非和林梓打了招呼,很快和張軍三人一起下了樓。
何非說道:“破手套、紅傘、折扇,這些東西要上哪里找啊。”張軍和林梓相視搖搖頭。張軍說道:“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與其坐在這里想,還不如到大街上去碰,或許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也說不定。”
林梓贊同的說道:“對,我們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還不如先行動,或許過程中想到什么。”
張軍想到了什么的樣子,對何非說道:“對了,你沒試試問問筆記?”何非攤開雙臂,搖搖頭,顯然他早就試過了,但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林梓走在前面,對兩人打著招呼。
何非說道:“她今天心情好像不錯。”
張軍說道:“或許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行動。”
三人來到了D城的商貿(mào)中心,里面百貨齊全,他們認(rèn)為一定可以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們決定首先在露天的集市里尋找。
何非走在前,四處看著商品,而林梓跟在他的后面,注意著人們的,張軍則在最后,注意著是不是有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當(dāng)然,他們的注意力,肯定是手套、紅傘和折扇,或是拿著這些東西的人。
雖然走的仔細(xì),終歸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就在這時,張軍看到了什么的樣子,招呼著兩人朝一條僻靜的小巷走去。
何非跟在后面,對張軍說道:“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張軍腳步穩(wěn)健緩慢,他指著面前的轉(zhuǎn)角,小聲的說道:“我看到一個黑白色的人影從這里拐過去了。”
林梓捋著頭發(fā),摸著自己耳朵上的月牙形耳墜說道:“大白天見鬼這種事可能嗎?”
何非看著她的新裝飾,說道:“當(dāng)然可能,我們不止一次遇到了,不過更讓我在意的是你這個耳墜,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林梓摸著那個耳墜,表情疑惑,她說道:“不會吧,這可是我隨身帶著的東西,你應(yīng)該是第一回見,這東西是特制的,不會有仿制品。”
何非堅定地說道:“我在夢中見過那個襲擊我的怪物,也就是我們的房東,當(dāng)時,他帶著這東西。但是,真的出來襲擊我的時候,我卻沒見著。”
林梓突然表情壓抑,好像知道了世界末日的日期一樣,她壓低了聲音:“你說真的?”
“啊!”一聲慘叫從拐角處傳來,兩人聽了下來,看著張軍,張軍回頭看著兩人,眼睛大睜,氣息混亂,他驚異的說道:“出事了!”
三人循聲沖了過去,一個男人倒在血泊之中。在墻壁上搭著梯子,二樓的陽臺上一根電線在左右搖擺。倒下的男人脖子上穿過了一根尖銳的木頭,正是木梯上缺少的一截。
張軍看到的那個黑白色男人扶著那個梯子,表情詭異的且邪惡的看著死在地上的男人。發(fā)出陰冷的笑聲。
這聲音直飄到了何非的骨縫里,凍住了他的骨髓。他感覺這聲音就好像在笑著自己一般,好像倒在那里的,正是自己。
張軍瞠目結(jié)舌的站在那里,他的大腦已經(jīng)一片空白了。
何非則在盛夏將至的炎熱中,緩緩坐在地上,瑟縮在了一團。林梓什么都看不到,她拿著那個透明的神秘紙條道具,表情凝重,四處警戒著。
何非顫抖的說道:“林梓,已經(jīng)消失了。”
張軍瞪大了雙眼,指著尸體說道:“何非!破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