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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五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到了庫葉城。庫葉城是個中型的城市,還算繁華,歐文似乎很喜歡這種繁華的喧鬧,是了,他多少年都和師父住在山上,偶爾下山,也只是在山下的小集市轉轉,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自是這熱鬧一些,他不是淚天,從來都生活在寧靜的環境中,已習慣了安靜,他也曾生活在繁華的都市,雖然那時是在流浪,對於乞兒來說,繁華是種諷刺。不過一切都不同了,他不再是那個受人唾棄的乞丐,他是聖戰士的徒弟,手持劍聖克拉姆的聖劍--那是一柄通體紫黑的長劍,寬約四指,常三尺三寸,劍身本身附帶有紫色冥火,因爲它是用死亡冥鳳的骨骼製成的,而且劍身之中還封印著冥鳳的伴侶冥凰。那劍上的冥火,在聖戰時,曾經將多少天界的低等的仙人化作飛灰,就是淚天見到它,也不禁感到頭疼,冥火能把他的頭髮燒焦,太可怕了。

走在庫葉城繁華的大街上,歐文在左顧右盼中,安安卻在纏著玉找玉琥,那麼大個頭的玉琥,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玉實在被她纏的沒辦法了,只好齜著牙,盡力作出猙獰的樣子說:“玉琥個頭太大,所以被我吃掉了。”

雖然玉和努力的想讓自己表現的恐怖,可是在安安看來,“玉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和可愛啊!拜託~告訴我啦!那個大傢伙你把他藏哪了啊?”

可愛?!聽到這話,玉險些吐血,向她八部將星實力最強之玉,說他什麼的都有,還就是沒有說他可愛的,這個打擊可不小。堪堪穩下身形,玉無奈的說:“玉琥跟著飄他們走了。”

“跟飄走了?難怪!”安安略顯失望,不過隨即就又換上了笑臉說,“聽淚天說,你是八部將星中最強的,是不是?”

玉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不過,八部將星的實力並不能簡單的以強弱來分辨,每個人所知的強和弱都不同,例如我們,安安小姐對於我這個‘最強’的認爲,大概是以爲我的戰鬥力最強對不對?其實不然,說起打鬥,不論法術還是體術我都不是最強,論攻擊法術,焱和淼都比我強,論體術,森也強於我,可是我的確是最強的,我指揮治療術和防禦結界,就是殿下,對於我的防禦結界也會頭疼,至於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破開我的結界,而且我的治療術,相比安安小姐你也知道了,所以我可是說是不敗的。”

這番話讓安安著實吃了一驚,原來他這個“強”,是這麼個“強”啊!於是笑道:“你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哎!”

現在玉終於明白爲什麼連淚天都對這位大小姐沒辦法了,領教到了,真是讓人有吐血的衝動,玉只好閉口不再言語了。

“那,星呢?他是法術厲害,還是體術厲害?”安安見他不再言語,就又問了一句。

“他是個占卜師,或者叫做占星師,日部的人呢,不好解釋清楚,不同於我們另七部的專攻一門,對他們,唔...不好解釋就對了。”玉搖搖頭,真的不好解釋。

“占卜師?!”安安很不雅觀的長大了嘴,“師父說過,占卜師,幾乎沒有戰鬥力,法術弱的要命,體術根本沒有,他...他...”

她的樣子很可愛,真的很可愛。玉笑著說:“是的,星是個占卜師,和人界的占卜師基本一樣,法術很弱,沒有體術,不過星的作用不比我差啊!想想看,有個占卜師在隊伍中,是不是很有用呢?”

好像是呢!占卜師可以用占卜知道很多事,“也對,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家裡就有一位占卜師,那個老占卜師...就是他幫助我逃婚,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呢!就是不肯說了。”

“安安小姐的父親去世了嗎?”星見玉和安安似乎聊的和開心,就插了進來。

很奇怪啊!安安奇怪的看著星,“淚天沒有和你說過麼?我的家人,都被冥陽那個昏君殺死了。”說著眼裡泛起了淚水,口氣卻是恨恨的。

星不說話,也不繼續往前走,站定下來閉著眼睛,手中不停的變換著靈訣,微微上仰著頭,顯然是在占卜。走在前面的歐文和淚天也注意到他,局走了回來,歐文皺著眉毛,淚天卻歪著頭,似在思考什麼。

應該慶幸的是,他們笑著所在的位置正式旅店的后街,他們剛剛準備回旅店用餐,就近的路線正好是;旅店的后街,這裡很安靜,從這走的人也不多,多疑也就沒人區注意這幾個怪異的人了。

“星!”玉一個閃身,輔助了臉色蒼白的星,“怎麼樣?”

“不行,沒有結果。”星十分虛弱。

“先會旅店吧!”淚天知識搖搖頭,對於星的所作所爲,他明白,但是卻愛莫能助了。

“他做了什麼?”歐文以他強壯的身體,理所當然的背起了星,把已經半昏迷的星放在了他們租住的的房間的軟鋪上。

“他想佔算她的家人。”淚天看了安安一眼。

歐文倒了一杯水,說:“星是占卜師?爲什麼要佔算安安的家人、有什麼問題麼?現在這又是怎麼了?”

以來電傳問題,讓淚天不由得笑了笑,隨手摘下斗笠,“也許是他發現了什麼問題,我也不知道,看他的樣子,星盡了權利也沒有結果,所以脫力了,沒事的。”

“能有什麼問題?難不成是假的?爸媽的墓地我都見過,冥陽昏君也都承認了,是他親自監斬的!”安安有些激動。

淚天沉默了很久,才低沉的說:“我不知道。”

這四個字讓玉一陣心悸,殿下的能力他很清楚,局算是被封印了,但是先天的能力,那是本能啊!能讓有如此能力又高傲如斯的殿下吐出一句“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似乎不是那麼簡單了。想到此,下意識的擡起頭看了看窗外漸黑的天空,勾起嘴角,他好像明白了,“殿下...”輕輕的叫了一聲。

“也許吧!”淚天淡淡的說,“我真的不真的。”

也許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纔對吧!玉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裡默默的加了一句而已。

“也許?”安安挑了挑眉毛,“也許!你不是神仙來的麼?”

她到底是王選中的人,也是殿下選中的人,與常人不同也沒什麼奇怪了。與暗笑著,換作是常人,轉過了這個彎,怕是早就激動的不成樣子了,可這位許大小姐卻還能按耐得住,也許,也許...

“你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拜託能不能說明白!”歐文有些鬱悶了,這有是什麼和什麼啊?!

這位也不是個常人呢!問題還不夠清楚麼?粗神經的安安小姐都明白了,他卻還在犯迷糊,呵!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玉起身走到內室區察看星的狀況了,這裡的事就交給殿下處理吧!

淚天忍不住想要笑了,這師兄妹二人還真是絕配,都是粗神經,而且還都粗的可以,“呵呵,我們的歐文大少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麼?”

“嘲笑我?!”歐文劍眉倒豎,一副兇狠的模樣。

“不要嚇我,我很膽小,嚇壞了我,我可局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什麼,局快說了!”歐文顯然意識到了,急問。

“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什麼也不知道,”淚天一成不變的淡笑著。

“什...什麼?”歐文覺得被耍了。

“等...”安安皺眉拉住要發飆的歐文,“淚天說的不知道...這天下的事,有多少是淚天不知道的?據我所知,應是沒有,所以,這該不是正常的事,也許,也許是好事也說不定哦!”安安一手叉腰,另一隻手之伸出食指,指著,比劃著,作說教狀。

歐文咧開嘴笑了,眼瞳也變成亮亮的橙色,說:“和我想 的差不多,向來你也是默認了,那麼美女,你是不是需要解釋一下呢?這個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誰說他粗神經的?玉你便笨了!淚天只是搖頭苦笑,“解釋麼?我說了我不知道的,要我如何解釋?”

瞬間變成赤褐色的眼瞳緊盯著淚天,良久,才歸於平靜的藍,“和師父說的一樣,天界那些所謂的神,根本是在把人界當玩具!”

“呵呵,克拉姆的徒弟,劍聖的傳人,知道當年你師父爲什麼會敗麼?知道我是怎麼勝的麼?”淚天似乎是想避開他刺人的話,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說,“克拉姆的能力很強,手中是那柄‘冥劍’...那是柄好劍,死亡冥鳳的骨骼,死亡冥凰的棲息之所,正宗的冥火,連仙人都不得不忌憚它的威力,可是克拉姆還是敗了,爲什麼?他太固執了,固執的有些頑固,容易被人利用,枉他一身不世本領,到頭來也只是落得個給人當刀用的地步。可憐的人類,何時才能醒悟?!”

看到淚天那一連悲天憫人的樣子,安安頓時把剛剛的不快給拋到九霄雲外區了,她是個善良的有些單純的孩子。一直以來和淚天的相處中,她看到的,僅僅是淚天願意讓她看到一面而已,單純如她,從沒想過這年歲已過幾千的人,確切的說,是個幾千多歲仙人,真的入她所見麼?

歐文表面上沒 什麼表示,心裡卻疑惑了,師父的事他是很清楚的--從小就停師父講述關於“聖戰”的故事,那個師父口中冷漠無情,下手狠辣的高等神人,現在竟會這樣悲天憫人,他真的迷惑了,“是師父的話錯了,還是我理解錯了?”是師父在騙我,還是他在騙我?歐文在心中又加了一句。第一次,他對師父的話,有了懷疑,淚天的眼神太真實,直刺入他內心深處。

“都沒有錯,錯的是我們立場不同,他有他的理想和路,我也有我的職責。所謂的命運,不是誰可以掌控的,仙人,神人都一樣。我們所能做的很少,神仙不是萬能的,對於人類的愚昧,我們也會無可奈何。”淚天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有種說不出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