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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山中悟劍

李懿不禁暗道果然是有錢的主,就連小二都穿的這麼好,說話還很有水平。

“兌換,讓掌櫃的來吧!”

“好唻!您稍候,我去去就來。”小二躬身後退。

李懿四下的打量一番,只見這家店收拾的乾乾淨淨,牆壁的正對大廳的後牆之上開了一扇窗,用鐵柵欄攔住,裡面坐了一位賬房的先生。

大廳中有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張桌子,桌子兩邊各有一把椅子,李懿走過去輕輕坐下。不一會就從後面走進了一位富態的中年人,他走進來看到李懿後一怔,因爲李懿的長相實在不太好出門,穿著不是很講究,不似那種要驚動老闆的主。

不過他倒是沒有以此而輕視李懿,他一怔後就拱手道:“這位老闆請了,在下金貴,是這家分號的掌櫃的,不知老闆有何指教。”

李懿沒有說話,模仿八號那牛哄哄的樣子將那張金票拋在桌上。

金貴過拿起金票一看大吃一驚,不是數量龐大,而是上面的暗記顯示這是劍鳴山莊的金票,當下他不敢大意在仔細看了一般確認無誤後道:“請問您是兌換嗎?”

“五十兩黃金,五十兩金票。費用從現金中扣除。”

“好勒,你稍等我立即去辦!”金貴躬身後退,恭恭敬敬的去辦理。旁邊的小二看的張口結舌,暗自猜測這位爺是什麼來路讓掌櫃的如此尊重。

片刻後掌櫃的領著一名下人走了進來,下人手中託著一個盤子,盤子中放置著一個皮袋子,皮袋子旁邊一張五十兩的金票。

“客官銀兩全在這裡請清點一下,我們和貴處交易是不收費用的,所以黃金足數在這袋子裡,連金袋一塊贈送!”原來這個金貴沒有看到李懿攜帶專門盛放黃金的袋子,所以就贈送了一個。由於黃金體積小重量大,一般布袋是不能盛放的,所以就贈送了一個。

李懿沒有任何表示,既然裝了就要裝到底,他淡然的拿過金子塞進懷中,將金票也一併收起道:“如此多謝掌櫃的,告辭!”說完轉身就走。

掌櫃的一直將他送到門口這才鬆了一口氣,暗道:畢竟年輕,明明喜歡的不得了,卻愣是在故作沉著。

李懿壓制著心頭的喜悅走出了萬通銀莊,先是四處購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他要進山中修煉劍法自然不能餓肚子,接著又購買了一些治療跌打行氣的中藥材,這些東西並沒有花去多少銀子。

採購完一切後他揹著一個大包裹向城南走去,李懿計劃在走之前給王玄和張逸一些黃金,畢竟他們用來照顧那些窮苦的孤兒,所以這些錢倒也不算什麼。

誰知剛剛走了幾條街就被人跟上了,李懿心中甚爲好奇,到目前來說自己除了被花莫折認出來,在地可是沒有仇家,犯得上動用數十名大漢嗎,難道是衝黃金來的。

李懿不動聲色的轉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高聲道:“各位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隨著他的一聲叫喊,從各個方向走來十餘名挎腰刀護衛打扮的大漢,接著從一個牆角後面走出一名長相白淨的公子,公子哈哈一笑道:“一個江湖郎中,能有這麼多錢買東西,而且敢虎口拔牙,我很好奇你是什麼來歷?”

“各位攔住我不是就來說這兩句廢話的吧!”李懿說著就放下了手中包裹,緩緩的拔出長劍,攥在手中。

護衛看到他的動作都哈哈大笑,一個刀疤臉道:“劍都不會拿也敢動手。”

他身邊的一個蒜頭鼻子說道:“大哥他已經不錯了,沒有拿出斷劍來殺我們!”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放肆的大笑。

李懿指了指那個公子道:“小白臉,說罷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

蒜頭鼻在一聽大怒道:“少爺他在罵你!”

疤臉大漢伸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怒道:“別說話!少爺知道”

那公子臉皮一陣抽動,瞪了他們兄弟一眼對李懿道:“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在祁陽城行醫不拜碼頭的可是不多!你是第一個,記住了你家少爺姓薛名仁。你治好了黃家小姐,就是跟薛家作對,今天薛爺我要教訓你一下,否則壞了規矩可不好說話!”

李懿撓撓頭疑惑的道:“這裡全是山哪裡來的碼頭?你爹給你起名字叫做‘學人’是要你好生學習如何做人,你不知道嗎?”

蒜頭鼻一聽憤怒的有道:“少爺他在罵你不是人!”

疤臉一巴掌就扇了過去道:“閉嘴,少爺知道!”

薛仁險些被氣炸了肺,他指著李懿惡狠狠的道:“給我打!”

李懿一笑,自己很久沒有殺人了還真有點手癢,這裡比較僻靜,想來也很少會有人多管閒事,既然有人來送死那就成全了他們吧!

在血鬥場中自己爲生存而戰,現在就爲除強而戰,下手自然不會留情,雖說不會劍術可是總比以前赤手空拳好的多。

蒜頭鼻聽到薛仁發話要下手打,他就原地猛地蹬地身體快速的衝向李懿同時手中的大刀當頭劈下,一副置人於死地的樣子。其實他挺多嘴的,可是薛仁就喜歡他打架時的拼命的氣勢,所以一直容忍著他。

要是在血鬥場中的李懿,遇到這個對手還真有些棘手,可是現在的他看來這點速度簡直就是小兒學步,他也學著在原地一跺腳,只聽到轟鳴一聲,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大坑,巨大的震動力傳開,蒜頭鼻差點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李懿的身體快似閃電般到了蒜頭鼻的一側,橫肘頂在了他肋下的章門穴,手中的長劍直刺迎面而來的刀疤臉。

蒜頭鼻臉色瞬間蒼白普通一聲跌了出去,這一下李懿的勁道十足,現在的李懿對穴道的瞭解不止是停留在治療上,兩年的血鬥場中更是依賴打點穴道而殺過來的。

歌訣曰:“章門被擊中,十人九人亡。”

刀疤臉被李懿的速度嚇了一跳,看到蒜頭鼻跌了出去,眼看李懿的長劍如同一條有靈性的毒蛇一般刺向自己的小腹,他心中暗叫不好,手中的腰刀挽起一個刀花劈向李懿的長劍。

李懿嘴角微翹手腕向下一按劍柄,劍尖速的跳起,長劍如同毒蛇一般直刺疤臉大漢的眉心。

疤臉大漢只看到劍尖在眼中不斷的放大,眉心一痛就失去了知覺。

李懿得勢不饒人,絲毫沒有殺人後的不爽,反而心中暢快至極,一聲清嘯身體一個大旋轉順勢拔出長劍,一劍對著薛仁的脖子斬下,薛仁早就嚇的面如土色,看到李懿瞬間連敗兩人,他的腿一軟褲襠一熱屎尿都流了出來。

李懿的長劍輕輕的放在他的脖子上,那些隨行的大漢畢竟都是普通人,哪裡見過此等殺神一般的人物,一聲呼喊全部逃走.....

李懿擡腳將薛仁踹到在地,長劍從他的腳脖出沿著腿慢慢上行,薛仁嚇的渾身顫抖若篩糠,可是始終不能暈過去。

蒜頭鼻在地上抽搐了半天后看著薛仁喃喃的說道:“少..少...少爺,他要..要割了..你的..卵...”後面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薛仁聽了蒜頭鼻子的話嗚咽道:“我..我..咯咯..知道!”咯咯乃是牙齒碰撞發出的聲音,薛仁說完後雙眼一番就昏死過去,接著褲襠中傳來劇烈的疼痛!李懿的長劍在他身上連刺數劍,劍劍都點在穴道之上。

祁陽城東面的山林中,李懿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他不能去北面的山坡,哪裡已經成被士兵包圍,並且其他勢力也會關注哪裡,自己不希望被人見到,自然就選擇荒涼之處。

漸漸的山上已經沒有了路,李懿艱難的在樹林中行走,終於他在進山五十餘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山谷,山谷有一處瀑布,瀑布的水量不大落差卻是很高,一條小溪蜿蜒流向遠方,小溪的岸邊有一處砂礫形成的河灘,還有很多巨大的平坦的巖石。雖然樹林很茂密,可是此間卻是能夠看到蔚藍的天空和朵朵白雲。

李懿滿意的點點頭就是此地了,他沿著山壁向右走終於在距離此地一里多路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山洞,李懿將洞內打掃乾淨,尋來枯草等物鋪了一個牀鋪。

又將買來的被褥放在上面,時值夏初夜晚的山中還是有點冷,這些自然要準備一些。

然後他又在四周用買來的斧頭砍伐了一些樹木做了一圈柵欄,弄出了一副常住的樣子。最後在遠處一顆粗大的樹上搭建了一個隱蔽的小屋。平時自己是要住在這裡的,只有下雨時才進山洞中居住。

做完這些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稍微休息一下就開始點著火堆再次觀看和背誦那九鳴劍訣,李懿認爲一定要將其記住了才能練習,直到子時將至他才從苦讀中清醒過來,接著就是打坐修煉先天元炁,這是習慣不會放棄的。

醫家對先天元炁的認知和使用不和道家一樣,道家認爲先天元炁是先天元神之力,在生命還沒誕生時就已經存在,所以在修練的時候多數要通過運行周天才能滋養肉身。

而醫家認爲元炁是來自父母的精血,然後不斷壯大,最後發展成一個完整的生命,等元炁耗盡也就是死亡之時。這個說法其實也正是道家所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理論。

五天後的一個夜晚,李懿陰沉著臉坐在小溪邊的一塊巨石上,這五天的時間中他嘗試練習九鳴劍訣,可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劍訣中所要求的行氣。

難道是因爲自己所修煉的是醫家內氣的原因,不過也不向是,劍訣中內氣所走的筋脈極爲反覆,上下兩招的行氣口訣完全背道而馳,這麼練下去怎麼能做到極速的出手對敵,恐怕用不多久就要內息紊亂而死。

夜晚的山林中靜悄悄的,李懿苦思不得其解,時間飛快的流失,到了子夜時分李懿的身體動了一動,他擡頭看看漫天的星斗,搖搖混亂的腦袋仰面躺在了大石頭上。

都說人死了就會化成星星不知道爺爺是那顆星?不知爲什麼最近自己很喜歡看星星,望著漫天的星斗他就像看到了親人一樣溫馨。

他以前在太清宮中避難閒來無事就幫助道士們抄寫道經,所以對道經涉獵了不少。根據道經中記載:天上看似紛亂的星星是有規律的,紫微星是帝星坐在中央,北斗七星圍繞運轉,它們合稱中宮,然後以此爲點,分別是東方蒼龍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北方玄武七宿。

道經上講世間萬物都有一個規律那就是道,可是劍道是什麼規律?自己最擅長的就是對人體穴位和脈絡的瞭解,這怎麼融入劍道哪,遠處的天際一顆流星劃過留下一道長長的弧線,李懿的腦海中靈光彷彿若流星一般閃過,有了!

他立即起身向山洞跑去,回到山洞中他拿出那個九鳴劍訣,拿出了自己購買的幾張白紙,然後又拿出一隻毛筆等書寫之物,做好準備後就開始翻起劍訣進行摘抄。

這本書他早就背的滾瓜爛熟,所以根據他的想法極速的翻動,他想既然煉氣需要根據人體筋絡的規律進行修煉,那麼練劍一定要適應這種規律,而不是適應劍招的規律。

就這樣他把九鳴劍訣中的內氣部分和劍招分開摘抄到了紙上,然後再根據內勁運行的路線配上劍招。

朝陽升起的時候李懿盤坐在小溪邊修煉吐納,等漫天的紅霞散去,李懿起身拿過昨晚的戰果他心中一陣激動。

他先是按照自己設定的內氣運轉路線做了一遍行氣,發現有幾處地方行氣不夠圓潤,又修改了幾遍,等內勁圓轉如意的時候,他一聲清嘯抓起了旁邊的長劍。

內運元炁外舞劍招,打了幾下後感覺有些縛手縛腳的,索性就不管什麼招式,橫劈豎砍元炁圓轉如意。

拋開劍招後彷彿是囚犯拋棄了鐵銬,蛟龍遊進了大海,心中的那份灑脫與舒坦不是語言所能形容的。

長劍如同靈蛇一般歡舞跳動,與天上的繁星一樣看似雜亂無章卻有擁有莫名的規律。

舞到酣處李懿大喝一聲,一道鋒利的勁氣從長劍上一閃而出,將對面的一塊大石斬成兩截。

李懿大喜,原來傳說中劍罡就是這樣使出來的。

要是有劍術高手在這裡就會大吃一驚,哪有修煉這麼短時間就能練到劍罡境界的人。

其實世人不知,練劍講的是精/氣/神三者合一,而世俗的劍招多是煩亂複雜,再加上體內行氣路線駁雜不已,所以就導致了修煉艱難。所以練劍之人多數要天資聰明,一心多用還要耗盡時日做到孰能生巧才行,這是其一。

其二,人體筋絡粗細各不形同,所以發揮的效果自然不一樣,曾經有一個叫傅紅雪的刀客聰明異常,他發現自己手太陰肺經比常人粗兩倍有餘,其他筋脈比較細弱,在練習刀法的時候怎麼也不痛快,反而是在拔刀時酣暢淋漓,從此他只練拔刀,不久後他便得了一個天下第一快刀的美名。

有打油詩曰:苦練不可少,資質很重要,若是不明理,始終不得道!而李懿可謂是明理練功,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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