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銀川心情煩躁就想出去走走,至於去哪裡走都無所謂,誰知道剛剛出門就遇上了一位江湖郎中,他見這位郎中比較年輕,而且自身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不禁搖搖頭。
哪位郎中卻是毫不顧忌的高聲喊道:“江湖神醫,懸壺濟世,專治疑難雜癥,治不好不要錢!”一邊說一邊向遠處走去。
黃銀川心中一動,這個人不像是本地人,否則絕對不會敢在這裡行醫,要是讓他給萱萱看看,說不準能夠治好,以後薛神醫要是尋找晦氣自然也無從查找,對!
想到這裡黃銀川不禁手心冒汗對著李懿道:“先生留步!”
李懿停住腳步慢慢的轉過身來,對著黃銀川拱手行禮道:“這位老爺請了敢問您有何事?”
黃銀川看看四周發現四下無人立即拉著李懿的衣袖道:“先生來的是時候,我家小女身體不太舒適請先生施展妙手予以醫治。”
李懿被他拽著向黃府走去,黃銀川邊走邊介紹黃萱萱的情況,李懿則是有模有樣的點頭,他以前跟著爺爺行醫多年,雖然沒有動手給人看病的經歷,但是學的也是有模有樣。
黃府不算小李懿晚間來過一次,匆忙之間沒有仔細查看,此刻一看還真有一番景緻,假山流水,亭臺樓榭,道路兩旁還載著一些花草。
一路上下人們見到黃銀川都躬身行禮,等黃銀川過去後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議論的對象自然是李懿。
李懿將這些都聽到了耳朵中,卻是裝作不知道。他們直奔小姐的閨房,老遠李懿就聽到了黃小姐的咳嗽聲。
一進入閨房中一股湯藥味傳來,同時裡面還夾雜著一股少女的清香,李懿誰說已經成年可是卻還沒有過與異性接觸的經驗,當然在囚籠中他也沒有心情去欣賞美女。
對於女人的唯一理解看到的就是富家小姐在血鬥場中那放蕩扭曲的人性,還有在武王府中看到了一些慘遭被武全順侮辱的女人。此刻他聞著這股夾雜在湯藥味中的少女清香,不禁心神微蕩。
“先生,小女就在這裡,請先生施以援手!”黃銀川語氣中充滿了恭敬之意。
“嗯,你著人打盆水來我要淨手!”李懿將爺爺的做法學的有模有樣。
黃銀川一聽這話還真有些吃驚,原來京城中的名醫給那些達官貴人看病時,都有淨手的習慣。醫者淨手其目的有三,一是他們經常與藥物接觸,草藥中帶有一些塵土,淨手就是清潔的意思。總不能給人號脈一抓就是兩個手印吧;其二是對病人的尊重,顯示病人身份嬌貴而自己身份要矮上一截。其三是藉此機會靜心,藉助輕柔的水讓自己的心進入到一個忘我的境界。
病牀上傳來一聲咳嗽,一個如同黃鶯一般的聲音傳來:“先生無需客氣,小女子先感謝先生仗義出手!”黃萱萱是一個單純的女孩,自從知道薛家逼婚後就暗自思量,是不是因爲自己的病讓父母陷入了一個困境,接連這麼多天都不見能夠請到醫生來治病她的心早就明白了一切,如今有人肯給自己治療自然是十分感謝人家。
黃銀川老臉一紅,轉身對兩邊的丫鬟道:“花香、花月你們去給先生端水上茶!”
“是!老爺”兩個丫鬟也乖巧的躬身,然後立即歡喜的去端水,小姐是好人對待她們二人就像親姐妹一般,現在看到有人給小姐治病心中自然是欣喜異常,不一會洗手水就端了上來。
李懿毫不客氣的洗手,同時收隆心神,治療這點小病自然是不再話下,可是樣子和派頭要做足,這樣才能讓人尊重。
他來此也是有目的的一是取了人家的衣服過來還情,二十向賺點銀子花,早上賣藥的那些錢早就被他購買這身行頭花光了,要是殺掉張四和武全順,估計自己要快點跑路,到時候身上沒有一些盤纏如何跑路。
做完淨手後李懿來到牀前,只見病牀上躺著一位絕代佳人,眉若新月鼻若瓊,櫻桃小口膚溫玉,丹鳳媚眼腮若胭。李懿不禁一呆心中暗歎好一個絕世美人。
看到李懿發呆黃萱萱不禁有些害羞,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頓時紅霞一片,黃銀川輕輕咳嗽一聲,他知道凡事看到過自己女兒的人都會有這種姿態,他的心中小小的有些驕傲。
李懿不禁老臉一紅,只是看不出來,他不禁暗暗自責道:好你個李懿還有心在這裡欣賞美女,真是墮落了!
他乾咳一聲瀟灑的聳聳肩道:“小姐”
黃萱萱不待他說完就會意的伸出那如同羊脂一般的皓腕,李懿伸手拉下她的衣袖蓋住了她的皮膚,然後伸出兩根手指隔著衣服搭在了她的脈搏之上。
黃萱萱心跳的厲害,除了自己的哥哥和父母外還沒有人這樣近距離的和自己接觸過,不過害羞歸害羞她隱隱還感到一絲異樣,不禁睜開美眸打量起面前的這位年輕的江湖郎中。
只見這位郎中閉著眼,兩道劍眉微皺高挺的鼻樑,皮膚微微發黃,消瘦的身體坐的筆直,有一股堅韌的氣勢流露出來,她的目光又看向那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上,只見他的手指修長,皮膚細膩不像是飽經風霜的江湖郎中。由於她躺在那裡視線的角度極低,無意間的一撇就從衣袖中看到了李懿的手臂,他的手臂的皮膚晶瑩剔透,隱隱散發著一種讓人溫馨的光澤。
黃萱萱一怔,又仔細打量了一眼他的手臂和他的手掌,不禁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我說這個郎中的皮膚好的讓然妒忌,怎麼會是營養不良的黃色吶,原來是化了妝。
發現了李懿的秘密後黃萱萱不禁有好奇起來,她是一個沒有出過遠門的小姐,年輕人對於外面的世界總是有著莫名的好奇。她看著李懿暗道:難道這就是行走江湖時使用的易容術,要不是我躺在這裡還真發現不了,他一定還有很多秘密吧,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世界?
李懿通過脈相的徵兆和自己推想的一樣,他不禁收回手睜開眼睛,卻發現黃萱萱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臉,一副你別裝了我認出你來了的表情。看的李懿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馬腳,壞了哥們可是沒有惡意的只是要給你治病,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哥,你的眼睛中充滿了火!
“先生!先生!”黃銀川的喊聲把李懿拉回了現實。
“咳!那個哦小姐沒事,由於身體虛弱導致虛火入肺只要順通火氣吃幾副藥就沒事了!小毛病,小毛病”李懿趕緊重複的說著企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真的,真是太好了”黃銀川一聽立即喜上眉梢,他接著問道:“先生怎麼調理呀,你說!”
“扎針就行!”
“什麼!”黃銀川和黃萱萱同時驚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扎針是要病人除去衣衫漏出自己的皮膚,而黃萱萱是位少女,如果李懿是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也就罷了,可是他卻是年輕的要命,怎麼看都是一位涉世不深的壯小夥,你讓人家姑娘家家的情何以堪。
“扎針就行”李懿以爲他沒有聽輕,所以又重複了一遍,心中暗自腹誹:不就是扎針嗎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這也難怪李懿跟隨爺爺行醫時,爺爺已經是一位白髮蒼蒼年近八十的老人了,他卻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屁孩,自然沒有什麼顧慮,而這些年也沒有人告訴他男女授受不親的名言呀,反而是看到的都是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所以他自然認爲扎針而已嗎!
“不——行!”父女二人再次同時反駁道,開玩笑看到女孩子漂亮也不能動不動就扎針呀!
李懿認真的看了父女二人一眼,似乎明白了他們的顧慮,就試著問道:“你們不願意扎針?”
二人點頭道:“是!”
“是不是怕除去衣衫?”
黃萱萱臉色緋紅,一陣咳嗽,大有一口氣不來就給氣死的表情。
而黃銀川則是有些疑惑的點點頭,這個郎中的模樣不像是在裝純,倒像是不知道的樣子,不過也說不過去呀!總不能比那個薛仁還壞吧!不行我得好好的看著他!
李懿看到黃銀川承認不禁鬆了一口氣道:“不要緊,我...”
“要緊!”黃銀川直接反駁道,大有叫人趕他出去的意思。
李懿擺擺手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說道:“我扎針不用退卻衣衫,而且就簡單的幾個穴位即可,如果你們不願意就算了,你們另請高明吧!”說完李懿轉身就要走。
“先生留步!”黃萱萱喊道,接著又嚶嚶的說了一句只有蒼蠅才能聽懂的話“你真的隔著衣衫就能扎進去嗎?”
李懿回過身子認真的點點頭。
黃萱萱繼續說道:“那你就試試吧。”
李懿撓撓頭,我去什麼叫做試試呀!
當下他也不客氣道:“好既然小姐願意治療,那我就不客氣了,老爺請準備筆墨,我隨後就來開藥方。”
黃銀川一怔,唉吆這是要支開我呀,不行我可是不能走,你一個壯小夥在這裡我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