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左到底在馬西莫身上下了什么功夫,馬西莫驚恐之余的招供很混亂。混亂就罷了,偏偏他好象對于考察隊這一次的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認知或了解——如果不是FSS在他們回來前交代不可泄露,怕是早就招了。
司南抿抿嘴,有些紅潤的嘴唇微微嘟起,他顯然沒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動作其實很有殺傷力。他只在想,有沒有可能FSS抹去了關(guān)鍵記憶,塞了不可靠的東西進去。
“不可能!”老左斷然否認了這種可能性,人的大腦比最復(fù)雜的機器還要復(fù)雜一百萬倍。抹去記憶的辦法,情報機構(gòu)都玩得轉(zhuǎn),可抹去記憶而不使大腦受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司南搖搖頭,他想不通,既然是機密,F(xiàn)SS為什么不做任何措施就放任這群人回學(xué)校——實際上,他不知道CSS之所以駐扎在這里,有其他的原因,但另一個原因也是在這里設(shè)下埋伏。只不過,司南他們這一行中伏的方式有點特別。
“唯一不傷及大腦的方法,只有催眠!”老左是行家中的行家,他說沒有,司南自然相信。
當(dāng)然,催眠不是傳說中的那么神奇。就算瞎子都看得出,馬西莫絲毫沒有被催眠的跡象。
“真的?不像啊!”司南摸摸后腦勺,顯出幾分憨厚狀。
馬西莫招供的是,考察隊本來沒有計劃去太遠,因為誤入未知跳躍點,再被宇宙極光所吸引,漸漸就到了一百七十七光年外。他們的考察儀器察覺到一股極其巨大的能量,沿著方位前進了十光年左右,通過儀器感知到那股能量與人類了解的能量有巨大的差別。
奇妙的是,在運用宇宙天文望遠鏡觀察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股龐大無比的能量。但在儀器上,能量不但存在,而且面積極大。
考察隊最終還是沒能親眼見到那股能量,就此返航。
只是一股來歷不明的能量波動,至于那么大動干戈?司南滿肚子都是不解。
他腦海里突然一道靈光掠過,震驚得跳起來:“難道是宇宙塵埃!”
在這里,不得不提一下三大星河的地域。最初人類移民太空的時候,沒有察覺,也沒有能力去察覺——三大星河外部有幾處的宇宙塵埃和黑洞地帶,正好將三大星河包圍起來。
宇宙塵埃具有極大的污染性和輻射性,莫說人類,就算機器進去,也無法生存下去。黑洞地帶與三大星河的距離倒是挺遠的,但黑洞本身就是極危險的東西,距離遠了才有安全感。而黑洞地帶,則是足足一條長河般的黑洞帶,彼此之間隨著大自然奇妙的排列,組成了一個平衡而互相牽制的地帶。
簡單的說,人類就像是在一個沒有出口的鐵盒子里,屋子里卻住滿了人。
太空時代和大星際時代之初,資源還是頗為豐富的。但是,一切都禁不住人類的揮霍,三大星河這個鐵盒子里的資源越來越少。也有越來越多的國家想盡一切辦法都要生存!(這是全書的一個基調(diào)和定位,主要是解釋人類為什么在星際時代了,還會出現(xiàn)頻繁的戰(zhàn)爭。當(dāng)然,也正是因為有戰(zhàn)爭有敵對,才會有情報機構(gòu)的舞臺。)
為了資源,為了生存,只有戰(zhàn)爭。
四百多年前,密林帝國侵略驕陽共和國,就是為了爭奪生存空間。密林成功了一半,奪走了驕陽共和國三分之一的領(lǐng)土。
相比ABCD這些早期開發(fā)的星域,其他星域的資源爭奪雖然激烈,但還算和平。在BCD這些星域里,更是年年征戰(zhàn),譬如霍菲民主國。
思來想去,司南都只有一個感覺,那個來歷不明的能量不像是好事。練一認可他的判斷,但也相信不會太壞。
司南有股鉆研勁頭,如果不是這時陸港基地方面做下決定,他怕是要繼續(xù)想下去。
科曼臉色陰沉,剩下中校在與司南談判:“我們放你們走,只有一個條件!”
司南抿嘴淺淺一笑:“先說我的要求,公共星域!只要安全抵達公共星域,我立刻放人。”
“成交!”中校的臉色也有些陰沉:“希望你們信守諾言!”
“當(dāng)然,我們密林人最講信用了!”司南笑瞇瞇的送了一頂黑帽子給驕陽漢人的死對頭密林人。
雙方談攏了細節(jié),中校揮揮手切斷通訊,科曼迫不及待的陰沉著臉發(fā)難:“中校,你個狗娘養(yǎng)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知道他們劫走了什么人嗎?”
“你再不閉嘴,我找人干你嘴巴!”中校惡狠狠的撲住科曼,砰一聲,科曼被頂?shù)綁Ρ谏稀V行春莸钠∷牟弊樱骸皧W斯卡沒事,我就沒事。他要是出了事,我們一起都得完蛋。”
“這些狗屎都是CSS惹來的,我現(xiàn)在是在幫你們擦屁股!”見科曼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中校松開手警告:“你要是壞了我的事,大家就他媽的摟著一起死。”
科曼驚魂未定,被那么一驚嚇,狂躁情緒竟然被強行壓了下去:“至少,你應(yīng)該通知基地!”
“CSS全都是白癡!”中校甩手走出房間,冷冷道:“把人抓回來,就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如果通知基地,不管我們做什么,黑鍋都背定了。”
“我在基地有朋友,剛剛問過,正好輪值到他帶隊巡邏。只要他肯幫我們,我們就能在公共星域?qū)⒛侨汗纺镳B(yǎng)的雜碎抓住!”中校冷冷的掃了科曼一眼:“你們必須跟著去,一個都不許留下!”
“白狗”號偵察艦上,也有著一場類似的激烈爭論。爭論的核心,正是司南的決定。
很顯然,大家都一致的認為德西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就算現(xiàn)在沒有陰謀,到時候也一定會有的。
司南被七嘴八舌弄得頭疼無比,跳上指揮臺大吼一聲:“全都給我靜下來。”奧斯卡在一旁冷笑不語,他覺得這場面再諷刺不過了,更樂意見到這群人的內(nèi)訌。
眾人被突然爆發(fā)的司南嚇了一跳,想到今天正是司南帶大家脫了困,頓時靜下來看著他。
“你認為我的決定是錯的,那你有什么建議!”司南烏溜溜的大眼睛里燃燒著憤怒,被置疑和不被信任的憤怒,這雙充滿憤怒的眼睛令得大家心下都為之一攝:“說!”
鐘曉輕很困惑,她竟然害怕了,面對著一個菜鳥的時候感到了害怕。她努力收拾心情,避開司南那雙極富威懾力的眼睛:“我認為從一開始就錯了……”
“閉嘴!”司南受不了,女人為什么老是那么容易猶豫后悔,他認為這就是女人永遠做不了領(lǐng)袖的原因,因為女人天生就缺乏領(lǐng)袖精神(在此聲明,這是司南的觀點,與作者無關(guān),絕對沒有貶低女性的意思)。將鐘曉輕嚇得閉了嘴,他指著理查斯:“你說!”
“白癡!”理查斯罵司南白癡是很有理由的,他只是負責(zé)干武力的活,其他的他又不擅長。如果以他的意思,第一選擇絕對是駕駛戰(zhàn)艦來一次自殺式攻擊。
司南的目光移到老左面上,老左靜靜思索良久,長長的嘆了口氣,滿是悵然與欣慰:“我老了,還是年輕人有冒險精神,從現(xiàn)在開始,小組指揮權(quán)交給你。”
司南大吃一驚,盯了老左半天,他才確信老左是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得不佩服,人越老智慧越高這句話是有絕對道理的。
抿抿嘴,向老左笑了笑。司南似乎為了向鐘曉輕等人解釋什么,一把抓住奧斯卡笑呵呵:“奧斯卡,那名中校,你應(yīng)該認識吧?”
奧斯卡眼中浮現(xiàn)一絲驚訝,平靜的點點頭:“是的,他是我父親的老部下。”
司南得意的挑挑眉毛——真不知道他到底得意什么,這是練一分析出來的,跟他可沒啥關(guān)系。
終于將不同意見強行壓了下去,但司南還需要表現(xiàn)出更好的水準(zhǔn)和成績,才能徹底使人信服。不論如何,這艘偵察艦尾巴遠遠吊著兩艘戰(zhàn)艦,堅持向著公共星域趕去。
松弛下來,司南才終于有精神思考一下另外兩位同伴的問題。
凝視著那位有些疲憊的老太太,司南抿嘴開心的笑了:“您一定就是著名金屬材料學(xué)家波莉女士,薩魯齊太太。很高興見到您!”
轉(zhuǎn)過面來盯著另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司南撓撓耳朵:“可我不認識您,您能自我介紹一下嗎?”
在經(jīng)過半夜追與逃的激戰(zhàn)后,老者的精神竟然絲毫不遜于司南,他挽挽胡子悠然道:“太久了,我?guī)缀跬嗣帧!彼D了頓才說:“叫我克洛澤#博倫!”
司南屁股像彈簧一樣彈起來,滿是不可思議與震驚:“是你!”
也不知是感冒還是發(fā)燒了,腦子昏昏的……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