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這句話剛剛說完的瞬間,陳洺突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般,猛地仰頭朝著樓上看了去。
死死的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鐘之后,順著我抓過去的手,一把將我從床上給扯了起來。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的順著陳洺的目光也看著天花板,可是根本一點異常的地方都沒有。
沒有回答我的話,陳洺沒有松開我的手,直接拽著就出了門。
看他神色明顯比剛剛要嚴肅一些,我也不敢開口說些什么,奇跡般的也不像剛剛那樣覺得那么累了。
穿過二層的走廊,又回到樓梯間的時候,陳洺頓了下步子,眼睛往樓下和樓上分別掃了一眼。
因為陳洺似乎尤其注意這里的樓梯,我也多留了個心眼細細的打量了眼這樓梯間。
結果這么一仔細看竟然真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從行尸爆發到現在已經一年左右,這里的樓梯也應該有一年沒人走了才對,可是這么細細看去卻突然發現了一些十分明顯的腳印。
在厚厚的灰塵上面,腳印還很清晰。
起碼證明,就是最近留下來的。
可是...進來的時候,外面的那把大鐵鎖都已經有了銹跡,看樣子不像新的東西了...心里一緊,我立即就抓緊了陳洺的手,往他靠近了些。
接著左右看了一圈后,對著陳洺小聲開口:“這里有人?”
察覺到了我的緊張,陳洺把我往他身后拽了下,繼續上樓道:“先上去看看。”
在緊張心情環繞的狀態下,我們倆很快就到了三樓...
和二樓的格局是一模一樣的。
陳洺在盡頭處站了一會,隨即繞過前面的房間,扯著我直接朝著最后的那間320房間走了去。
就是剛剛我們倆停留的那間220的正上方的位置。
走廊上也鋪上了很厚的地毯,兩邊的墻壁都用的一種反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總之看上去還挺高大上的東西做成的。
心里有些緊張,我總是被眼角掃到旁邊墻體上反光出來我和陳洺的身影給嚇到。
完全沒有了檢查二樓時候輕松的心情。
終于,我們走到了最里面那間屋子的門外,我松開了陳洺的手,防止一會打開門萬一里面真有什么找死的玩意,我們倆也都方便躲避還擊。
空氣中已經隱約能嗅到一股子怪怪的味道,具體我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東西的味道,總之不算多好聞。
示意我站到一邊防止直對著房間門。
陳洺快速的擰開門把,快速推開門自己閃身進了去。
我還在發愣的時候,房門就已經從里面被關上了,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心知陳洺是準備自己先進去看看什么情況,剛準備擰開門把跟進去,結果眼角一掃,發現就在走廊盡頭的方向,三樓的電梯前那個直對著走廊的小廳里似乎有個人影快速的竄進了樓梯間。
因為之前被墻面反光給嚇麻木了,在那一瞬間,我還以為那閃過的人影只是自己的影子。
可是下一秒明白過來之后,嚇的差點尿了褲子。
這特么...盡頭處根本沒有鏡子!哪來的影子?!!!
也就是說..剛剛閃過的那個人影...是真的從那里經過了!實實在在的東西?!!!
沒有了往日明亮的燈光,這會酒店十分的昏暗,空氣中充斥著難聞的古怪味道,還有很大的灰塵氣味。
這么一條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走廊,卻突然寂靜無聲的飄過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意外僵硬了好一會,我才終于憋不住,熬的一嗓子閃電般的擰開了門把沖進去了屋子里。
結果那一嗓子剛剛打開,準備在看到陳洺的時候及時收住,結果在看到屋子里的沙發上坐著的...那個‘人’之后,終于轉化為撕心裂肺的尖叫嚎了出來。
可是尖叫聲只持續了一秒鐘就被飛速沖過來的陳洺給一把捂住了口鼻。
“別出聲,人剛死。”
尖叫就這么起了個頭,剩下的硬生生都給憋在了肚子里。
眼睛瞪著沙發上的那個‘人’幾乎已經睜到了極限。
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再用人這個詞放到它身上是不是還合適。因為眼前這個東西,原諒我只能稱呼它是東西,實實在在已經沒有了半分人的模樣。
腦袋慶幸還是正常的人腦袋,但是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度的張嘴骨頭連接點錯開了,這會下巴詭異的耷拉著,猛一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大張著嘴一樣。
而他的眼睛,只剩下兩個血肉模糊的血窟窿。
耳朵也已經沒有了...被一團烏黑的紗布給包著,看樣子已經包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個人是為男性,此時此刻坐在沙發上,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對!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
雙腿和肚子胳膊上都起滿了一層不知名的膿皰,很大!我總覺得如果挑開那些膿皰,里面說不定還會流出一股濃稠的濃水。
而...最讓我覺得無法接受的是,那個男人...兩腿之間的東西...已經沒了。
徹頭徹尾的沒有。
仔細看的話,還能從他遍體鱗傷的身體上看到整齊的切割點。
縱然是身為女人,這個時候我也忍不住雙腿發軟。
陳洺松開手之后,我終于忍不住,沖進衛生間瘋狂的嘔吐起來。
吐了好一會,肚子里的東西也差不多不剩下什么,剛緩和一點,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擺放在洗手臺上,已經腐爛膨脹的像塊爛肉似得那男人兩腿間的東西。
當即又埋下頭差點把五臟六腑從嗓子眼里給嘔出來。
不敢在看,就在內臟被洗刷一圈之后,我捂著眼睛顫巍巍的走出了衛生間。
結果到了屋子里,聞到剛剛在門外聞到的那股子奇怪的味道,怎么想怎么像是那個男人身上的膿包散發出來的,又開始想吐。
忙不敢再想下去,聲音整個已經顫抖了沒有正常的強調,對著陳洺開口:“...咱...咱們....走...受...受...不了.”
不敢再去看那個男人,但是透過手指尖的縫隙還是能看到陳洺這會應該是蹲在那個保持坐姿慘死在沙發上的男人旁邊,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那個男人讓人不忍直視的小腿。
陳洺掏出了一把小匕首,在那男人腿上劃了一刀,接著仔細琢磨了一會后他才從位置上站起了身子,隨手扯過一旁床上的被子給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往門邊走來開口:“先出去。”
我已經吐虛脫了,陳洺帶著我直接到了對面的房間里。
說實話,以后很長一段時間,估計我都會對賓館,酒店,有發自骨子里的恐懼感了。
攤在房間的地上,我對著陳洺顫巍巍的開口:“...怎么會...那個男人...為什么?他身上那都是什么東西?”
陳洺站在窗戶邊,往外面街道上看了一眼,回答道:“不知道,可能是某種感染,或者過敏的皮膚病。”
“他...眼睛呢?耳朵呢?命根子呢?我在衛生間里看到了都已經爛的不像話了!!”
“我檢查了一下,應該都是外力給切割下來的,這人剛斷氣也不過今天或者昨晚的事情,生前應該沒少受折磨。”
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寒戰,我抱住了胳膊:“...誰會這樣對他?...為什么要這么殘忍的對他?”
陳洺看了眼房間的門應道:“應該有個女人,或者說,起碼會有一個女人。”
經陳洺這句話一提醒,我這才想起來,剛剛在進去屋子之前看到的閃過去的那個人影。
立即跟陳洺說了起來,他聽后只是默不作聲的想了會什么,接著坐到了沙發上:“你休息一會,這里不是適合居住的地方,我們走。”
雖然我已經幾乎被嚇破膽,或者說是惡心破了胃,但是聽了陳洺的話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可是這里有個男人,剛剛被一群或者一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瘋子的人給折磨到死。”
陳洺仍舊盯著房間的門:“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換個地方住,修整好立即就走。”
“可...”我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陳洺揮手打斷。
接著他指了指門板,給出了什么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