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里,再次切換回到了主持人所在的主播畫面,明顯是因為突發狀況臨時更換的稿子,主持人的說話相比較剛才要磕巴了許多。
總結感嘆了幾句之后,新聞就這么草草的結束了。
已經激動過后的我們,這會縱然難掩激動的心情,相比較剛才也確實是好的多了。
很快陳卓就從外面找急忙慌的跑來了,進屋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看新聞了么?!!”
接著沒等回答,一屋子人的狀態就讓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大白擦了擦因為激動流淚而連帶著流出來的鼻涕,對我們開口:“我他媽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小雨也擦鼻涕:“我他媽應該是跟你在同一個夢里。”
林薇眼角才掛著眼淚:“我想咱們每一個人此刻都應該是在同一個夢里面。”
“永遠都別醒才好。”徐一文說。
幾分鐘以后,陳煬就跑來了,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徐淑跟桃子,一進門我就看到陳煬他們幾個人的眼睛也是紅紅的,果然...面對這件事,所有的人都沒法不激動的掉眼淚。
見到我,陳煬就一把抱住了我,我們倆相互熊抱了半天后,陳煬猛拍我后背道:“終于等到了這一天!!等于等到了!!”
我又忍不住的開始鼻子發酸:“孩子們以后不用像我們現在這樣過日子...太好了!太好了!!”
桃子在后面給我們倆一人塞了張紙:“好了你們倆,趕緊都把鼻涕擦擦,都蹭背上了。”
聞言我和陳煬都趕緊推開了對方,都開始一臉嫌棄驚恐的摸著自己的后背
。
第二天的新聞,出現在畫面中的人不是陳教授,而是在試驗中站在他旁邊的頭發花白的教授中的一個。
他們相比較陳教授來說要和藹的多,說話也考究。
一五一十的跟我們解釋了昨天的研究過程中出現的所有的問題。
幾乎囊括了我們所有疑惑的問題。
當主持人問出關于昨天那只行尸情況的時候,那個老頭搓著手,臉上的神情有自豪,有焦慮,他手下意識的比劃了半天才對著主持人開口:“簡直就是意外之喜,我們沒想到t-r777竟然對行尸的作用更加的良好。”
主持人應該是提前就拿到了稿子,所以情緒比昨天平靜很多:“我想電視機前許多的觀眾朋友都應該不太懂您這個說法,可以更加...就是簡單點的解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況么?”
“就是說,在這之前我們一直將這些藥物用于剛剛感染還未行尸化,和剛剛行尸化的感染者身上,最近的測試是在一名全身腐爛達到百分之三十三的行尸病毒感染者身上進行的,而雖然他也已經恢復了神智,但是就如陳教授之前說的那樣,他們的心智和大腦運動十分的緩慢,只相當人類7歲以下兒童的智力水平,那還是在慢慢恢復的過程中才出現的,而且...除去感染還未行尸化的那幾名感染者在注射疫苗后恢復了語言能力外,其他凡是變異過后的感染者在注射一秒后,縱然恢復了人類的狀態,但也并沒有很好的操縱各種技能,也就是一些情感上的運作,或者說是開口講話。”
“這樣的話我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昨天的直播中,也是你們意外的發現,病毒可以在腐爛更嚴重的行尸身上產生更好的作用
。”
老頭點頭:“暫時的推測是這樣沒錯,具體的還需要經過多次的研究結果綜合下來才能得出確切的結論。”
“大家也都為昨天的直播感到十分的震驚和激動,但是更多的人估計難免質疑,對于病毒抗體,研究所是否還沒做到百分之百的了解,就這么大范圍的注射給大家,真的安全么?”
“大家可以完全放心,這個百分之一百的安全可靠,在自愿充當實驗對象的73個人中,有三十五位注射了t-r777的抗體,現在他們的血液樣本都表示出他們對病毒具有極高的抵御能力,無一出現任何的問題,不僅如此,我也親自注射了t-r777,并且注射以后的身體細微感受變化都是由我和我們研究所自行注射的研究員分別寫出并且綜合下來的,大家不需要懷疑這個的安全性。”
“聽您這么說,相信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都能放下心來,那么剛剛您說起過注射過后的身體細微變化?難道這個t-r777注射到體內后會對我們身體造成什么樣的一些影響么?”
老頭想了兩秒:“就好像打針一樣,身體剛開始肯定會出現一些細微的不適,但是這個并不嚴重,至多也就是會出現輕微的反胃和惡心,通常情況下身體素質比較強的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主持人點頭:“那么最后,在昨天的節目中,不難發現,那位感染者在注射了t-r777在神智清醒之后神情上出現了十分明顯的痛苦神情,他似乎有些無法接受自己腐爛的身體,這個郭老您能給具體的說說么?”
郭老頭聞言拿出了幾張腐爛行尸的照片,舉起其中一張十分正面的對著鏡頭對主持人道:“你來看,這些行尸是在被感染后出現高溫隨后生命體征快速的減退,最后出現死亡的狀況...這其實死亡并不是說人體完全的死亡,也和以前媒體推測的不同,什么人類死亡后由病毒控制大腦皮層,這都是完全的胡說,沒有任何的依據,但是許多人都那么信了。”
“那是怎么回事呢?”主持人問。
“事實上,病毒會導致人體的體溫不斷升高,然后飛快的使人體不堪重負而進入一種暈厥的狀態,說的嚴重點,就是大腦進入了一種深度沉睡的狀態中,然后在病毒的影響下,使得一部分皮層仍舊在不停歇的運動,這也是為什么行尸感覺不到疼痛并且不會勞累了,而在這個時候,也是病毒的作用,會讓已經行尸化的他們出現十分嗜血饑餓的狀況,其實這個時候說白點,無論怎么用科學方法去解釋都是無法解釋清楚的了,這個病毒的強大是毋庸質疑的,就比如說許許多多的狀況,仍舊是無解的謎題,路邊斷了一半身子的行尸,腸子流淌了一地仍舊在行動的行尸,這些都無法去解釋,只能說這個病毒還有太多值得我們研究的地方
。畢竟這個病毒的出現本身就超過了我們任何的理解和想象。”
“好的,感謝郭教授的回答,相信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明天同一時間,我們再見。”
關上電視,老媽抱起小寶開口:“不知道為啥...我總覺得玄乎的狠,心里頭總覺得哪不對。”
一周以后,在市區最中心的地區設置了第一個注射點。
三輛大型的采血車停在了路邊,那三輛車里就裝了第一天準備出來的3457份血清。
而在他們的車子去到之前就已經有起碼過兩萬的人擁堵在路上。
幾乎所有能動用的人員都被派去維護秩序,陳洺跟鎖天自然也跑不掉,兩萬情緒激動地人的秩序有多么的難維護,這幾乎可想而知。
家里的人雖然都急不可耐,但是也全都耐住了性子在家里等著再看看情況,畢竟今天就算過去,能注射到的可能性也不高。
一整天,小區里悄無人煙,我們帶著幾個孩子出門散步的時候,外面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到了晚上,吃晚飯之前,大白還從外面回來對我們道:“整個小區竟然只有7戶人家在亮著燈,其他的全都黑燈瞎火,明顯家里沒有人。”
吃過晚飯,陳洺也沒有回來,反倒是把陳煬給等來了,她跟我坐在游泳池邊上,開口:“我今兒過去看了看,那場面...壯觀的你都想不到。”
“怎么了?人很多?”
“人多是肯定的啊,就是剛開始都逼著鳴槍了許久都鎮不住,最后大喇叭筒子喊話,一個小時再無法恢復秩序,就會停止血清的注射,然后那比集體捂住嘴都管用,兩萬來個人啊...全都安靜了...怎么安排排隊也都沒人嚷嚷
。”
我笑:“這么一來倒是無意間把咱們庇護所整體人群素質給提升了不少百分點。”
“可不是。”陳煬也笑。
過了一會,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對我開口:“啊對了!瞧我這腦子,差點就給忘了那么重要的事。”
“啥事啊?”
“劉美麗家的兒子...就是給你們家糯糯砸了腦袋的那小男孩,不是變成行尸了么?今兒我瞧見,孩子爹給孩子從研究所的大院領出來了,活蹦亂跳的跟沒事人似得,眼瞅著是給整好了。”
陳煬的話說完我就愣住了,半分鐘過去才后知后覺的想起那天在醫院中的時候來的那隊將孩子給帶走的神秘人。
難道說...當時的那群人就是研究所的??
知道這個消息后的心里突然就涌出了一股濃重的不適感......
我沉沉的覺得似乎所有的人都被命運之神給擺了一道,劉美麗因為兒子的慘死而慘死在我的手下,現在她的兒子沒事了...可她再也沒機會再爬起來。
病毒抗體可以醫治被病毒感染后的行尸,但是物理死亡的人沒法救。
比如說那些身體已經毀壞到就算治好感染的病毒也根本不可能存活下去的人...
回天乏術。
陳煬對著泳池發呆了半天才拍了拍我:“你也別想那么多,事情能挽回到現在這副樣子已經是奇跡了,咱們也不能什么都希望十全十美,那樣老天爺會覺得咱們貪得無厭,會煩的。”
我點頭,卻怎么都忍不住心里頭的悲哀:“我知道陳煬...可心里難受難免的...畢竟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挽回成啥樣都改變不了發生過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