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兩艘小型星艦很快趕到,劉澤另帶著四臺L29輕型艦載型機甲以及三十名聯(lián)邦戰(zhàn)士迅速登陸,趕到了唐云身邊。這是一種非常奇特的,在銀翼星系中從來都沒有過的合作方式。為了保護伊瑞星圣子,影魘刺客主動聯(lián)系聯(lián)邦軍方助拳,趕走了試圖傷害伊瑞星圣子的邪#教頭目......
世間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除去劉澤和唐云之間的兄弟義氣,單純從星際利益來說,這樣的合作倒也合理。聯(lián)邦根本就不敢讓唐云死在自己的地盤上,它也沒辦法承受原罪遠征軍的憤怒。
“徐遠”走了,唐云來不及替自己裝上【傀儡】結晶,他也沒辦法攔下同時擁有【圣之領域】和【伊瑞之王】這兩種巔峰級力量的徐遠。徐征徐遠這對雙胞胎兄弟的確成了如影隨形的噩夢,斬不盡、殺不絕一樣難纏的敵人。
略微冷靜了一下,唐云便覺得那不是徐遠。他在蠻荒星K5的時候和徐遠打過交道。那是個自負且毛毛躁躁......說難聽點,算是個叼炸天的愣頭青,身上的紈绔氣質簡直還要勝過杜鋒三分。當然,他也的確有這個資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徐遠可比徐征好對付的多。不然也不可能數(shù)年前就在擁有【圣之領域】的情況下被默默無名的唐云和魏松平殺死。那時候的他和這次相見時的氣質相差了太多。
影魘刺客團的弟兄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面,他們就只在關鍵時刻放了幾個足夠解決問題的冷槍,替聯(lián)邦軍方傳個話而已。不得不說,他們很“專業(yè)”。
努美利婭肩膀下被鐵槍炸了個透明窟窿,傷的極重。但這到底算不上致命傷,黃金級【原罪毒罰】的恢復能力勉強夠讓她逐漸恢復。眼下沒有太好的辦法,唐云將她暫時交給了聯(lián)邦軍方照料。有劉澤這個老朋友在,凡事也算放心。徐遠還砸暈了兩個九州武館的師兄弟,這傷都很輕,敷敷冰袋掐掐人中也就緩過來了。倒是唐云的舅舅馮騰,故事的劇情有點往意料之外的方向發(fā)展。他竟然舍命去救唐云?
他的傷也很重,但還沒到努美利婭那個程度。軍方替他做了簡單的應急護理以后就交給隨后趕來的救護車,拉去波茲曼州第六醫(yī)院了。臨走時唐云和馮騰二人四目相望,再次沉默了下去。好久好久馮騰才虛弱的說了句話。
“好了,馮......馮家不欠你的了!”
“我也會勸你母親跟你離開,我......我聽到了那些話,我......呵呵呵呵......”馮騰苦笑,笑的很無奈,笑得很落寞。“我看不懂自己,也看不懂這世界,我也看不懂什么是非了......我對整件事情的理解跟你也不一樣。我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過錯。”
“我......”
“不過那也無所謂吧。天啟的事情總還是我欠了你的,欠了你母親的。雖然我......咳咳咳......我并不想承認,畢竟我本意也不是害你。”
“我不喜歡我姐夫,我也不是很喜歡你......‘你們’剛才那些話我沒辦法完全聽懂,但我也聽明白了一些,把我說的就像一個隨著本能行事的野獸......可好像......有些道理,我好像真的做過這樣的事情......”
“今天這一槍......算我還給你......不,算我還給你母親的,就像你沒殺我是還給她的人情一樣。”
“不過無論如何我從來不希望唐承澤有事,也不希望你出事情。”
“你到底是我外甥......”
馮騰說這些話的時候劉澤也在身邊,唐云看著馮騰的眼睛同樣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拍了拍馮騰的胳膊,轉向劉澤。
“4營的冤案跟我舅舅沒關系,不要再查了。他以前教過天啟沈飛的兩個兒......算了,你知道,就是徐征、徐遠。我舅舅教過他們古形意拳。這件事拜托你周旋一下,現(xiàn)在的天啟是怎么回事你也都知道,就別讓軍方繼續(xù)查下去了。還我舅舅一個清凈吧。之前誣陷4營的幾個軍官要挾過他,如果我舅舅不幫忙為難九州武館就會咬著他不放,說他也參與了4營的案子。這些事兒也拜托你了。”
劉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你的事兒,聽你的。不過我現(xiàn)在對這些事并不感興趣。我最擔心的是他們?yōu)槭裁匆獮殡y九州武館。我擔心是有人知道了你打算跟水雁完婚的事兒,猜測你有可能回冬幕星波茲曼州接你母親,然后就想通過這樣的事情引你來冬幕星波茲曼州伺機動手!”
唐云搖了搖頭,“不會,那他們直接去馮家抓我母親不比這樣來的簡單直接?何必通過軍方給九州武館施壓,又讓我舅舅......”唐云忽然頓住了,因為他考慮到了另外一個可能。因為如果通過軍方的一些動作把自己引出來殺死,再將這件事情中可以得到的證據(jù)真真假假的往外散布一下......這等同于是聯(lián)邦單方面直接撕毀聯(lián)邦和伊瑞之間的和平協(xié)議。跟通過自己母親威脅自己的性質完全不同,一旦發(fā)生了,伊瑞星和聯(lián)邦之間的戰(zhàn)爭就再沒了周旋的余地。這還真是一步好棋......
可這些人之前也只是跟天啟合作陷害了4營,他們怎么可能和伊瑞星的邪#教沾上邊?就算是徐遠,徐遠哪能在天啟已經(jīng)落進自己手里的情況下又得到這么復雜的關系去發(fā)動這樣的事兒?難道是他們在很小的時候,在波茲曼州學古形意拳的時候就“少年立志”到懂得和這些投靠天啟的蛀蟲保持聯(lián)系?
想到這唐云搖了搖頭。就徐遠那氣質,那情商,還是算了吧。就在這時唐云左手食指顫了顫,他輕輕將手指抵在了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