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個賤貨!”霍萊爾狄巴說:“哦?你和這個地球人上/牀了對吧?你怕我殺了他?對,我就要殺了,在你面前幹掉這個低賤的地球蠢貨!”
“霍賴爾狄巴!霍賴爾狄巴!”尼族士兵繼續歡呼著。
霍賴爾狄巴對身後的女人一擺手,那女人跑進帳篷,抱著一把帶鞘的大刀出來。
他丟掉棍子,抓過刀嗆啷拉出來,刀身足有一尺多寬,一米半長,刀頭是個三角尖,可謂又寬又厚,象個小門扇一般,這廝力氣一定夠大,看那胳膊都有瓦盆粗細。
他一揮大刀:“宇天龍,拔出你的劍來!”
我回頭看著金髮:“金髮,你怎麼看上這麼個難看而又兇暴的東西!”
金髮低頭垂淚,沒吭聲。
我轉向霍萊爾狄巴,張開雙手:“對付你,我不用武器,只用一雙手就能打廢了你!”
“哈哈哈~~~~”霍賴爾狄巴和四周的尼族武士都大笑起來。
“好好好!”霍萊爾狄巴回身把大刀插在場邊上:“既然你不用武器,我也不用,免得人家說我欺負你!我只用兩隻手就能捏死你!”
“好啊,來啊,別光說嘴!”我一抖爵袍的袖子,雙手一攤。
這時,來圍觀的尼族士兵越來越多,裡三層外三層的,密密麻麻的都長矛武器。
霍賴爾狄巴大吼一聲猛衝上來,雙手齊出,奔我前胸抓來。
我知道,和這廝比力氣百分百沒好果子吃,這傢伙比我高出一頭,炸出一背,力氣和體重上我根本就沒得比。
我側身讓過他的左手,右手一把抓住他的右腕,左臂從他腋下穿上去,用太極拳的“提手”往上一領,右腳下面使了個鉤掛絆子,藉著他的衝勁擰腰把他往後扔去。
他嗖地飛出去,“嘭”地一下臉朝下撲倒在地,嗆起一片塵土,連著兩個滾翻,一骨碌站起來,沒有站住,撞在圍觀的人牆上。
那些尼族士兵一陣尖叫,把他扶住,又推過來:“上啊師長,教訓那個地球人!”
他又撲上來,連拳打帶撲抓,但這廝不會用腿踢。
我一個截踢踢中他的小腿迎面骨,他疼得往後一縮,雙手回收,我趁機撲上去,兩掌一腳,兩掌打中他那象山一樣的胸口,他往後仰身,我趕上去就是個側踹,正中臉上,他仰面朝天跌出去,又把地面砸起一片塵土。
又是一片尖叫。
我保持側踹的姿勢高舉著腿,慢慢地收回來,撣撣靴子上的土:“起來,接著來!”
他一挺站起來,手捂著胸口喘了兩口,狂吼一聲,整個身體向我撞來,大概是想發揮身大力猛的優勢把我撞飛。
我急忙蹲身,猛地雙手抱住他的雙腿,用右肩一靠,他身體失去平衡,我趁機一長身站起來,藉著他巨大的衝力雙手用力把他向身後拋去。
他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飛了出去,又是“嘭”地一聲摔在地上,在地上翻滾著,塵土飛揚,龐大的身體一連滾了四五個滾才挺住。
“哇哈——!”四周的尼族士兵齊聲發出喝彩,還有人噼裡啪啦地鼓掌。
霍賴爾狄巴急了,也顧不得臉面,伸手到場邊把大刀拔在手裡,衝上來就是一頓瘋狂的亂砍。
我有點驚異了,這廝徒手搏鬥技術爛得不行,但是大刀在手卻象換了個人,豎劈橫砍斜斬直刺,刀、手、身、步合一,環環相扣,大刀寒光閃閃,虎虎生風,快如閃電,罡風蕩蕩,把地面上的塵土帶得呼呼飛揚。
我移動著步子東躲西閃,突然有點後悔,剛纔牛吹大了,這廝不愧是尼族第三勇士,是真威猛,面對他的大刀,我竟然找不到一點破綻,更找不到進身下手的機會,要贏他還真有點難度。
尼族士兵歡聲雷動。
我一邊後退一邊躲閃,他砍不到我,我也沒機會對他下手。
我沉住氣一邊躲避一邊等,因爲象這種連續瘋狂的攻擊總有間隙和停頓的時候,那是我下手的機會。
很快我被逼退到一根栓馬的大樁子跟前,他一刀劈下來,我一閃避開,咔嚓一聲,那根盆口粗的木樁被劈成了柈子。
就這一頓,我有機會了,狠狠飛起一腳,正中右腕,他的大刀嗖地脫手,飛出去兩三米遠,噹啷落地。他倒也反應快,左手一揮,撲面抓來。
我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腕,右手扣住他的小臂,身子往上一聳,接著往下一墜,利用身體的重量加上手的力量,一擰一頓,咔噠一聲,他的肘關節脫臼了。
他悶哼一聲,往後一撤,右手一個擺拳,我低頭躲過,縱身一跳,跳上了那根柈子,右腳支撐,左腳甩起來掄圓了,用足了力氣,照著他的右邊臉就是一個“鞭腿”,“啪”地一下踢中,他一個側翻摔了出去,在地上一個翻滾,仰面朝天躺著,起不來了。
圍觀的尼族士兵“轟”地一聲炸開了鍋。
“哇呀!霍賴爾狄巴,站起來!”
“師長大人,站起來!”
“站起來!”
“站起來啊!”
尼族士兵亂糟糟地嚷著,用武器桿子搗著地面,一邊跺腳一邊嚷。
霍賴爾狄巴翻了個身,雙膝跪著,右手伏地,用力晃著大腦袋,看來還在眩暈之中。
這廝已經足以讓我吃驚,剛纔那一腳用力夠大,即使是踢中一匹馬,也該踢昏了,可這廝只是被踢迷糊了,沒昏過去,我對自己的力量都產生了懷疑。
我跳落地面,抖抖袍袖,過去把他的大刀撿起來,一掄抗在肩上,心裡一抖,感覺足有六七十斤,這廝單手揮動,就象揮動一根草棍,真個腕力驚人,幸虧沒被他抓住。
我吹聲口哨,扛著大刀走過去:“根據約定,我想我可以取走我帳篷的裝飾品了!”
霍賴爾狄巴看見我走過來,喘息著,他沒再反抗,而是一閉眼睛,跪在那裡,一手扶地,伸長了脖子。
哈,倒是挺守信用。
走到他跟前,我雙手纂住了刀柄。
“主人,不要!”一聲嘶喊,金髮飛撲過來,單腿跪下抱住我的左腿:“主人,我求求你,放過他吧!我到迪那奎亞,拼命作戰,拼命立功,我沒有任何要求,我只求您放過他這一次。他是尼族的師長,您殺了他,會影響整個尼族軍隊的士氣,我的心也永不會得到安寧!”
我低頭看看她,吼道:“金髮!站起來!爲了迪那奎亞的尊嚴,爲了武士的尊嚴,我讓你站起來,這是命令!”
金髮聽到我說“命令”,幾乎是本能地站了起來。
銀髮等三個人急忙過來把她拉開。
我轉身對四周的尼族士兵大聲說:“國家有國家的尊嚴,武士有武士的尊嚴!這個尊嚴,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上!你尊重我,我也會尊重你!誰要是敢侮辱迪那奎亞,侮辱迪那奎亞人,我就讓他好看!”
看到莫倫哥、林勒斯和20名迪那奎亞士兵都挺起胸脯,高昂起頭。
我又低頭對還在伏身喘粗氣的霍賴爾狄巴說:“霍賴爾狄巴,你是一名優秀的武士,但是你的眼睛是瞎的。斐麗尼特,一個好女子,對你一往情深,到了迪那奎亞,守身如玉,拼命作戰立功,就是想有朝一日能重回尼族和你團聚。可你呢,卻已經混上了別的女人,把一顆寶石當垃圾一樣丟棄,我真爲你感到悲哀!不過,今天看在斐麗尼特的份上,饒了你,如果不服,可以再來找我挑戰,我隨時恭候!但是現在,你得給斐麗尼特道歉,馬上!”
我說“馬上”的時候都在咆哮了。
霍賴爾狄巴喘了口氣,右手拍了一下地面:“斐麗尼特,對不起,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向你真誠地道歉!請原諒!”
“嘔——!”四周一片叫聲。
原來在尼族武士心目中,只要比武失敗了,就沒了任何發言權,一切都得聽勝利者的,這是鐵律。
我嘡啷把大刀扔在地上,一甩袍袖揹著手,轉身就走。
走了沒幾步,突然聽見身後一聲怒吼:“宇天龍!”
我猛地轉過身,霍賴爾狄巴已經站起來,我以爲又要衝過來,往後撤了一步立定腳跟,心想,你丫的要敢再動手,老子這次真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