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一伙由十幾艘戰艦組成的海盜艦隊攻擊了印薩尼帝國沿海的一個叫斯卡比次的伯國,各國派出軍隊去救援,大塊頭也在內,和登錄的數千名海盜激戰數天,海盜頂不住就往后撤,撤到海灘上,等聯軍追過來就用海面上的戰艦開炮射擊,聯軍傷亡慘重。
大塊頭就向奴隸兵的頭領建議,晚上潛水去炸掉那些戰艦。頭領把他的想法告訴了長官,長官就派他們去做這個任務,讓大塊頭領隊。
大塊頭帶著一伙奴隸兵夜晚下海,潛水過去,用攜帶的炮彈和燃燒罐燒掉了六艘戰艦,海盜倉皇撤退。
大塊頭立了大功,利利那軍隊的長官上報到軍政司,軍政司下令赦免他為平民,任命了一個小官職。
后來大塊頭在許多戰役中不斷立功,幾經生死。如果按戰功論,他都該坐到師長的位置上了,可因為他是地球人,而且還是被赦免的奴隸,直到現在,只被提拔為營長,可在利利那軍隊的地球人中間,也算是“大官”了。
他來普涅11年,在利利那軍隊里呆了6年,一直到現在。
前不久,沙南侯爵看上了一個伯國新娶的伯爵夫人,要求那位伯爵把老婆讓給他,人家不同意,沙南就找個借口派軍隊去征伐人家,結果那個伯國也不是軟茬子,幾場激戰,最后一場利利那的主將中了箭,倉皇逃跑,其他軍官見主將跑了也跟著逃跑,自然失敗了。
大塊頭他們跑回來,沒多久,就被莫名其妙地抓起來,說是要“懲罰臨陣脫逃者”,和幾百名普通士兵和奴隸兵準備一起處死,以振軍威,其實就是被當做頂缸的替罪羊。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他也沒命了。
“龍哥,來普涅11年,全是干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兒,還經常挨餓、挨打,受得罪沒數了,在地球上,什么時候受過這個鳥罪,我幾次都不想活了。可后來想想,還有家人等我回去呢,您也會來救我的,所以就一直咬牙堅持活著,能活到現在,太不容易了啊。您真的來了,苦日子總算到頭了。”
“可不,回到迪那奎亞,咱們也都是貴族了,嘻嘻……”耗子說。
“貴族你個頭啊,都是耗子你這混蛋害得老子。財沒發成,罪受了一堆,小命都差點弄丟了。”
“哎哎,我也沒想到不是……”耗子一臉尷尬,偷偷看看我,不敢吭聲了。
大塊頭說:“龍哥,咱們兄弟仨終于團聚了,什么時候回地球去啊?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天都不想多呆了。”
“回地球?”我冷笑了一聲,一伸手:“拿來。”
“什么?”
“星云石啊,沒有星云石,我們怎么啟動星云通道?怎么回去?”
“啊……龍哥,別開玩笑了,您是伯爵,高級貴族,都沒有那石頭,我一個低等小軍官哪里搞去?”大塊頭咧著大嘴,又想哭又想笑:“我聽說,這里星云石比王母娘娘的×毛都罕見,都在各帝國皇城的寶庫里,由皇帝親自管著,我上哪去弄……”
“既然知道,還想著回去?”我冷著臉說:“告訴你們,沒有星云石,就別想回地球的事兒。拿不到星云石,我們就得爛在這里。”
大塊頭和耗子互相看看,都低下頭,一聲不敢吭。
“你們也別絕望,”我說:“再過一個來月,就到明年1月了,我要到皇城去參加大朝會,還要為皇帝服務一到兩年,要在皇城呆一陣子,也許我會想想辦法。總之,星云石只有皇城里有,別的地兒連想都別想。”
大塊頭嘆著氣說:“唉,只能指望龍哥了,您可一直是俺們的主心骨兒,您要是沒法兒,俺們更完。”
“其實我他媽的日子更難過,”我說:“你們以為當個伯爵,穿著這身爵袍就拽了?就榮華富貴、幸福快活了?你們知道迪那奎亞有多么艱難嗎?知道打過多少仗、死了多少人嗎?從貴族到平民,死了無數了,連杜卡珀伯爵都戰死了,有被敵人殺的,還有被自己人殺的。我從到了迪那奎亞就沒停手地打打殺殺,腦袋別在褲腰上!媽的,這日子我真是過夠了,真他媽夠了!要不是我還巴望著回地球,我早撂挑子不干了!”
“您可不能不干啊老大!”耗子驚慌地說:“否則去不了皇城,見不了皇帝,搞不到星云石,我們更沒回去的希望了。”
在利利那城呆了七八天,穆托泰爾大公帶著使者團來了,我們跟著使者團回到赤托奈斯伯國港口,上船回國。
回到迪那奎亞城,城里還是見不到一個人,因為我來的時候給卜勒利安子爵說了,看見我們回來就立刻派人到迪那奎亞去通知,百姓不許出門上街,晚上不許點燈,所以還是一片空城。
我請使者團在城里呆幾天,穆托泰爾不同意:“伯爵閣下,不是我不愿意,實在呆在這沒人的大城里讓人心里不安,還是走吧,到奧多蒙去……”
我也沒留,中午管了頓飯,送他們出城,看他們大隊走遠,才松口氣。
在議事大廳,召集眾官員議事,介紹了我找到的兄弟馬輝,眾人都紛紛祝賀。我任命大塊頭為新建西軍第三旅旅長,其他五個也都升官任命,算是對他們和大塊頭一起出生入死的獎賞。
和耗子一樣,給大塊頭安排了一處府邸,派了仆人,包括女仆和女奴,這小子說,來到普涅就沒碰過女人,當奴隸的時候沒機會,當士兵和軍官時不敢,到現在活兒都快忘了。
我警告他,現在有女人也悠著點,尤其是別造出孩子來,將來不好處理。
財政司大臣弗羅比讓秘密向我通報:海星島沉船打撈戰果輝煌,那些沉沒的上百艘戰艦里果然都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目前只打撈了很小的一部分,已經足夠迪那奎亞的開銷,如果全部打撈出來得好幾年。
我告訴他,讓他不要聲張,這些秘密進行。把這些財物分分,主要撥款給北部被皇帝摧毀的城邑鎮村用于重建和恢復生產。
不過,從海星島大捷和皇帝來“懲罰性殺戮”之后,迪那奎亞平靜了,既沒了土匪、海盜,也沒了四周各國的入侵,連埃里在迪那奎亞方面都平靜似水,雖然他們還在不斷侵略許恰那和白洛科斯等國,迪那奎亞這里再沒來過。
皇城政務部和財政部聯合發來批文,根據漢肯里斯克公國穆托泰爾大公的請求,維卡門斯皇帝陛下格外開恩,免除迪那奎亞三年的賦稅和徭役。
我看了,仍然氣得不行:被皇帝軍隊來剽掠那一次損失的財產和被掠走的人口,夠迪那奎亞出10年賦稅和徭役的,還裝你媽的什么好人!
可罵歸罵,還得寫感謝信感激皇恩浩蕩咧、表忠心咧、皇帝萬壽無疆咧……,派人送回皇城。
本來軍政司打報告,要把軍隊擴充到3-4萬人,我讓德維龍子爵只把軍隊弄到2萬,恢復到舊制數量就得,四軍各5千,不再擴了,但是命令各城邑鎮村多訓練預備隊,越多越好,一旦遇到戰爭能立刻投入戰斗,撥款給他們建立武裝,等于組建隱形軍隊。
讓卜勒利安組建海軍和攻擊飛艇的空軍,把那些俘獲的戰艦維修起來,可以省很多錢;如果有可能的話,把那三艘大型戰艦打撈起來修修,比買便宜多了。
但卜勒利安說,大型戰艦打撈、維修都不算什么事兒,問題是養護太費錢,咱們和帝國不能比,更不能和希爾拉尼茲比,她是普涅毫無爭議的首富,錢在她眼睛里連糞土都不如,可咱們手里卻緊巴巴的,最多只撈起一艘來用用,用來裝載攻擊飛艇,我同意了。
同時讓武士學校多培養年輕軍官,而且改變規定,以前只有貴族子弟才能進軍官學校,現在不管身份,貴族平民都行,只要有才能有勇力的統統都培養,畢業出來任用和待遇一樣。
我讓所有的這些都私底下進行,低調再低調,不許張揚,對外一律裝可憐、哭窮,主要目的是讓皇城知道迪那奎亞現在糟糕得很,這樣可以不讓維卡門斯那個混蛋皇帝一直盯著迪那奎亞。
好歹普涅這里還是冷兵器時代,信息不那么暢達,一些國家自己搞點什么,只要沒人告密,上頭一般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