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哲市區的公寓。
艷雅站在門口,深呼吸幾次敲開了門。
“您是艷警官?”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眉目清秀,烏黑的發束成馬尾。
“我是,你是呂太太吧,呂先生的事我真是抱歉,當時的情況……”艷雅急忙笑瞇瞇的說道。
“讓她給我進來。”呂哲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怒火。
艷雅抿抿唇。
女孩輕笑出聲,“您還是先進門,艷警官,少爺已經等了您有一陣,這會正是火大的時候。”
少爺?
艷雅眸子一轉,感情她認錯了人……
“謝謝。”
女孩側身,讓艷雅進門。
呂哲四仰八叉的靠在沙發上,打著石膏的腿落在茶幾上,一臉的不耐。
“呂先生……”
“小樂你先回去,從今天開始到我康復,都由她來伺候,你放假。”呂哲沒搭理艷雅。
被稱為小樂的女孩,微微笑笑,“好,少爺,那我回去了,再見。”
艷雅尷尬的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等著呂哲開口,但呂哲再沒說話,一副傲嬌的模樣。
呂哲本想給艷雅無盡的壓力,但,奈何艷雅根本沒把他當回事,見他不說話,自顧自的打量了一下公寓,目測是三室一廳的房子,應該樓上還有幾間,室內樓梯就在那,整體裝修風格北歐冷淡風。
艷雅微微瞇起眸子,裝修的還不錯,屋子里也真是干凈,小樂應該是呂哲的保姆?
就是年輕了一點,這個年紀不是應該在讀大學嗎?
艷雅自顧自的想著,有些入神,呂哲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還渾然不知……
呂哲分分鐘火大,他讓艷雅過來干嘛的!發呆的!
“艷雅!”
“哎。”艷雅回過神來,堆起一個燦爛的笑。
“你去做飯!”呂哲悶悶的說道,他發誓一定要找艷雅報仇,必須要把她折磨的精神崩潰!
“那個啥,呂先生,你要吃什么。我幫你叫外賣,我付錢。”艷雅笑瞇瞇的說道。
“我不吃外賣,只吃現做的。”呂哲說道。
艷雅唇角微微抽了一下,小樂剛剛收拾好東西出來,跟呂哲打了招呼準備離開。
“小樂!”艷雅喚道。
小樂頓住腳步,“艷警官,有事嗎?”
“有,你會做飯嗎?”艷雅笑瞇瞇的說道。
“我會……”小樂應聲。
“你下班了,還不走。”呂哲的聲音響起,明顯帶了幾分薄怒。
“馬上就走,我先走了,艷警官,再見。”小樂立刻應聲,朝艷雅抱歉的一笑,轉身離開。
“艷雅,照顧我是你的責任。你別想讓別人替你做,所有伺候老子的活,都要你親力親為!”呂哲挑眉看著艷雅,眸底的厭惡不加掩飾。
艷雅眨眨眼,完全明白了呂哲對她的意思。
報復!赤果果的打擊報復。
“咳咳。”艷雅輕咳了兩聲,“呂先生,不是我不愿意給你做飯,我是怕你家的廚房……”
“我家的廚房所有的設備都是德國進口的,最新技術,沒什么東西做不了,冰箱里所有的食材都是新鮮的,去做,我不聽解釋。”呂哲打斷艷雅的話。
艷雅微微抿唇,呂哲瞪著她。
“好吧,你讓我去的……”艷雅最后認命的說道,不就一做飯嘛,就算她二十幾年沒做過,也不一定會出什么叉子。
“快點!”呂哲不耐的說道。
艷雅認命的進了廚房,二十分鐘后。
砰的一聲巨響。
鍋咣在地上,接著嘩啦一陣巨響,盆盆碗碗悉數落在地上。
呂哲剛剛要迷迷糊糊的睡著,被響聲猛地驚醒,“啊!怎么回事!”
接著又是一陣響聲,呂哲撐著胳膊看過去,艷雅狼狽的站在廚房中間,地上,狼藉兩個字足矣形容。
“艷雅,你對我的廚房做了什么!嗯?”呂哲吼道。
艷雅紅著臉,她怎么知道做個飯這么難嘛,平時看老媽在廚房里也差不多就是這么玩的……
“咳咳,那個我第一次做。”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第一次上床都不應該這么生疏!”呂哲臉都氣綠了,心口默默的流血。他的定制廚具……
“那個,床弟之事人之本性,自然隨性便好,但做飯,要靠天分,不是人人都行的,湊巧,我就不行。”艷雅看著呂哲一字一頓說的認真。
呂哲真的,差點跳起來掐死她!
哪有這樣的女人,哪里來的這樣的女人!
“那個啥,要不我賠你廚房的錢……”
“我這套廚具要一百萬。”
“靠,你怎么不去搶!”艷雅瞪大了眼睛。
“歐元。”
“算了,我撿起來洗洗應該還能用。”艷雅蹲下身體,去撿鍋。
“艷雅!”呂哲吼道。
“你還想怎樣!”艷雅刷的起身,手里湊錢撿起了一根筷子,微微用力。吧嗒一聲,筷子斷成了兩半。
呂哲的囂張氣焰,瞬間被撲滅……他慫了,好吧,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萬一艷雅獸性大發,他絕對是抵擋不了。
“你,你,快點收拾。”
“知道了。”艷雅一松手筷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兩聲。
呂哲悶悶的咽了咽口水,為毛他要這么低聲下氣的?
他明明是受害者,她要是態度不好就投訴她,讓她下崗,萬一她下崗之后就跟在自己身后,那可怎么辦?
呂哲越想越覺得頭疼。
那邊艷雅已經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洗,她肯定是懶得洗,直接擺了回去,掃掃地,洗洗手,就算完活。
艷雅看了一眼呂哲一屁股坐在他身邊。
“說吧,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能撤了投訴不給我們老大添麻煩。”
呂哲側眸,她很在意投訴的事!
“你,照顧我直到康復,任勞任怨不許嘀嘀咕咕,不許暴力相向。”
艷雅看了呂哲一眼。
“成,你確定用我照顧就成,我也事先聲明,我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不會伺候人,你要非讓我陪著你,我就在這陪著你,但是……萬一我做砸了什么,你自行承擔后果,我沒錢賠你。”
呂哲瞪著艷雅,她怎么那么囂張!
“你!”
四目相對,最后呂哲敗下陣。
“我讓你做些力所能及的總沒問題吧,你要是什么都不做,我就不撤投訴。”
艷雅撇嘴,“力所能及可以。”
“給我倒杯水。”
“是。”艷雅刷的起身給呂哲倒了一杯水。
“要熱的。”呂哲看了一眼水杯說道。
艷雅看了他一眼,轉身去了餐廳,沒多久端來一杯熱水。
“太燙。”呂哲又看了一眼說道。
艷雅側眸,唇抿成一條線。
呂哲微微有點小緊張,卻見艷雅忽然轉身去了廚房,把冷水和熱水各倒了一半在杯子里,端了過來。
呂哲接過喝了一口。
心里忽悠了好幾下,為毛讓她干活自己這么緊張?
呂哲鄙視了自己許久。
“呂先生,晚上吃什么?”艷雅問道。
呂哲側眸,“你的意思我準備晚飯?”
艷雅目光掃了一眼呂哲的腿,“你不方便,我點餐好了。”
“說了不吃外賣。”呂哲悶悶的出聲,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少爺。”
“回來,那貨不會做飯。”呂哲語氣不耐的說道。
那貨?艷雅眨眨眼,猛地反應過來,那貨不就是自己,丫的,呂哲竟然敢這么說老娘。
艷雅差點起身再甩過去一腳。
“小樂一會回來,準備晚飯,你跟她學學做飯,過幾天她要離開N市。”呂哲說道。
艷雅無奈的抿唇,她要是能學會做飯何至于還跟他一起挨餓,她不就是笨嘛……
但,這些話呂哲是打死都不會信的。既然他非讓自己嘗試,那就嘗試好了,反正,生命的樂趣就是隨便瞎嘗試。
沒多久小樂回到公寓,她穿著粉色的雪紡衫,后面整個貼在背上,一看就知道熱的不輕。
“辛苦你了小樂。”艷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我沒走很遠。”小樂微微喘了一口氣,換了鞋子,“少爺,今天吃什么?”
“隨便。”呂哲扔出兩個字。
“好的。”小樂應聲去了廚房,微微愣了一下……
“那個抱歉,我能幫上什么忙,你教我。”艷雅有些局促的說道,呂哲雖然擺明了不善,但小樂人不錯。
“不用你幫忙。艷警官,你去休息一下,我來就好。”小樂說道。
艷雅唇微微動了動,她知道自己只能是添亂,索性直接出了廚房。
“沒良心的女人,就知道給人家添麻煩。”呂哲不客氣的說落道。
“我這叫有自知之明,明明做不了非要逞能就好了?”艷雅反問道。
“你一點調整自己的想法都沒有,之前不會就一直不會?”呂哲瞪著艷雅。
“有些事情沒有天分是根本做不了的。”艷雅瞪著呂哲。
四目相對火光四射。
小樂一邊收拾廚房一邊留意客廳里的戰況,眸底閃過濃重的失落,呂哲雖然愛玩但是個挺紳士的人,他對自己從來都很禮貌,而對艷雅,滿是敵意,但沒有惡意。
她心里隱隱的產生了許多不安的情緒。
雖然這些情緒并沒有什么理由,卻還是讓她心里亂亂的。
一個小時后,小樂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客廳里的兩個人還在對掐。
有小樂在呂哲心里有底,他就不用怕艷雅對他動粗,他的人一定會找人過來救他……
等等,為毛要怕她!
呂哲挺起胸,悶悶的看了艷雅一眼,“把飯菜端過來,伺候小爺吃飯。”
艷雅刷的起身,差點一個巴掌扇過去。
“投訴!”呂哲微微啟唇。
艷雅硬生生的把那口火氣咽了下去,“您稍……等。”
小樂眸光落在呂哲身上,呂哲眸底是得意的光,有些幼稚。
“少爺,還是我來照顧你。”
“不用,這回做完飯,你早點回去,明早再來。”
“你的腿怎么辦?”
“她跟我住。”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你回去吧。”呂哲催促道。
那邊艷雅已經把小樂準備好的飯菜端了過來擺在呂哲的面前。
“呂先生請吧。”
“你覺得我能夠到嗎?”呂哲看著艷雅。
小樂正準備伸手幫忙。呂哲涼涼的看了小樂一眼,以前沒發現在這孩子這么不聽話。
小樂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我走了,少爺。”
“嗯。”
小樂跟艷雅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公寓。
“這姑娘喜歡你。”艷雅認命的把菜放在碗里,遞到呂哲面前。
“你們做警察的就喜歡亂說。”呂哲白了艷雅的一眼。
艷雅真相把飯掀到呂哲臉上,費了點勁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我不喜歡菜拌飯。”呂哲沒接飯碗。
“呂哲差不多得了,不吃就算!餓著。”艷雅刷的起身,真是,她已經把她所有的耐心都拿出來了好嘛……
“你,你!”呂哲分分鐘英雄氣短。
“大不了老娘不干了,辭職分分鐘的事,你再矯情下去,我就走。”艷雅瞪著呂哲說道。
呂哲咽了咽口水。
“你,你把電腦桌挪過來,我用那個吃。”
艷雅看了一眼旁邊的懶人電腦桌拿了過來。給呂哲放好,把菜擺好,坐在一邊,看著他。
果然,男人都是賤皮子,兇一點,看看多聽話。
呂哲吃過飯,艷雅把盤子碗端到了廚房,放在一邊。
她還沒吃飯,有那么點餓,正準備解決自己的晚飯,忽然聽到外面一陣警笛聲響起。
艷雅刷的起身,大步走到窗子外面。幾輛警車和救護車停到了呂哲隔壁樓的樓下。
“那邊一定發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不會來這么多輛車,我先過去看看。”艷雅說著,拎起手機大步往外走,順手把門口的鑰匙裝進了口袋,“忙完我再過來。”
“你……”呂哲剛想說,你走了,我怎么辦!艷雅已經出門,防盜門咣當一聲被關上。
呂哲悶得自己一胸口的血……
艷雅快步上了電梯,很快到樓下,工作證她是隨身攜帶的,直接掛在胸口,走到了警戒線。
“里面什么情況?”艷雅對守在樓下的警察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證件。
“樓上一個男人劫持了一個女人,聽說是感情糾紛,嫌犯現在情緒激動,有傷人的傾向。”警察答道。
“我過去看看。”艷雅往上走,樓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頂樓,陽臺上,一個高大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把匕首,匕首正落在女人的脖子上。女人嚇得眼淚直掉。
“滾,你們都滾!”男人嘶吼道。
李辛澤站在男人不遠的位置,正要說話。
“我來。”艷雅利落的摘了自己的工作證,上前,直接走了過去。
“你干嘛,你干嘛!”男人看著艷雅激動的喊道。
“別激動,我是她表姐。”艷雅笑瞇瞇的說道,態度溫和。
“我和她在一起三年,怎么不知道這賤人有表姐。”男人瞪著艷雅說道。
艷雅笑笑,“你也看出來她根本沒準備跟你天長地久,我們家的親戚干嘛要都讓你知道。”
“你!你!”男人氣急,“我殺了她,賤人,騙我的感情騙我的錢。”
“你說你,至于嗎,殺了她然后你再給她償命。得不償失啊。”艷雅接著說道,緩步的向前移動。
“你給我站住,不許再走了聽到了嗎,不許再走。”男人拿起匕首朝艷雅的方向比劃。
“我看出來了,你不想死,也不想殺她,無非是想要談條件,你想怎樣說出來看看,我表妹雖然人不咋地,但,好歹是我們的親戚,我們不會看著她出事,只要我們做得到,都好商量。”艷雅說道。
男人看著艷雅,像是在考慮她這話的真實性。
艷雅見男人表情有些松動,慢慢的往前走了兩步,她現在距離男人只有一米的位置,如果出其不意的攻擊,完全可以救下女人。
“我現在就想讓她把欠我的錢都還給我,她不跟我過了,我總得找個女人一起過。”男人帶著哭腔說道。
“她欠你多少錢啊?”艷雅問道。
“五萬!”男人眸子一亮看著艷雅。
艷雅看著男人,“五萬,她怎么會欠你五萬?”
“她說她跟我結婚,跟我要的彩禮錢。”男人立刻說道。
“是不是,表妹,你是不是真的拿了人家的錢。”艷雅看向女人。
“那是他,他愿意給我的,我,我才拿著的。”女人說道。
“胡說,明明是準備結婚的錢!”男人激動的說道,手里的刀無意識的開始比劃,艷雅一個利落的回旋踢,踢在男人手上,匕首飛了出去。
女人趁勢推開男人,往艷雅的方向跑。
“你站住,你們騙我!”男人吼道,另一支手抽出另一把匕首,朝女人的后心刺了過去,艷雅一把抓住女人,把女人推了出去,匕首劃過艷雅的胳膊,獻血涌了出來。
艷雅一腳踢在男人的胸口,李辛澤等人也沖了過來,制住了男人。
“啊,啊!”男人痛苦的拍著地哀嚎。
女人吃力的喘著氣,確認自己安全。
“警察同志,他剛剛要殺人,你們要判他死刑,讓他吃槍子!”女人單手按著胸口吼道。
男人惡狠狠的瞪著女人,“賤人。”
“該怎么判,聽法官的。”艷雅冷冷的出聲。
幾句話她已經看清楚他們的關系,女的騙錢之后走人,男的人財兩空不得已劫持了女人,說到底兩個人都有責任。
“你們,你們看不見他要殺我嗎!廢物,一群廢物,你們連百姓都保護不好。”女人尖銳的說道。
艷雅單手按著傷口,眸光冷的滲人。
“你看我干嘛,難不成你還要打我。”女人有些打怵的說道,“你,你們是警察,打老百姓,我,我會曝光你們的。”
艷雅涼涼的看著女人。看了一眼男人,“那,以后別隨便跟人鬧玩知道嗎,我剛剛就是跟你一鬧,你傷著我,也是咱們倆的私人恩怨,我沒穿警服,沒出示警官證,你也不是襲警。”
男人愣住。
李辛澤也愣住,急忙拉著男人往外走,艷姐這又是在胡鬧。
女人被艷雅說的半晌回不過神。
艷雅直接忽略了她,跟著下樓。
嫌犯被帶走。
“艷姐,你當著嫌犯的面這么說,趙局知道之后會怒的。”李辛澤等在樓下,看見艷雅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有分寸,不會違反原則。”艷雅應聲。
“你的傷。我帶你去醫院。”李辛澤目光落在艷雅的胳膊上。
“純純的皮外傷,沒事,我自己找個診所抱一下就好,還有位爺在等著我伺候。”艷雅說道。
“那位呂先生住這?”李辛澤問道。
“嗯,記得給那男人弄一好點的律師,順便讓律師幫他把錢要回來,不能便宜了那個女的。”艷雅說道。
湊巧那個女人也下樓,聽見了艷雅的話,立刻沖了過來。
“你什么意思,你這女人什么意思!難不成你現在看上他了,又是叮囑又是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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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你的措辭。”李辛澤冷冷的開口。
艷雅歪頭,看了女人一眼,嚴格意義上說,她剛剛救了她一命,結果呢?她就是一點情都不領,一副準備掐死自己的樣子。
人。真是,有時不如狗。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讓大家評評理,這個女警竟然讓那個變態跟我要錢。”女人吼道。
圍觀的群眾本來就沒散開,聽見女人高喊,立刻圍了過來,低聲開始議論。
艷雅涼涼的看了女人。
“我不認為我做錯,你騙了人家的錢,導致人家走上犯罪道路,你等于毀了一個人的人生,讓他通過合法的途徑要回自己的錢,是正確的做法,你也不能拒絕。”
“你,你就是居心叵測。”
“人家警察是為了救你受傷的吧?”
“就是,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快讓女警去處理傷口吧。”
“孩子。來我這,阿姨以前是護士,家里什么藥都有。”一個年紀偏大的老婦人上前拉著艷雅的手。
“阿姨不用,我去……”
“哎,為人民警察服務,我老太婆高興,你過來。”老婦人拉著艷雅就走。
其他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女人抬不起頭,女人氣鼓鼓的跑了出去。
艷雅跟著老婦人去了她家。
老婦人姓周。
“周阿姨,謝謝您。”艷雅的傷口很快被處理妥當。
“不用客氣,艷警官,我很欣賞你這樣的警察,認真執法,不違反原則,又不會死守規矩。”周阿姨稱贊道。
艷雅眉眼彎彎笑了起來,“我老大要是和周阿姨的想法一樣,我就美麗了。”
“要是需要阿姨做什么。你就來找阿姨。”周阿姨笑著說道。
“嗯,我會的,謝謝您,我還有事,先走了。”艷雅看了看時間,她出來有兩個小時了,再不回去,呂哲說不定會找自己麻煩。
“好,你的衣服放在阿姨這,先穿我女兒的衣服走。”
“不用的……”
“別客氣。”周阿姨話說的堅定,艷雅一時間不太好拒絕,道謝之后,穿了衣服離開。
*
呂哲的公寓。
艷雅進門的時候,呂哲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他樣子可憐兮兮的整個人堆在那,腿落在茶幾上。有點滑稽。
艷雅輕手輕腳的上前,把旁邊的毯子蓋在呂哲身上。
呂哲沒醒,艷雅就坐在沙發上,想,等他醒了把他扶回臥室,等了許久呂哲沒醒,艷雅卻歪在沙發上睡著。
呂哲眉心微蹙,腿發麻,把他疼醒。
他撐著胳膊起身,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蹙眉,看過去。
艷雅,她縮在沙發上睡著,身上穿著一件和出去的時候不一樣的衣服。
呂哲悶悶的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一點,她還真是……夠會照顧人的。
呂哲伸手把拐杖拿了過來。撐著拐杖往臥室走,他一起身,艷雅刷的坐了起來。
“誰!”
“我。”呂哲悶悶的應聲。
“啊,你怎么在我家!”艷雅瞪著呂哲,片刻后意識回籠,“抱歉,我忘了我在你家,扶你。”
艷雅起身,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
呂哲看向她,艷雅微微有些窘迫。
“出完任務不吃飯?”
“沒來得及。”艷雅嘀咕了一嘴,上前扶呂哲,忘了自己剛剛受傷,一伸手,拉扯到傷口,疼的自己一呲牙。
“喂,別跟我說你負傷了?”呂哲看著艷雅。
艷雅抿抿唇,“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我說你能不能記住自己是一母的!”呂哲瞪著艷雅。
艷雅抽了一口氣,好想咬人。
“過來。”呂哲坐會沙發。
“干嘛……”艷雅悶悶的上前,坐在呂哲旁邊。
“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呂哲開口。
艷雅小臉刷的就紅了個透,“不,不用……”
“你想什么呢?老子是關心你的傷勢,你以為老子對你的身材感興趣?麻煩你照照鏡子,我真的初見以為你未成年。”
“靠,特么,呂哲你找抽是不是!”艷雅瞪著呂哲,那架勢,像是要拆了他。
“脫了,我看看。”呂哲氣焰瞬間滅了……
“說了不用了,已經有一個護士阿姨幫我處理過。”艷雅自然是不肯脫衣服。
“你還真是夠倔的,不看拉到。”呂哲撐著拐杖起身,艷雅上前扶他,兩個人緩步朝臥室走去,“廚房的飯菜,你可以微波爐打一下。”
“有方便面嗎?方便。”艷雅問道。
“你知不知道方便面是垃圾食品,你大半夜的吃毒!”呂哲側眸,一臉的不善。
“我吃又不是你吃,激動個什么勁。”
“你在我家里吃方便面!還問我激動個什么勁,艷雅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食物不僅僅是用來果腹的,它代表了一種生活態度。”呂哲說的義憤填膺。
艷雅忽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扶我去廚房。”呂哲悶悶的出聲。
“啊?”
“走!”
“哦。”
艷雅扶著呂哲轉道去了廚房。
“給我搬兩個椅子過來。”呂哲吩咐道。
“哦。”
艷雅給呂哲搬了兩把椅子,呂哲坐一把,另外一把放腳,指揮艷雅拿食材,利落的準備用料,準備妥當之后,讓艷雅把椅子放到灶臺前。
艷雅眨眨眼,看著呂哲利落的動手……
沒多久一盤精致的雞蛋肉末炒飯出鍋。
色香味俱全。
艷雅用力的吸了吸氣。
“呂哲,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艷雅笑瞇瞇的接過盤子,“簡直就是我聞過最香的炒飯。”
“謝謝。”艷雅坐在餐桌前,笑著說道。
“扶我過去。”呂哲開口,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艷雅立刻上前,把呂哲扶到了餐桌前。
呂哲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艷雅瞪大了眼睛,呂哲在吃她的炒飯!
“你!”
“我也餓了。”呂哲吃了一口,眸光微瞇,還是自己做的好吃。
“你妹的,呂哲!”艷雅暴跳。
呂哲輕笑出聲,“你把我腿打折,飯也不給我做,好意思吃我做的飯嗎?”
“你,你!”艷雅看著呂哲大口大口的吃著,還非常故意的對著自己吧嗒了兩下最。真是火大。
“呂哲,你是不是男人。”
“怎么你想試試?”呂哲側眸。
艷雅小臉滾燙,艾瑪,她不是挺大方的,怎么在呂哲這吃了虧!
“哼!”
“那,別說我小氣,給你留了一點。”呂哲一推盤子。
艷雅多想高調的說,我不吃,但,肚子咕嚕咕嚕的使勁叫了兩聲,炒飯的香味又一個勁的往她鼻子里鉆,真是,骨氣算啥,肚子餓……
艷雅一屁股坐在呂哲對面,拿起勺子大口吃了起來。
呂哲微微咽了咽口水,艷雅低著頭吃飯的樣子,還挺好看的,那個勺子……他剛剛用過的,他們這不就等于是在變相接吻。
呂哲眸光微頓。
艷雅已經吃完了炒飯,很不滿意的把盤子一推。
“沒吃飽。”
“艷雅,你能不能記住自己是一母的,你看哪個女人晚飯吃這么多?”呂哲回過神說道。
“怎么著,呂先生家窮的連飯都不能讓傭人吃飽了!”艷雅理直氣壯的說道。
“傭人?你說的是你嗎?剛剛吃了我做的飯的艷警官同志。”呂哲看著艷雅。
艷雅嘟著嘴兒,吃不飽飯,不開心。
半晌,呂哲悶悶的出聲,“把東西拿來。”
“啊?”
“不吃了?”
“吃!”
艷雅眉眼彎彎的上前準備食材,其實呂哲好像也沒那么討厭。
吃飽喝足,已經是十二點過。
艷雅把呂哲送回臥室,自己去了客房。
很快睡著。
第二天一早,艷雅還沒睡醒,手機響起。
“艷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