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VIP病房。
白麗縮在牀頭的位置,把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裡。
“白麗……”赫連越輕輕的喚了一聲。
白麗不出聲,也沒反應(yīng),不管赫連越怎麼叫都不肯從被子裡出來。
白慕城、袁西墨步子大走在前面,白嶽扶著杜一夢跟在後面。
“小麗!”白慕城進了房間,大步上前,“小麗,是我,你怎麼了?”
袁西墨目光落在牀頭的病例上,快步上前,一頁一頁的翻著,胸口痛的厲害。
“小麗。”
“啊,出去,你們出去!”白麗尖叫道。
“小麗!”袁西墨上前,一把扯開被子,白麗小小的縮成一個團,頭髮披散著,頭上纏著紗布,胳膊上纏著紗布,一雙眼空洞的沒有焦距。
“出去,出去。”白麗哭喊著,在空中揮舞著雙手,想要推開什麼。
杜一夢走到門口聽見白麗的哭喊聲,心口疼的厲害,她的腳像是紮根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沒事。”袁西墨一把抱住白麗。
“有事,有事,我瞎了袁西墨,我瞎了!”白麗尖叫道,她伸手想要推開袁西墨,一手推在他的胸口,另一手撲空。
“沒事,我說沒事,相信我,我能治好你。我保證。”袁西墨不斷的收緊懷抱,他都對這個女孩做了什麼,他害的她沒了美麗的眼睛,他!
“嗚嗚,袁西墨,你是安慰我的,是不是?”白麗哭著問道。
“我沒有,我是醫(yī)生,創(chuàng)傷之後會產(chǎn)生的問題不一定會持久,就算你真的嚴(yán)重,有我,我能治好你。”袁西墨堅定的說道。
“袁西墨,你會不會不要我?”白麗哽咽的問道。
“不會,我會一直在。”袁西墨話說的堅定。
“袁西墨,我很痛。”白麗雙手抱著袁西墨的腰身,低聲說道。
“我看看。”袁西墨心疼的出聲。
白麗把頭埋在他懷裡,不肯擡頭。
袁西墨心疼的收緊懷抱,“別怕,沒事,真的,我在。”
白麗好半晌才把頭慢慢的養(yǎng)起來,袁西墨仔細的檢查了一下。
“我去醫(yī)生辦公室看看片子,很快回來,你躺一下。”
“不要走。”白麗抓著袁西墨的手不放,她怕極了,忽然看不見,讓她整個人特別的沒有安全感。
“好,我不走。”袁西墨立刻不動,“我陪著你,你睡一會。”
白麗點點頭,乖巧的躺在牀上。
杜一夢眼淚根本止不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真的沒想到,白麗會對袁西墨那麼執(zhí)著,她如果知道她會從樓上逃走,會出意外,她一定不會攔著她跟袁西墨在一起……
她害的她的女兒看不見了。
“一夢,是意外,意外。”白嶽看出杜一夢神色不對,急忙說道,杜一夢一口氣喘不上來,昏倒在白嶽懷裡。
白嶽抱著杜一夢去搶救。
白慕城看了袁西墨一眼,袁西墨點點頭,白慕城跟了出去。
“我媽咪怎麼了?”白麗想起身。
“別動,沒事,伯母情緒有些激動,你受傷了她很內(nèi)疚,醫(yī)生會處理。白老大跟過去看了。”袁西墨緩緩的說道,他語速平穩(wěn)讓白麗的心莫名的安穩(wěn)下來。
“真的嗎?”
“嗯,別擔(dān)心,安心養(yǎng)病,我安排你去我的醫(yī)院,我會給你檢查,我做你的主治醫(yī)生,好不好?”袁西墨柔聲問道。
“袁西墨,我真的能看見嗎?”白麗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能。”袁西墨答的堅定。
白麗懸著的心莫名的安穩(wěn),沒多久睡著。
她一直握著袁西墨的手。
袁西墨目光愛憐的落在白麗臉上,只有巴掌的小臉,越發(fā)的清瘦,她對自己的堅定,足矣讓任何人動容,她熱情大方執(zhí)著。
白慕城推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白麗,心口疼的厲害,現(xiàn)在白慕城恨不得掐死赫連越。
“片子。”白慕城把片子送到袁西墨面前。
袁西墨輕輕的鬆開白麗的手,拿起片子仔細的看了起來。
半晌,面色凝重。
“怎麼樣?”白慕城焦急的問道。
“我能處理。”袁西墨緩緩的開口,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白慕城明白袁西墨的意思,不能在白麗面前討論病情,她太聰明,可能會聽出問題來。
白慕城的心擰在一起。
白麗睡了一覺,袁西墨在,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杜一夢也醒過來,去了白麗的房間。
“小麗,對不起……”
“媽咪。”白麗伸手,杜一夢急忙握住她的手。
“小麗,對不起,媽咪不知道……”
“媽咪,我真的喜歡袁西墨,是真的。”白麗認真的說道。
“媽咪不該阻止你,媽咪不該那麼世俗的認爲(wèi)年齡是差距,媽咪……”杜一夢哽咽的不能自己,她太心疼白麗,心疼的恨不得能替她疼,恨不得能把自己的眼睛給白麗。
“一夢。”白嶽伸手抱住杜一夢。
“媽咪,我不怪你的。”白麗說道。
杜一夢聽白麗這麼說,更是傷心,白嶽安慰了許久。
袁西墨安排的醫(yī)護人員到了,袁西墨小心的抱著白麗放在擔(dān)架上,一直跟在白麗身邊,去了中心醫(yī)院。
醫(yī)院,VIP病房。
“小麗,有沒有哪裡痛?”白慕城柔聲問道。
“哥,沒有。”白麗應(yīng)聲。
“小麗,接下來要做一些檢查。如果你哪裡痛或者什麼時候累了,都要告訴我。”袁西墨認真的說道。
“嗯,我會的。”白麗應(yīng)聲,乖巧的不像她。
袁西墨和白慕城都以爲(wèi),白麗是受傷了之後出現(xiàn)的正常反應(yīng),都沒有放在心上。
“袁西墨,你是不是一直在。”白麗問道。
“我在。”袁西墨應(yīng)聲。
白麗笑笑,安靜的等著袁西墨安排。
一通檢查下來,袁西墨的臉色越發(fā)的凝重,他語氣已經(jīng)輕描淡寫,但緊蹙的眉讓白慕城杜一夢等人都焦心。
“小麗,休息一下。檢查這麼多累了。”袁西墨幫白麗躺好蓋上被子,護士過來注射。
“我還要打針嗎?”白麗仰起臉問道。
她的樣子無辜的像只小兔子。
袁西墨眼眶都紅了,強壓下心疼,“當(dāng)然要打針,你受了傷,要消炎的。”
“嗯,我不怕疼。”白麗乖巧的說道。
袁西墨揮揮手,示意護士給白麗掛水。
細小的針刺進她的皮膚裡,鮮血涌出來,又拴著針管流回去。
袁西墨別開目光,白慕城也背過身去。
白麗眉頭輕蹙了一下,沒多久睡著。
袁西墨找了護士長守在病房裡。帶著白慕城等人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小麗的情況,不是很好。”袁西墨半晌,開口。
杜一夢眼淚刷的掉了出來,“袁醫(yī)生,我跟你道歉好嗎,你要救小麗,她還那麼小。”
“伯母……”袁西墨沉沉的出聲,他怎麼會介意那些。
“母親,西墨不會在意那些,他會盡全力治好小麗,我們先聽他說說情況。”白慕城說道。
“你說,你說。”杜一夢捂著嘴,顫聲說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內(nèi)疚折磨的不成樣子,她怎麼都接受不了自己活潑可愛的女兒變成這個樣子。
“小麗這次受傷,撞到了頭,從目前的片子看,她顱內(nèi)有一個血塊,血塊壓迫了視神經(jīng)纔會導(dǎo)致失明。”袁西墨頓了一下。
“血塊。”白慕城眉心輕挑。
“小麗現(xiàn)在的情況,這邊醫(yī)院拍的片子和之前的片子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她的血塊在動。”袁西墨擰眉。
杜一夢腿一軟險些跌倒,白嶽伸手抱住她,緊緊的,他的手也在抖,白麗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孩子,小時候有個頭疼腦熱他都心疼的不行,現(xiàn)在……
“小麗的情況必須要做開顱手術(shù)。”袁西墨接著說道。
“有把握嗎?”白慕城問道。
“我只有四成把握。”袁西墨看著白慕城,沉聲說道,“血塊的位置很敏感,還在變動,只能儘快平復(fù)小麗的情緒,安排手術(shù),手術(shù)如果成功,她可能會能看見,也可能看不見。但,如果手術(shù)失敗,她會下不了手術(shù)檯。”
“不手術(shù),我們不手術(shù),看不見就看不見,我養(yǎng)著她,我照顧她……”杜一夢激動的喊道,“我不能沒有小麗,不能的。”
“一夢。”白嶽抱著杜一夢,杜一夢泣不成聲。
良久之後,杜一夢平復(fù)了情緒。
“是不是,一定要手術(shù)?”
“是。不手術(shù),隨時會有危險。”袁西墨垂眸說道,他是白麗的主治醫(yī)生,她的命等於在他手裡。
袁西墨忽然想到了井佳慧,臉色慘白慘白的。
白慕城知道袁西墨的過去,上前,手落在袁西墨的肩上,“西墨,盡力就好,不要有壓力。”
袁西墨半晌點點頭。
杜一夢被白嶽抱回了病房。
袁西墨也很快從低迷的情緒中抽神出來,他開始研究白麗的病例和片子。
帶著醫(yī)生們開研討會。
白慕城去了白麗的病房。
白慕城進門不久,白麗就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伸手去摸,“袁西墨。”
“小麗,袁西墨去了辦公室開會,很快就會過來。”白慕城說道。
“袁西墨。”白麗又喚了一聲。
“小麗,袁西墨……”
“袁西墨。”白麗忽然拔高了聲音,尖叫著扯掉自己手上的針,“袁西墨!”
“小麗,快去叫袁西墨。”白慕城急忙上前抱住白麗,護士衝出去找袁西墨。
“袁西墨。”白麗尖叫著想要推開白慕城,她呼吸越來越急促。
袁西墨急吼吼的衝進來,“小麗,深呼吸,深呼吸,我在。”
“袁西墨。”白麗被袁西墨緊緊的抱住,她的身體整個在顫抖。
“放鬆,小麗,放鬆。”袁西墨壓著自己的緊張的情緒,柔聲說道。
好一會,白麗慢慢平靜下來,“我是不是,不乖了,你,你有沒有生氣。”
“沒有。是我不好,我出去的時候,沒有告訴你,讓你害怕了。”袁西墨收緊了懷抱。
白慕城一身的冷汗。
好半晌,白麗情緒徹底的平復(fù),袁西墨用手機寫了信息,示意護士在白麗的針劑里加了安眠藥的成分。
沒多久,白麗睡著。
“西墨。”
“心理上可能有些問題,創(chuàng)傷後遺癥,每個人的反應(yīng)不一樣。”袁西墨沉聲說道。
白慕城眉心越蹙越深。
“怎麼辦?”
“現(xiàn)在什麼都不能做,一切等手術(shù)之後,再決定,我一直陪著她。”袁西墨說道。
白慕城點點頭。
兩個人都沒說話,溫雅快要臨盆,白慕城晚上要回家。
病房裡剩下袁西墨和白麗。
袁西墨站在窗子邊上,夜色如水,這樣的夜晚美極了,也安靜極了……
只是他的心,怎麼都無法安穩(wěn),那麼刁鑽的位置,他一點把握都沒有,而且他真的會緊張,越是自己在意的人越是容易出現(xiàn)失誤。
井佳慧像是一個魔咒一樣,在袁西墨的腦海裡轉(zhuǎn)。他根本承受不了自己再一次失誤,如果失去白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以後的生活。
壓力越來越大。
“袁西墨。”
“我在。”袁西墨急忙走過去,伸手握住白麗的手。
“我,是不是很麻煩。”白麗小心的問道。
“沒事的小麗,記不記得你是我女朋友,我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袁西墨柔聲說道。
白麗揚眉輕笑,對哦,女朋友,她現(xiàn)在是袁西墨的女朋友。
“現(xiàn)在不能有大動作,有什麼事就跟我說,記住了嗎?”袁西墨叮囑道。
“嗯。你會不會一直在。”
“除了上廁所,都在。”袁西墨輕笑著說道。
“袁西墨,你真好。”白麗笑瞇瞇的說道。
兩個人聊了許久,白麗迷迷糊糊的睡著,袁西墨趴在她的牀邊。
袁西墨在的時候白麗的情緒一直是穩(wěn)定的。
爲(wèi)了穩(wěn)定白麗的情緒,袁西墨推了所有的工作,專注的陪著白麗,每天檢查,三天後,指標(biāo)接近標(biāo)準(zhǔn),袁西墨把手術(shù)時間定在第五天。
中間,赫連越來了醫(yī)院幾次,白慕城一臉陰沉的把人趕了出去,直接交給鄭可處理。
杜澤宇知道白麗住院每天都來,白麗就是粘著袁西墨,別人怎麼樣,她無感。
轉(zhuǎn)天就是手術(shù)日。
“明天我要給你手術(shù)。”袁西墨對白麗說道。
“嗯,我不怕,袁西墨,我相信你。”白麗一臉的笑意。
袁西墨擡手輕輕的順著她的頭髮,“明天早上,我要你的頭髮剪掉。”
“會不會很醜。”白麗蹙眉。
“不會的,你怎麼都好看,而且。手術(shù)之後,我會幫你配生髮的藥,保證你的頭髮很快會長長。”袁西墨寵溺的說道。
“袁西墨,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不對你好對誰好,我要快點治好你,等你出院,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好嗎?”袁西墨柔聲問道。
白麗小臉?biāo)⒌募t了個透,“真的嗎?”
“你不想我就不去。”袁西墨認真的說道。
“沒有!我想。”
“噗。”袁西墨輕笑出聲。
“你逗我。”白麗小臉微紅。
“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好嗎?”袁西墨俊臉微紅。
“袁,袁西墨……”
“明天要手術(shù),今晚必須要睡好,你不要我,我就去隔壁……”
“我要你。”白麗話脫口而出,小臉紅撲撲的。
袁西墨輕笑著低頭吻了吻白麗的額頭,“你還小,我不會做什麼的。”
白麗小臉滾燙,他那句話的意思好像是自己想怎麼樣似得。
“乖,我去洗個澡,換了衣服就睡,你可以嗎?”袁西墨問道。
“你快點。”白麗有些不自然。
“我鎖上門,開著浴室門。”袁西墨說道。
“開。開門……”白麗小臉滾燙。
“你不許偷偷過去。”袁西墨打趣道。
“我又看不見。”白麗話衝口而出,心,一下酸了。
“手術(shù)之後,我也可以開門洗澡。”袁西墨心裡酸酸的,語氣卻異常的平穩(wěn)。
白麗的失落被他的話,一下子擊散,“你,你怎麼這麼流氓呢?”
“好男人只會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流氓。”袁西墨輕笑著說道。
白麗小臉粉嘟嘟的整個人都泛著光芒。
袁西墨把門鎖好,進了浴室,浴室裡很快響起水聲。
白麗的小臉越來越燙,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抱住,纔回過神來。
“袁西墨。”
“嗯。乖,我們睡吧。”
“我們一起睡。”
“嗯,以前也睡過,以後要一起睡得時間更長,別緊張。”袁西墨笑著說道。
白麗點點頭,縮在袁西墨懷裡,沒多久睡著。
袁西墨本以爲(wèi)自己會非常的緊張,聞著懷裡的馨香,沒多久也睡著。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兩個人幾乎同時醒過來。
“早。”
“早。”袁西墨低頭吻了吻白麗的額頭,“很快都會好的。”
白麗鄭重的點點頭。
袁西墨起身,換了衣服。開門,讓護士拿了剪子和推子,幫白麗剃光了頭髮。
“醜不醜?”白麗擰眉問道。
“別有一番風(fēng)味。”袁西墨認真打量了一番說道。
“不許騙我。”
“沒有。”袁西墨笑笑。
杜一夢和白嶽過來的時候,袁西墨已經(jīng)給白麗剃光了頭髮,杜一夢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她雙手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白麗被袁西墨安撫的很好,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要上手術(shù)檯的人。
白嶽伸手抱住杜一夢。
杜一夢拉著他退出了房間。
“誰?”白麗側(cè)眸問道。
“護士,過來叫我去手術(shù)。”袁西墨說道。
“哦,袁西墨,我一點都不緊張,你呢?”白麗仰頭。
“我有一點點。”袁西墨答道。
“不用緊張。我相信你,我願意把命交給你。”白麗認真的說道,臉上有著和年齡不符的堅定。
“小麗,謝謝你的相信,爲(wèi)了晚上有人陪,我一定會治好你。”袁西墨笑著說道,心口的巨石,好像忽然鬆動了。
袁西墨親自推著白麗進手術(shù)室。
手術(shù)室門口,杜一夢白嶽,白慕城和溫雅都在。
溫雅知道白麗出事,眼睛都哭腫了,她是真的把白麗當(dāng)成妹妹。她還那麼小,經(jīng)歷這樣的事,太殘忍了。
“小麗,我們都在等你,要加油。”白嶽沉聲說道。
“爹地媽咪,我不怕。”白麗脆生生的說道。
“小麗,真勇敢。”杜一夢哽咽的開口。
“嗯,我勇敢,媽咪,等我。”白麗笑著說道。
杜一夢再說不出一句話,白嶽緊緊的抱著杜一夢,她雙手捂住嘴。纔沒讓自己哭出聲音。
“小麗,小核桃說她想你,等你手術(shù)成功,帶她玩。”白慕城說道。
“嗯,好,我也想她。”白麗笑瞇瞇的說道。
“我們進去了。”袁西墨推著白麗進了手術(shù)室。
手術(shù)室的門緩緩的關(guān)上,門合上的瞬間,杜一夢哭出了聲音。
手術(shù)室,麻醉師給白麗注射了麻藥。
“小麗,很快就好,你只是睡一覺。”
“袁西墨,我是你未來老婆。要好好加油。”白麗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讓袁西墨原本緊張的情緒,莫名的舒緩。
“老婆,我等你長大,你等我娶你。”袁西墨笑著說道。
一起手術(shù)的醫(yī)生和護士,都偷偷的抹了抹眼淚。
白麗迷迷糊糊的睡著。
“開始手術(shù)。”袁西墨低沉的聲音響起,大家很快進入狀態(tài),所有人都打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他們都知道井佳彤的事,誰都不願意悲劇再次重演。
此時的袁西墨異常的沉穩(wěn),他的每一個指定都清晰明瞭,每一個動作都精準(zhǔn)到極致。
手術(shù)整整做了六個小時。
門外,溫雅的身體吃不消,白慕城叫了豔雅陪著溫雅等在病房裡。
杜一夢說什麼都不肯走。
六個小時大家都滴水未進。
直到手術(shù)室的燈,熄滅。
白慕城起身。
杜一夢起身腿一軟,直接摔在白嶽懷裡。
手術(shù)的醫(yī)生一個一個走出來,沒有袁西墨。
“白先生,手術(shù)很成功,袁醫(yī)生帶白小姐回監(jiān)護病房了。”爲(wèi)首的醫(yī)生對白慕城等人說道。
白慕城鬆了一口氣,他的妹妹不管視力能不能恢復(fù),都會活著,活著與他們而言就是希望。
監(jiān)護病房。
白麗睡了許久,才醒過來,袁西墨穿著厚重的隔離服,趴在牀邊睡著。
他很疲憊。
白麗的手指動了動,碰到袁西墨的衣服,“袁西墨。”
“我在。”袁西墨一下就醒了過來。
他看著白麗,白麗也側(cè)眸看著他,四目相對,袁西墨的心都提起來了,他想問白麗,你能看見嗎?但是他不敢,他只能等,等白麗開口。
“袁西墨……”白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