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她洗碗,他拿出筆記本去了書房。她去他臥房衣櫃扒拉找衣服,失望,全色風格嚴謹、黑暗的男裝,沒有女裝,只好找見看起來窄小的襯衣。
不過至少說明,他沒有留宿其他女人?
她拎著襯衣,進書房問他:“我要洗澡,有換洗的內衣不?”她聰明應該直接下樓自己買,不過她開不了鎖,到時候保不齊他不高興。
男人專注盯著電腦,深棕色的書架上塞滿了書,他愣是沒沾染半點書生氣。
“有。”
“哪兒?”她明明在他衣櫃裡扒拉了好久沒有啊。
“牀頭櫃。”
“噢噢噢噢,”她關上門要退出去,後來又忍不住問,“不過你既然讓周清去哪護照啥了,怎麼不一起拿些衣服什麼的?”
“洗了,沒穿過,一樣。”他大概很忙,難得不挑她刺,本能針對她問題甩了她幾個字。
沉默,她不再多留。
洗澡要緊,指不定他又要爆發了呢。
唔,黑色盒子裡放著幾條摺疊好的小內和旁邊更可愛的小盒子。她果然不能把周硯看清高了,這是隨時隨地都留宿女伴的節奏麼……管它呢,抓起一坨黑色直奔浴室。嘖嘖,雙人按摩浴缸,還真會享受。
她渾身累癱,想好好洗一番,浴室反鎖浴室門。防止他自由出入。浸泡在熱水裡,他專用的是黑色瓶子旁,依偎著粉嫩未開封的玫瑰浴鹽小瓶子。
果然是時時刻刻準備好。免得便宜了其他女人,她開封,擠些在海綿上,揉搓。橫躺在幾乎要溢出來的熱水裡,源源不斷有無數股涓涓細流衝緩渾身的疲勞。她蒸得面色通紅,人面桃花。
骨骼收縮,在馬上顛來倒去和摔得驚天動地的疲乏漸漸散去,她闔眼,享受。
“嘩啦啦”水聲滔天,驚得她睜眼半坐起。身邊人已把手伸過來,虛虛攬住她的肩膀:“一起洗。”
“你怎麼進來的?”她錯愕地看著還是自由進入的周硯,暗惱:她不是鎖門了麼?
“你以爲這是誰家?”他目光一睨,還有一偏門。她順著他目光望去,陡然滋生了挫敗感,濃濃的挫敗感!
“行吧,”她站起濺起一大片水花,“我洗好了,你繼續,我幫你換水。”
男人手一扯,她又背叛坐下,“沒事,別鬧,一起吧。”男人聲音帶點沙沙的疲,她驚得去看他冷峻的臉,在水汽中居然莫名柔和。
“你……”還是看不出什麼,欲言又止,轉念,“好吧。”
一起洗澡又不是要命的事。
是真的嗎?!
她襯衣釦子剛剛扣上,就被他扛起了。
無語,她忍不住問:“既然這樣,你幹嘛讓我穿。”
“想看看效果。”他半起身子,如墨的眼睛又掃視了一邊白襯衣黑溼發的女人,“效果不好。”
落吻,纏咬。像是在報復“效果不好”。
她憤怒:穿襯衣沒有誘惑力也怪她?
其實呢,效果好死了,好到周硯迫不及待。
她被鬧得厲害,早上起不來。不過,她又一次睡在他胳膊上了。受寵若驚,心裡有一絲絲甜。周硯再恐怖,睡著了都是無害的。還能給她陪伴,讓她好夢。
周硯起牀她感覺得到,不過不想睜眼。迷糊間各種聲音都有,忽然“啪”地有重物摔到被子上!她唰的睜眼,入目是背光的周硯。
“再不起,就這樣去機場吧。”
周硯的行動力她從不質疑,當即回“起!”她屬行動派,發現牀上的是買好的衣服:周硯終於靠譜了。
她一般不太賴牀,睡得好才……賴。
快速、利落洗漱、打理,出去吃早飯的沈眉已經是幹練事業女性了。此層外衣,目前只有周硯能剝去。
吐司麪包配果醬,估計時間緊,沒準備。她和他保持一致速度,喝口牛奶,猛的撞上他深邃的目光。驚詫,不懂。
她睫毛撲閃撲閃,注了水般的眼睛直直望他。清晨光線不錯,膚白貌美,目光裡還有一點純粹。心念一動,他伸手抹去她嘴角玫瑰紅的果醬,收回手,那紙巾擦拭,繼續進食。
有如晴天霹靂,她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如若不是嘴角還殘留他指腹的餘溫……天,他是不是心情太好了點?
愣了很久,回過神來,男人已吃完,好以整暇看她。
臉飛紅,直接把餘下的麪包塞嘴裡,喝了口麪包快速吞嚥。回以他微笑:“我也好了。”
周清開車送他們去的機場,幾乎是掐時掐點,她不忘問周硯:“周清不去?”
“怎麼,你想他去?”
男人飛她一斜眼,半真半假問。
“不不不,哪敢。”
飛機起飛,無論前去烏克蘭有沒有風雨,南城的風雨至少周硯帶沈眉避過了。
*****
林西訣午飯時間亟不可待去找沈眉,得知沈眉要出公差一週。匆忙得都來不及只會他一聲,還是遇到了什麼事在賭氣?
當然沈眉只是腦子裡填滿了周硯沒心思去告知……
覺得事有蹊蹺,林西訣追問夏施施:“昨天,有沒有什麼人找過你們沈經理?”昨晚清清對他特別溫柔……但是……他總覺得不自在,刻意了。他採摘野花有了經驗……清清會一個不漏的清查他碰過的野花,而後憑著自身的優越感和他們的婚姻和愛情,允許他一定限度內的玩樂。越溫柔越挽回,證明她危機感越強。他當然熱烈迴應清清給她安慰。
林西訣愛的女人裡,有顧清清,有唐畫春,有沈眉,有某任情人。
只不過他的愛或短或淡,得到了意外的沈眉的初次,再次求之不得。無疑,現在沈眉是他的心頭好。
“有……”夏施施認識林西訣,認識顧清清,欲言又止,道德上是不喜歡林西訣的。
可不得不說,男人星眉朗目,擔憂都是迷人。
“誰?”林西訣追問。
她遞給他咖啡,坐在他對面,猶疑吐字:“您……夫人。”
算是懂了。果然,他端起春風般的笑,“你別怕,把事情都告訴我。”
“您夫人好像……很不和善,和沈經理髮生口角了……”
“嗯,還有?”
“好像還刪了個耳光……我真的不清楚了林先生!您別爲難我。”
“嗯,不爲難。”
林西訣抽身而退,他不會飛去烏克蘭,但她回南城,他必第一時間迎接。沈眉,他雖然沒琢磨透,但終歸是心高氣傲的,鬧上門,肯定不高興。
這出差,不單純。
整了整領帶,林西訣想怎麼哄好沈眉。對女人的身體,男人容易食髓知味。那晚他醉得意識不清,也知道是快樂巔峰。
與此同時,幾乎通宵看CD的顧栩生頂著黑眼圈終於起來。如此激情四射的畫面,他一個純情少男禁不住啊。第一遍,臉紅;第二遍,臉紅;第三遍,臉紅……
尤其鏡頭裡是沈眉妖精般烈冶的臉。
爲什麼是純情少男?魏瑪是初戀,魏瑪單純得比白蓮花還純粹……除了他以熱烈的情愫喜歡著沈眉,他對其他都沒興趣。
他看到第十遍都還會臉紅,簡直抓狂!努力告誡自己要專業!重複到到凌晨兩點多,其間受不了喝了無數次水,吃了回桶裝方便麪,衝了次冷水澡……他終於按了“叉”,倒頭大睡。
被平時六點的鬧鐘驚醒,惱火得很,直接拔了手機電板繼續睡。
醒了起牀氣沒了,黑眼圈濃了。搗騰好手機,怎麼說還得請個病假……果不其然,一開機無數個未接來電,他拖著拖鞋去洗漱,回撥上司電話,兩不相誤。
“顧栩生,你曠班關機還知道開機?”中氣十足的中年男音。
“秦叔,我昨晚突然發高燒,到現在才醒……才吃藥!”
“別喊我叔,放你奶奶的屁!你前天是不是感冒?大大前天是不是腸胃炎?大大大前天是不是出了個小車禍?……你好歹之前是警察,怎麼一到我這就體弱多病?騙人能不能像樣點?!”
顧栩生尷尬轉瞬,繼續動牙刷,口齒不清:“秦叔,這回是真發燒了……說話都疼!”
“你現在來我還不指望你!我說你真看不上我給你的職位找個人替了你啊!要不是因爲你爸!……”
找了個替了你。
昨晚循環無數次的視頻在腦海中回房,擦出了靈感的火花。
“秦叔,謝謝你!明天我一定按時上班!”說完掛斷,火急火燎漱了口,跑回臥室打開電腦的視頻繼續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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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有“花園城市”美譽的基輔,沈眉身臨其境地體會了現代化建築掩映在綠樹花叢中的美感。不由讚歎。望著面前一身黑走路都嚴謹的男人,在綠樹紅花下,竟溫柔了幾分。
最亮眼的當然是烏克蘭美人,個個身材凹凸有致,皮膚細膩白皙,可謂膚如凝脂。輪廓美麗得分明,還有幾分精緻、秀麗。
她都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周硯就那麼淡定?
忍不住加快腳步,和他並肩,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你不覺得從你面前走過的都是美人麼?”異國他鄉,美麗的環境舒心、養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