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圓月的性子在年輕的女孩子里面,也算得上是溫和的。這是溫柔是溫柔,但唯獨有一股子比旁人更多的倔強。
齊北辰的威脅,讓她不能理解,更無法接受。
即便她為了宋青梅那十幾萬的藥費嫁給了他,可是她也如承諾的那樣,把自己交付與他。這場交易,開始的公平。
齊北辰這個人的霸道讓蘇圓月覺得不可理喻,他在開始就同蘇圓月講好,不要過問他在外面的任何事情,對于他保留的私生活更無權干涉,可是現在他卻偏偏連自己的自由都要限制。
蘇圓月自然是不可能接受他這種相當霸道的方式。
她掛斷電話,也沒有了聽歌的心情,呆呆的看著公交車走走停停。
到了中心廣場的時候,唐一一正好打電話來催她:“蘇小妞,趕緊的。商場四樓火鍋店。”
這樣大熱的天氣,也只有蘇圓月和唐一一這種對火鍋無比鐘情的人才會來吃。因為店里人并不多,蘇圓月隨便轉了幾步,就看到了唐一一標志性的黃頭發。
當然,她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唐一一身邊的專情帥哥夏澤。
夏澤和唐一一相對而坐,他最見到走過來的蘇圓月,便起身想要打招呼,可是張開口卻有點猶豫。
因為上次答應唐一一,要和夏澤做朋友,所以蘇圓月現在努力的讓自己隨意一些,她笑著問夏澤:“你這是怎么了,忘記我叫什么了?”
夏澤見蘇圓月態度不同以往,自己也放松了很多,他拉開唐一一身旁的椅子讓蘇圓月坐下才說道:“我是突然不知道該叫什么才好。以前總是蘇圓月同學的叫著,現在開始咱們是朋友了,我在想是不是要改改稱呼。”
“我說夏少爺,你也夠講究了,叫個名字都那么麻煩。你就叫圓月,這樣顯得親近。”唐一一白了夏澤一眼。
“圓月,每個人都叫,沒創意。我不喜歡。”夏澤一臉認真的給兩個人解釋道,那副一本正經的態度讓蘇圓月和唐一一都無奈的笑了。
“那你想叫什么,蘇圓月就這一個名字,我就不信你還能叫出朵花兒來。”唐一一那張嘴對夏澤絲毫不留情面。
夏澤也不理會唐一一,專注的盯著蘇圓月,突然就笑了:“我就叫你小月亮吧。圓月圓月,不就是十五的月亮啊。我這也是深究你名字的深意了。”
夏澤開口而來的稱呼讓蘇圓月有些愣怔,在自己綿長的回憶里的夜晚,自己的媽媽也曾一遍遍呼喚著“小月亮,小月亮,媽媽的寶貝,快快睡覺”。
“小月亮,怎么樣?”夏澤見蘇圓月發呆,便問道。
蘇圓月抬頭看著夏澤,用一個笑容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她說:“你說的沒錯,我爸爸當年給我取這個名字的寓意就是再這兒,他說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月,叫圓月便是希望我的生命能像十五的圓月,沒有缺憾。”
唐一一也極少聽蘇圓月說起這些,但是直覺知道蘇圓月這會兒的心情有些沉痛卻又溫暖,她摟過蘇圓月的肩膀說道:“好吧,小月亮,我就許給夏少一個專戶稱呼吧
。”
“那小生這廂有禮了。”夏澤起身做了一個書生的姿勢,那不到位的動作都得三個人都直笑。
剛剛接到齊北辰電話的灰暗情緒,就在這樣的歡笑中淺淺散去。
夏澤再沒有對蘇圓月提起他的愛情,他接受了被蘇圓月拒絕的現實,卻又無法停止自己的感情。所以只能選擇以朋友的身份走近她,留在她的世界里。
夏澤和唐一一在酒吧暢飲的時候,曾經十分深沉的說過:“我遇到過無數的女人,嘗試過各種歡愉。可是當我在校醫室看到蘇圓月憔悴臉上燦爛的笑容時,我突然就懂得了愛情。我不想要擁有她,也不求她愛我,只要讓我留在她身邊,在她有需要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出現,我就知足了。”
就是這段無比深情的話,感動了唐一一,她發誓一定滿足夏澤的這個心愿。
唐一一拍著夏澤的肩膀說:“只要我唐一一一天是蘇圓月的閨蜜,那我就保證你不會被驅逐出她的世界。”
蘇圓月并不知道兩個人的豪情約定,只是年輕的她也喜歡這樣真誠的氛圍。
夏澤的真誠和幽默,讓她從小就習慣緊繃的神經感到莫名的放松。
齊北辰看著時間一分分的過去,一直到吃完午餐接到紐約的電話,齊北辰呆在書房處理了三個多小時的工作。
眼睛覺得疲憊時,齊北辰才下樓到花園里放松下眼睛,順便讓宋姨煮了杯咖啡。
因為是禮拜天,難得在家休息,齊北辰穿著短褲和T恤在花園里坐著,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很多,他見天氣不錯,便自己找了把剪刀修理一下花園里的花花草草。
過了很久一會兒,齊北辰起身準備進屋的時候,只見一輛法拉利急速的停在了別墅的柵欄外面。
唐一一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了夏澤,開上他拉風的法拉利送了蘇圓月回來,蘇圓月都下了車,兩個人還是胡亂調侃了一通。
而齊北辰看到的便是這一幕,當然他并沒有駕駛座上美麗的姑娘。
一種無名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
蘇圓月走進花園的時候,也看到了目光冰冷的齊北辰,她當然沒有忘記上午的電話里齊北辰的威脅。
這會兒,見到齊北辰難免有些緊張。齊北辰身上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蘇圓月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她現在只想趕緊逃離,便加快了腳步,低著頭走過齊北辰身邊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你去哪里了?”齊北辰的聲音從頭頂冷冷傳來。
“和朋友出去看電影。”蘇圓月不知道怎么的,就老實回答了他的問題。
“剛才誰送你回來的?”齊北辰握緊蘇圓月的手掌開始用力,讓她著實感覺到疼痛。
蘇圓月這才抬起頭,她憤怒的想要掙開齊北辰的手掌:“你想干什么,齊北辰,你弄疼我了。”
“我問你,剛才是誰送你回來的。”齊北辰加緊力度,繼續問道。
蘇圓月雪白的手臂上紅色的痕跡越來越清晰,她抬頭瞪了齊北辰一眼大聲說
道:“我說過了,是我朋友,你放開我。”
似乎被蘇圓月這種不耐煩的態度徹底激怒,齊北辰使勁抓住蘇圓月的手臂往屋里走。
蘇圓月連推再拽都沒能掙脫,就被齊北辰拖回了房間。
當房門哐當一聲關上的時候,蘇圓月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齊北辰用力的把蘇圓月扔在了床上,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好奇她是從何而來那么多的勇氣一次次挑戰自己的耐心。
手臂上傳來的痛覺,讓蘇圓月的倔強再一次爆發,她看著沉默的齊北辰,突然十分平靜的問道:“齊北辰,你還有事兒嗎,沒別的事情我要下樓吃東西。”
這一刻,蘇圓月眼底的不屑一顧就像一個導火索,徹底點燃了齊北辰的無名怒火。
他大步走到床邊,抓起蘇圓月用力扯開了她身上的白襯衫。
齊北辰突然而來的動作,讓蘇圓月驚慌,她胡亂踢著齊北辰大叫:“齊北辰,你這是做什么?”
可是這一切的反抗此時已經毫無意義,輕易的便扯掉了蘇圓月的衣服,齊北辰的身體重重的壓在了她嬌小的身體上。
沒有任何的安慰,他長驅直入,蘇圓月只感覺身體有一種撕扯的疼痛,齊北辰像是一個侵占領地的國王一樣,馳騁在蘇圓月柔弱的身體上,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
蘇圓月仰著頭,看著齊北辰依然毫無表情臉龐,眼淚毫無知覺的劃過臉頰,她內心的恐懼已經被深深的絕望所替代。
許久,齊北辰從她身體離開,依然是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他說:“蘇圓月,記住,你是我齊北辰的女人。我是答應你可以保持原本的生活狀態,不過你自己不要失去分寸。你記住,你這樣的女人沒有向我要理由的權利。”
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里,毛孔忽緊忽松。齊北辰的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狠狠的扎著蘇圓月的身體。
你這樣的女人,是啊。她不過是他花錢買回來的女人,所謂的妻子不過和他交易的每一件商品一樣。
自己已經貼上了齊家的標簽,就再也沒有自由的權利。
蘇圓月莫名的就笑了,笑自己的無知,似乎在不久之前自己還妄想過和相安無事的去過尋常夫妻的生活。
似乎就是在這一刻,蘇圓月才徹底明白,他的那些溫柔不過是為了得到一場更為滿意的歡愉,沒有一刻的真心。
齊北辰走出房間,徑直進了書房。他從來都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剛剛失控的情緒讓齊北辰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他心想,大概是因為自己站在了所謂婚姻的立場里吧,男人總是希望自己的女人沉靜安穩,活在自己畫好的圈里洗手作羹湯吧。
尤其,他娶蘇圓月不過是因為自己看中了她身上絲毫都不浮華的安靜。
一墻之隔的房間里,兩個人陷進了不同的困惑里。
這正像是一個哲學家所說,因為無法交流,人們久而久之便把自己的假象當成了事實。可是這種自己編排的事實,卻同現實大相徑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