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的臉蒙上一層微傷,眸子深邃起來,嘴角哀傷的笑意,“那時候,他出現(xiàn)在王府的后院,形跡可疑,早已經(jīng)被我看在眼里,想不到原來竟然是你約定他私奔!你們旁若無人的談情,他說要娶你,而你的臉羞紅了一片。如今回想,我真的很羨慕 你們能有這么美好的開始,而我和你,始終實在爭吵中千回百折,甚至到如今,也不知道算什么!”
星兒回想起那深夜跳入她房中拿劍架在她脖子上的男子,那把她撲到在地上,然后當(dāng)著許多人的面說要娶她的男子,那要帶她遠(yuǎn)走高飛的男子,那貧困潦倒,住在下三流客棧的男子,那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卻舍得花幾兩銀子買手鐲給他的男子。她頭一揚,似乎便能觸及往日的歲月,他似乎還憨笑著看著她!
“他在你心中始終有無可代替的分量!”夜澈苦笑,“我嫉妒他,卻連嫉妒的本錢也沒有!”
星兒心里頓時沉重起來,這兩個男人,一個已經(jīng)死了,一個即將死去,龐皓云生性純良,要是投胎定能有好人家,但是卻為了她甘愿做一縷游魂。他,天生的貴族,紫薇帝君,她卻千方百計把他羈留在人間,只為她一聲不舍。她這一生都是這樣,無論愛恨,都是模糊的,唯有善惡能辯真。
兩人都不能入睡,卻各自沒了話語,星兒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衫,怕他胡思亂想也怕自己胡思亂想,夜澈抱住她的手直到麻木也不愿意松開,心頭的痛如此明顯,讓他不得不狠狠地咬住唇,方能緩解那磨人的不適!
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兩人吻在了一起。他瘋狂而霸道的侵略著她的唇,絕望地咬住她裸露的肩膀,星兒吃疼,卻不吭一聲,倔強地解開他的衣衫,手指觸及他溫暖的皮膚,他頓時推開她,啞聲道:“不必如此,我是將死之人....”
她沒有說話,只緊緊地抱住他,主動吻上他的唇,點燃了一把**之火,火如同燎原之勢瘋長,蔓延了整個夜晚,他瘋狂地扯開她的衣裳,理智已經(jīng)拋到了九霄云外,他只想讓她疼,讓自己疼,只有這樣,他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天不知道什么時候亮了,床上一片狼藉,兩人的衣衫扔得滿地都是,她身上全是深紫淺紫的吻痕,肩膀有一個牙印,紫青泛黑,他撫摸著牙印,啞啞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和男人上完床后,最不愛聽男人說對不起!”星兒微微笑,頭枕在他的肩膀,第一次,毫無預(yù)兆地來了,她沒有絲毫的后悔,相反,她知道自己很幸福,更加篤定了不可讓他死去的信念!
“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說什么?”夜澈強笑了一下,“你教我,我不會哄女人!”
“不信,你這么多姬妾,怎么不會哄女人?”星兒捶了他一下,“把以前的招數(shù)駛出來!”
“以前,我又豈會對任何一個女子如此上心?就連墨陽,我也從來沒說過一句好聽的話,如今卻被你欺負(fù)著!”夜澈嘆息道!
“去,我哪里欺負(fù)你了?”星兒掬起一個曖昧的笑容,“明明是你欺負(fù)我,疼死了,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夜澈臉色一紅,連忙扳過她的身子,關(guān)切地問:“真的很疼么?”
星兒翻身騎在他身上,頓時感覺他下身的反應(yīng),壞壞一笑:“現(xiàn)在不痛了,要不要再試一試!”他眸子變深,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嘆息到:“天亮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不,天還沒亮,夜還很長!
星兒沒有料錯,三藩果然很快動手,她從蝴蝶谷回去后,高漸離便說夜里有人來襲,不過想必是探探虛實的,暫時還沒下殺手,反而是有意打草驚蛇般刻意!
那日挑選的幾個婢女,確實很沉著,附和星兒都要求,她指定這幾個人殿外伺候,其他的都一一打發(fā)去干其他活兒!
而那名叫涓子的宮女,之前聽說是教引姑姑,她模樣端莊,為人沉靜,不愛多說話,但干活去比較殷勤,也伶俐,凡是星兒吩咐下去的,她都完成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模莾郝乇銓λ文肯嗫矗幸庖耘嗨袝r候商議一些重要的事情也不避諱她了,而那落夕狐貍精倒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殿外,也不敢多說話,星兒對她有防備之心,對她多加警惕,但卻也沒有刻意為難她!
鳳儀這段時間也沒有入宮,星兒本來的打算是假如要動手術(shù),與其在這里,不如送去現(xiàn)代,讓林海海的家人幫忙,而鳳儀在古代生活過,由她照顧夜澈便最合適。 。這是最壞的打算,其實也是最理智的打算,星兒多次想對夜澈提起,但話到嘴邊總是說不出來,怕勾起他的不愉快的情緒!
只是聽高漸離說鳳儀最近和那趙逸走得挺近的,星兒想起那晚的英雄救美,鳳儀會心動也不奇怪,只是對方是一個花花公子,而鳳儀是新時代女(性),如何能容忍他有翠屏的同時又有龍星雨?更不要說后宮那一群選美般的高質(zhì)素后妃!
如今局勢混亂,星兒卻在這個時候給大寶與玲瓏賜了婚,顏珠也特召回宮了,在林海海的一番勸說之下,她已經(jīng)釋然了。再面對星兒的時候,已經(jīng)能心平氣了。她與星兒一路走來,情意非同尋常,她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星兒對她的一片心意,她都一一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星兒賞賜了一所宅子給大寶與玲瓏做新婚之用,由于先皇駕崩不到一年,故民間不得辦喜事,大寶與玲瓏的婚事也就隨便吃一頓飯便算了,星兒承諾以后一定會還給她一個重大的婚禮,玲瓏開始忸怩了一番,直到星兒保證了方說:“我再不懂事,也知道娘娘是急切地要我出宮,娘娘是做大事的人,玲瓏有很多事情幫不上忙,心里清楚,娘娘此番讓我離宮,實乃是保護我,玲瓏跟了娘娘這么久,娘娘雖然面容冷冰,但心地卻比誰都好,娘娘您盡管放心吧,玲瓏會好好保護自己,等娘娘完成了大事,再回來陪伴娘娘左右!”
星兒想不到一向死心眼的玲瓏會說出這么一番玲瓏剔透的話來,心里好一陣安慰,(摸)著她細(xì)膩的臉說道:“嫁人以后,你就是大寶的娘子了,以后凡事不可太小孩子脾氣,大寶才是你要重視的人,凡事多和他商量溝通,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妹妹一樣,就算我們暫時分開,也不代表些什么,知道嗎?”
“知道!”玲瓏似乎一夜間成熟了許多,大寶那圓潤的臉也瘦削了,想來是這段時間跟在高漸離身邊辛苦了,但跟著他總有出息,不是嗎?大寶微微笑,眼圈卻紅了,“娘娘,大寶也希望你有好歸宿!”
星兒笑了,“會的,我一定也會有好歸宿!”她會用盡力氣去爭取!成親當(dāng)夜,大寶便帶著玲瓏出了宮!
顏珠回來后,星兒最重用的便是她與涓子,甚至夜深與朝臣們商議的時候,都是她們兩人在旁伺候著!
墨陽這段時間并沒有出現(xiàn),倒是私底下與吳齊儂明爭暗斗,星兒開始有些疑惑,這不像她的作風(fēng),往日里和吳妃斗爭,可以理解為爭寵,但如今夜澈不在了,她如此緊盯著吳齊儂不放,到底是何意?難道她真的以為能派落夕在自己身邊,便能安枕無憂?往日里也真高估了她!
星兒冷笑一聲,心里卻覺得有些不妥,但到底哪里不妥又說不出來,正好這時候,涓子悄然進來,見星兒在榻上閉著眼眸,神情憂思,便雙手垂立一旁不言語,星兒懶懶地問道:“什么事,說吧!”
涓子(**)言又止了一下,眸子看了看門外,星兒睜開眼睛,慵懶地看著她,“到底什么事?”
娟子像是鼓起勇氣般,白皙的臉都有些微紅,語氣有些激動,“娘娘,奴婢昨夜見牡丹與落夕在哪里竊竊私語,后來奴婢跟蹤了牡丹,發(fā)現(xiàn)她與龍貴太妃見了面!”
星兒的眸子銳利的一閃,沒錯,這就是不妥之處,落夕不過是掩人耳目,真正要混進來的是另有其人!
她沉思了一下說:“這件事情你不要聲張,哀家自有主張!”
涓子連忙應(yīng)聲道:“娘娘請放心,奴婢一字都不會說!”
星兒贊賞地說道:“嗯,你做得很好,替哀家好好地看著牡丹,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來稟報!”
“是,那娘娘您休息,奴婢在殿外守著!”
“不必了,幫哀家傳國師!”星兒坐起身,披了一件披風(fēng),“如今是什么時辰了?”
“娘娘,如今是酉時了!”涓子回答道。
“讓國師過來陪哀家用膳吧!”她懶洋洋地從窗攏看出去,那一抹翠綠在微風(fēng)中輕搖身姿!
“是,娘娘今夜想吃什么?”
“隨便吧,國師不愛吃牛(肉)和(雞),你讓御膳房做幾個精美的小菜,哀家有事情和國師商量!”星兒心中有了打算,“顏珠,進來幫哀家梳頭!”顏住應(yīng)了一聲便進來了,涓子便連忙下去,并把門帶上!
“娘娘,幫你梳個荷花髻可好?”顏珠帶著微微笑,看著星兒如玉的面容!
“顏珠怎么說怎么好吧,你手巧!”她把碧綠簪子拿下來,綠荷化成煙塵,慢慢地出來了,顏珠見過幾次,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害怕,反而成了好朋友。
“綠荷,盯住涓子,看看她和誰來往?”星兒挽起一抹微笑,她差點相信了她的話,但是眼神是會出賣人的,就在她轉(zhuǎn)身看著窗攏的一刻,那梳妝臺前的銅鏡照出涓子一抹得意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