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后第四天,綠荷終于找來了,她有一口陽氣護體,所以能直闖軍營,星兒連忙問起朝中的事情,綠荷一一告知,當聽到夜澈傷心憤怒的時候,星兒也難過了,她知道他會著急,會難過,也因為知道,所以才決定不跟他商量的,畢竟他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會極力反對。
“娘娘,如今我們該怎么做?”兩名女鬼隱匿在軍營中,要多怪有多怪。
“我想找個身體附身,但是起碼要過了頭七我才能出去,我現在一點功力也沒有。”星兒無精打采地說。
“快了,還有三天,這三天就在這里蹲著吧,要不要奴婢去找昭將軍給他說一聲呢?”綠荷問道。
“嗯,你讓他呆在龍府不要出來,千萬不要落在高漸離和澈的手上,否則有苦頭吃了。”即便不殺他,這口氣定然是要找他出的,高漸離與澈想必都會這樣。
“知道,那奴婢去了。”綠荷探頭探腦,從梁上躍下,然后飄然遠去。星兒則百無聊賴地看著底下兩名將士,他們在說帶色的笑話,雖然有趣,但她也沒什么興趣去聽。
“將軍早些日子不是去了西南邊境嗎?聽說帶回來一個漂亮的歌姬,現在就住在將軍的營中,將軍這段時間都樂得跟什么似的,聽聞晚上營里還傳來呻吟聲呢。”
“可不是,那歌姬看著就銷魂,要是我能嘗一下就好了。”一名士兵異想天開地說。
“別想了,她身邊的丫鬟也挺清麗可人的,要是能搞到手也是美事啊。”另一名摩拳擦掌道。
“那丫鬟包裹得嚴密,連臉蛋都不讓我們看清楚,你知道知道清麗可人了?難不成你偷偷看過?”
星兒聽著這些無聊的事情,便感到厭煩,身子一輕,便飄了出去,前面有一個比較華麗的營帳,應該就是那將軍的營帳吧?堂堂將軍,把歌姬收在自己營帳中,未免太放蕩了。她心中不由得鄙視了一下,這個駐兵將軍是誰她不清楚,聽說是從西南調回來訓兵的,也算是個功勛赫赫之輩,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真材實料還是趙括般的人。
剛想著,便見一名男子從營里出來,身穿白色錦袍,外披黑色金線繡大雄鷹展翅披風,大約三十多歲,面容黝黑,但眉目清朗,五官端正,面容那一股煞氣和夜澈當年有得一拼。
他徑直走來,自然是看不見星兒的,星兒卻能仔細地看著他,這樣的男人忽然勾起她的興致要看看那歌姬,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他如此寵愛。
于是便一抹幽魂入帳,一縷粉紅的身姿陡然在她面前出現,讓她整個人往后一退,好吧,整個鬼往后一退,面容倒是精致,可眉宇間總覺得有一股狐媚氣,走個路都扭幾下屁股,星兒頓時涌上一股不悅。若是往日看到這樣的女子,定然是要捉弄一下的。
“把水端出去倒了。”歌姬淡淡地看了丫鬟一眼,冷然吩咐道,那丫鬟輕紗蒙面,身穿布裙,聽聞歌姬的吩咐便走上前去端起水盤,卻不料那歌姬忽然在她手臂上擰了一下,她吃痛蹙眉看著歌姬:“小蓮你……”
“什么小蓮?你還當你是小姐?我告訴你,你現在不過是奴婢,是伺候本小姐的奴婢,所以小蓮不是你叫的,叫小姐。”歌姬冷冷地盯著她,一個指頭戳在丫鬟的頭上,丫鬟大眼睛跌出兩顆淚水,只得忍痛喊道:“是,小姐。”
“我警告你,你別想打將軍的主意,要是被我看見你偷偷地把面紗摘下來,我便把你是逃犯一事說出來。”歌姬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還不出去?”
丫鬟含淚把水端了出去,星兒上前看著這名叫小蓮的歌姬,關系有些復雜,應該她原先是端水女子的丫鬟,但不知道為什么小姐成了丫鬟,丫鬟變成了小姐,而且她說她是逃犯,年紀輕輕的,是什么逃犯啊?
反正百無聊賴,星兒便研究起她們來了,她發現即便那她們二人是在將軍營中過夜,但也不過是低低地在將軍耳邊唱曲,將軍放松后入睡兩人便能離開。不過歌姬一般都不走,直接在榻上睡一晚,而那丫鬟便回了洗衣娘的帳營中睡覺。星兒坐在床上,看著那面容有些扭曲的將軍,他應該是做惡夢了,夢里到底是什么光景?為何他一臉的痛苦?嘴里還低低地呼喚些什么,只是星兒聽不清楚。
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這世間誰沒有故事呢?
說起那綠荷去了龍府大院找昭然,昭然已經躲了五日,開始有些按耐不住了,大雪雖然已經停歇,也開始有些陽光出現了,綠荷算是挑對了時辰來,只因剛出太陽,墨陽便躲回地窖中,無法監視昭然,而這時候綠荷來到,她幻化人形,讓昭然與小蘭都看見她,婷婷而入,綠紗飄動。
“綠荷?”昭然認得她,如獲救星般連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