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知這是什麼地方,四周青山圍繞,在一個空曠而又封閉的屋子裡,衆人慢慢轉醒過來。
“這……這是哪兒?!”獨孤行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
“儀琳小師父!”田伯光拍了拍儀琳的臉,“怎麼回事這是?!”
衆人掙扎著要起來,卻無一例外的渾身痠軟,而且體內連一點內力都沒有。
“大家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們中了毒,更是連內力都消失不見,唉。”風清揚嘆息一聲,他是最先醒過來的。
“我們怎麼會中毒呢?我跟平一指應該會發現纔對。”霍美蓮和平一指都精通醫術,對毒雖不說登峰造極,但也不會差到被人下毒都不知道。
“更何況,我堂堂五毒教的教主誒!居然……居然被人下毒?”藍鳳凰似乎想要跳起來大罵,可惜沒力氣。
“爹,你沒事吧?”獨孤行掙扎著走到獨孤求敗身邊。
“我沒事,只不過……有些累罷了。”獨孤求敗搖了搖頭,他本身已經失去了武功,不過是一普通的老人,被這毒一折騰,頗有些苦不堪言。
“恩?那任盈盈怎麼不在這裡?”獨孤行皺著眉在屋子裡看了幾遍仍是未發現任盈盈的身影。
“聖姑她不會是被抓到別處了吧?”老頭子問道。
“不可能,我們都在這裡,怎的偏偏就是她被抓到別處?!”獨孤行有些不相信。
“那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懷疑我們聖姑?!”老頭子不滿意的看著獨孤行。
“我懷疑她又怎樣?!她本就對我們有成見,更是恨透了東方,我懷疑她有什麼不對。”
“臭小子你想打架啊你!她是對你們有成見不是對我們!關我們屁事!”
“夠了,現在無法確定誰是下毒者,更何況,當初是獨孤教主同意你們進來,你們纔可活命,現今怎可無禮?”平一指看了一眼老頭子,有些不明白他爲何如此口不擇言。
“哼!我女兒至今不知生死!我老頭子這條命不要也罷!”老頭子氣呼呼的瞪了獨孤行一眼。
“蓮姨,這飯菜一直都是您負責的,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獨孤行也不理老頭子,轉頭問霍美蓮。
“我想想……並沒有什麼異常啊,就是最近盈盈姑娘怕我太辛苦,經常過去幫我洗菜。”
“果然跟她有關係。”獨孤行嘀咕了一句。
“你放屁!聖姑她心地善良,幫人洗菜你就說她下毒?!”老頭子暴跳如雷。
“我又沒說她下毒,只是說有關係而已,你這麼緊張幹什麼。”獨孤行看了看老頭子,接著說:“再者,昨天在東方和令狐沖出去以後,你也曾出去過,你出去作甚?!”
“我……我呸!你個臭小子憑什麼管我,我願意出去便出去!”
“嘿,那你有本事現在出去啊!”獨孤行雙手抱臂,嘲笑著說。
“你!”
“哐當!”突然屋頂上的鐵板被人掀開,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的破口,一個黑衣人從上面跳了下來。
“你是誰啊?!爲何把我們關在這裡?”田伯光扶著儀琳,大聲的對來人喊到。
黑衣人看都不看田伯光,衆人只覺眼前一花,那黑衣人一手揪住平一指,而後向上一躍,便消失在了衆人眼前,屋頂的鐵板也再次關閉。
“他抓走平一指作甚?!”獨孤行不解的看著屋頂。
“神醫平一指,找他的人無非是治病。那林平之一直在四處搜尋他,恐怕,我們是落入了林平之的手裡。”一直沉默的計無施突然說道。
“唉,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風清揚摸著鬍子,嘆了口氣,衆人也皆是沉默。
“人帶來了。”黑衣人帶著平一指徑直來到了關閉林平之的房間,故計重施的迷昏了看守的弟子後,便打開房門把平一指扔了進去。
平一指狼狽的擡起頭,看見了眼前的林平之。
“林平之……”
“平神醫,治好我的雙眼和雙腳,都需要什麼?我讓人給你備齊便是。”林平之不慌不忙的說著。
“哈哈,既然找我治病,就該知道我的規矩,殺一人,救一人。”平一指大笑著說。
“你無非是想讓我把自己殺了,對麼?恩?”林平之笑了笑。
“既然知道,何需再問。”
“不可以哦……這樣好了,我幫你,殺了老不死,怎麼樣?”
“你!你把她怎樣了?”平一指知道老不死還活著,不禁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擔心她的處境。
“目前,還活著,就看你是不是需要我殺人,你才肯醫治嘍。”
“…………”平一指沉默著,內心著實糾結的很。
“不醫治也可以,反正,不過就是你兄弟的女兒,死活麼,都無所謂,哈哈哈……”林平之狂笑著。
“…………好,我可以醫治你。但是你必須讓我見到老不死姑娘,否則,我怎知她是否還活著。”
“那當然。你先把需要的東西寫下來,交給你身後的人,他會幫你備齊。等你醫治好我的雙眼,我便讓你看到老不死,到那時候,你再醫治我的雙腳。你說,好嗎?”林平之媚笑著說。
“我會每天來幫你換藥,三天便可。”平一指當下寫出需要的東西,交給了黑衣人。
“還麻煩你把他帶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每天帶來醫治我就好。”林平之大喜,連說話都客氣很多。
“好。”黑衣人也不多言,抓起平一指便離開了房間。
“終於……我終於可以重見光明瞭……哈哈哈……”空蕩的房間內響起了林平之刺耳的笑聲。
另一邊,五嶽劍派和沖虛道長商討過後,決定召集江湖人士,齊心協力攻上黑木崖。
由於之前江湖各派都遭到了日月神教的迫害,再加上武當的威名,不出午時,江湖各路人馬便從四面八方趕到了武當山。
“各位,沖虛道長已經先行過去黑木崖查探,只等我們一鼓作氣殺上黑木崖!”嶽不羣向衆人拱了拱手說道。
“嶽盟主,那黑木崖易守難攻,恐怕……”
“諸位放心,今日大舉進攻,我們自是有所準備。”嶽不羣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江湖各派互相看了看,“那麼便聽從嶽盟主差遣!”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趕往黑木崖,途中更是不斷有些小門小派加入進來。
黑木崖,任盈盈躺在牀上看著幫她把藥端進來的令狐沖,小聲的問道:“衝哥,昨晚,你聽到那笛聲了嗎?”
正在把藥放好的令狐沖心裡“咯噔”一下,“聽到了,怎麼了?”
“那蕭聲也很好,不知道,是誰配合的如此之好。”任盈盈繼續說著。
“盈盈,你尚未康復,別說太多話了。”
“怎的你和她就有那麼多話可說,到我這裡你就讓我閉嘴?”任盈盈從牀上坐起,大聲的說道。
“我幾時讓你閉嘴了?盈盈,我只是擔心你讓你多多休息而已,你不要想多了。”令狐沖皺了皺眉,躲閃著任盈盈的目光,“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說著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令狐沖便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就去東方不敗的房間找她,敲了半天門後才發現她不在房裡。
“去哪兒了這是……”令狐沖一邊喝酒一邊在房間裡來回溜達,然後站在那副刺繡前定定的看著,這才發現在刺繡的一角還繡著一行字,他蹲下身,這纔看清了那一行小字:願君莫失莫忘。
“莫失莫忘……我又怎會忘記?”令狐沖站起身,將酒壺放在了桌上便出去找東方不敗。走到日月神教大殿的時候,見東方不敗身穿登位那天的教主服,正坐在大殿寶座上,張德權和陳長老則跪在地上似乎在彙報著什麼。
“董兄。”
東方不敗聽到聲音,擡眼看了看令狐沖,而後對跪著的兩人說道:“盯好他們,隨時向本座稟告他們的行蹤。下去吧。”
“是,教主。”
“令狐沖,你怎的來這裡了?”東方不敗站起身走向令狐沖。
“我去你房裡找你,見你不在我就過來了。”
“誰讓你進我房間了?”東方不敗一本正經的看著令狐沖,口氣中卻是無絲毫責怪的意思。
“反正我進也進了,你能拿我怎樣?”令狐沖雙手抱臂,然後一把拽住東方不敗的手就往外走。
“令狐沖,你幹嘛?”
“當然是陪我去喝酒啊!”
“喝就喝你拽著我做什麼!”
“哎呀,反正是兄弟,彆彆扭扭什麼你……話說回來,你剛纔讓他們盯什麼?出什麼事了嗎?”令狐沖回頭問道。
“……有教衆發現了五嶽劍派的行蹤,看樣子是要攻打黑木崖。”
“攻打黑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