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半青頗為羞澀地瞪了一眼一旁還只顧著嘿嘿傻笑的崔覓風。
都怪崔覓風,非要帶她來串門。哪里有剛在一起第一天就來見對方的家人朋友的,謝半青自己又拗不過他,只得來了。
沒想到,來了這里的場景就更加的,尷尬了。
眉目含情,淺笑盼兮,櫻唇輕啟,就連范語薇這個見慣了美人的都忍不住心動了一下子,小鹿砰砰亂撞著。
嗚嗚嗚,姐姐好美。
是崔狗子他不配。
范語薇起身,將處在暴風漩渦中的謝半青干脆解救了出來。
謝半青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范語薇,隨著范語薇的動作,被她牽著手,一路帶著,坐在了沙發上。
范向笛十分無語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兩對”,不免有些不滿。
這是怎么的,男男女女的,今天都往我家串,唔,還好,還有一個單身狗寧淮陪著他。
范向笛不由得對著寧淮露出了幾分好臉色,讓寧淮受寵若驚。
寧淮雖說平日里也是被捧著寵著長大,但是,在自己心上人的家人面前,能夠得到那么一兩分的好言令色,也是心里會忍不住小驕傲的。
“行了,”范向笛大爺似的看向了一旁十足小媳婦模樣的好兄弟崔覓風,又看了看自己笑的像是進了蜂蜜罐小熊維·尼的妹妹范語薇,咳嗽了一下,說道,“晚上就留在這里吃吧,剛好我爸媽出去了。”
“好啊,麻煩王媽啦又。”
崔覓風不在意地對著廚房里正在準備食材的王阿姨說道,王媽笑著出來問寧淮和白馬望還有重點人士——謝半青,幾個人有沒有忌口的,得知都沒有,放心地回去忙活了。
“叔叔阿姨出去了?”
寧淮十分的疑惑。
按理說,他們的寶貝女兒這不是還在生病,怎么就狠得下心,放得下女兒自己一個人離開家呢。
想到這里,寧淮看向范語薇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同情。
范語薇本來正在和謝半青討論崔覓風是怎么“霸王硬上弓”,把她這多警局的高冷之花給搞到手的,突然就接收到這股子奇怪的視線,一頭霧水的看了過去,對上了寧淮的眼神。
范語薇:“?”
同情?為什么同情我。這孩子該不會是做作業做傻了吧。范語薇沒多在意寧淮的眼神兒,徑直去尋白馬望的視線。
范語薇和白馬望視線對上的那一刻,范語薇才發現,白馬望好像已經看自己看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手邊上那一杯碧螺春,一點兒都沒有動過。
范語薇側頭看了一眼范向笛,看他似乎還在專心致志地“逼問”崔覓風是怎么找到了美人做女朋友。
范語薇悄悄地wink了一下,唇角兩邊的酒窩都露了出來。白馬望似是沒有想到范語薇會在他哥哥的面前做出這么可愛的動作,羞澀地抿了抿嘴唇,微微地笑了一下。
范語薇簡直是愛極了白馬望的這幅迷人的小樣子了,羞澀中又透露著些許的大膽。
“青青,”范語薇拽拽謝半青的袖子,“你身體好點兒沒有啊?你早上不是還暈倒——”
話一出口,范語薇就知道不對勁了。
她怎么會知道謝半青暈倒的事情呢!!!
謝半青暈倒的那個時候,那里只有謝半青和崔覓風兩個人啊。
范語薇故作淡定地撩了撩頭發,謝半青可能是因為身體還有些虛弱,腦子轉的都沒有平常快了。
謝半青就跟沒聽見范語薇剛剛說過的話有問題一樣,小聲地說道:“好多了,我就是有點兒低血糖。”
簡單來說,就是餓暈了。尷尬。
謝半青心想。
范語薇倒是沒有嘲笑謝半青因為低血糖而暈倒的事情,他們也是并肩作戰過的隊友了,怎么能夠嘲笑隊友呢。
而且,如果不是謝半青在的話,她可能一個人就嚇死了。
大概,這就是當一個人很脆弱的時候,身邊突然出現了比你還要脆弱,比你還更需要保護的存在意義吧。范語薇自己猜測道。
“那你,怎么答應他了?你不是她的媽媽粉嗎?”
范語薇戲謔地笑道。
說起這個,謝半青嘆了口氣,俯身到范語薇的耳邊,用她清冷的聲音說了一個驚天的真相。
“他,親我了。”
范語薇眨眨眼。
所以呢?
“那就得對他負責了,這是我們家族的習俗。”
謝半青說起這個,也是頭痛的很。活了二十多年了,被自己的偶像親了一口,那是多么榮幸的事情,可問題是,她沒想他親嘴啊!
想起那個炙熱的吻,以及在空蕩蕩的醫護室里,崔覓風強勢又不容置喙的動作,那有力的雙臂禁錮著她。
啊啊啊,不能想了,羞死個人了簡直是。謝半青拒絕回憶。
“啊?”
范語薇特別想說,那你們家的風俗習慣還是挺奇葩的。親一下就要負責,那要是真的做了17k不讓做的事情,豈不是,要被放到豬籠里等死了。
想著想著,范語薇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副畫面:
白馬望那么大個人,蜷縮在豬籠里,岸上都是對著他指指點點的人們。
“看,就是這個男的,不守男道,和人家親親了。”
“啊呀,也太給我們男生丟臉了吧。”
而范語薇則是跪在祠堂里,背后還背著荊條,一邊被打,一邊重復著一句話:“我要娶他。”
言辭切切,句句真心。
“偶買噶,”范語薇一想到那個畫面,再看了一眼坐的筆直的白馬望,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直視他了,“太噩夢了。”
“薇薇?”
“什么噩夢?”
“嗯?”
幾個人說話說到一半,剛好出現了一片空白,而這個時候,范語薇自己的吐槽聲又出現了,所以,他們就那么十分不湊巧地聽到了范語薇說的這句“噩夢”,紛紛看了過來,問道。
范語薇再一次感到了“無地自容”這個詞簡直就是為了她范語薇而量身制作的。
范語薇恨不得把家里大理石的地板砸個洞,讓自己像是地鼠一樣鉆進去。她可太難了。
范語薇充滿著怨念地看了一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白馬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