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想看不到白馬望。就當(dāng)她有一點兒私心吧。
“杜阿姨?海瑤,是我。范語薇呀。”
站在蒲家門口,范語薇按了門鈴表明了自己的來意,這才被放了進去。
為她開門的人是蒲和正的女兒蒲海瑤,蒲海瑤的眼眶紅了好大一圈,她看著范語薇,不發(fā)一語地送她到了客廳。
杜玲月和蒲和正的兒子普瑞明都坐在那里,看到范語薇來了,眼睛里帶上了一絲暖意,說道:“薇薇你來了啊,張媽,快給薇薇拿點兒櫻桃,她最愛吃了。”
范語薇依稀記得,上一次見杜玲月還是好幾個月前過年來他們家拜年的時候,眼下杜玲月憔悴了許多,和她的女兒站在一起,母女兩個都是弱不禁風(fēng)的了。
尤其是,他們在家里還穿著厚重的冬裝,即便是再身材高挑的人穿著厚厚的外套,也只能襯得他們更加的失去了以往的光彩。
范語薇可不敢多吃多喝,她連忙擺手拒絕,杜玲月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懊惱地說道:“瞧我,都忘了張媽已經(jīng)回家了。”
杜玲月十分抱歉的對著范語薇一笑,飽含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薇薇,我都忘了張媽前幾天就回鄉(xiāng)下看孫子頤養(yǎng)天年去了。”
因為丈夫的突然失蹤,杜玲月覺得家里人多眼雜,干脆把他們?nèi)挤帕顺鋈ィ惹闆r好轉(zhuǎn)的時候再請回來就好了。留下的人也就只有一個常年在他們家做飯的張媽,可張媽身子有些不爽利,也就讓她回鄉(xiāng)下老家。
這幾天,他們都是吃著蒲海瑤做的食物,反正他們吃什么都味同嚼蠟。
“不用了,阿姨,我不吃什么的,來的路上剛剛吃過早飯,我來是想問問,有沒有什么我能夠幫的上忙的事情。”
范語薇擔(dān)憂的握住了杜玲月的手,說道。
杜玲月眼眶漸漸地濕潤,她回握了一下范語薇的手,咬著牙說道:“孩子,阿姨在這里先謝謝你了,我相信你叔叔他一定會回來的。”
“嗯!”
蒲海瑤和蒲瑞明就站在杜玲月的身后,一同點頭回應(yīng)道。
“抱歉,打擾了,蒲太太。我是南市刑警大隊的白馬望,局長將這件案子交給了我這邊。”
白馬望帶著鐘白、易秋幾人一同走了進來,白馬望站好,看都沒有看范語薇一眼,微微垂下了頭,清冷地說道。
杜玲月站起身,神情有些激動,她看著白馬望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
這是南市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到了白馬望手里的案子,無論大案小案,一定會被破獲的很快的。
白馬望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麻煩您再重復(fù)一下您丈夫的事情。就從三天之前開始,順便提一句,如果您想到您丈夫有什么不對勁兒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幾個人坐下來了之后,白馬望這么對著杜玲月說道。
“對了,如果你們有想到什么也可以都說出來的。”
白馬望看了一眼杜玲月左右的人,眼神輕飄飄地掠過了“虎視眈眈”地范語薇,提醒了一句。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三天前的早上,我正在樓下和張媽一起做早飯,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我丈夫他就急匆匆地從樓上跑了下來,嘴里還念叨著什么來不及了,就出了家門。”
杜玲月苦笑了一下,緩慢地又陳述了一遍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的這席話。
這三天以來,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回想著那天的情景,如果當(dāng)時她攔住了蒲和正,或者是多嘴問一句他去哪里,會不會丈夫就不會失蹤了。
她后悔的不得了。
“來不及了?您知道您丈夫說的是什么意思嗎?或許,蒲先生和蒲小姐有想到什么嗎?都可以說說的,沒關(guān)系的。”
白馬望盡量用平和的語氣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并淡淡地看了一眼咬著嘴唇的蒲海瑤,以及坐在她旁邊悶著頭不發(fā)一語的蒲瑞明。
范語薇也陷入了思考的狀態(tài)。
作為妻子,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如果是公司的事情,那么兒子呢?兒子整天都和父親在一家公司里,總會知道公司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自己的父親急匆匆的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消失了吧。
“我有想到一點,會不會是公司的資金流轉(zhuǎn)出了問題,爸爸出去跑錢方面的事情了?”
出乎意料的,最先開口的人竟然是蒲海瑤,她的神色有些拘謹,想當(dāng)然地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因為錢的事情出去忙碌了。
“不會的,公司的事情我怎么會不知道,我可是總經(jīng)理。”
蒲瑞明想都不想地就排除了這點,蒲海瑤又低下了頭,偌大的客廳恢復(fù)了死靜。
“你爸爸,他不會外頭有人了吧?”
杜玲月臉色慘白嘴唇哆哆嗦嗦地說出來了這點,突然消失,警方也查不到他在哪里,那除了外頭有人,還能是什么。
就在剛剛,她想到了一可怕的可能。那就是丈夫拋棄了他們娘仨兒。
“媽!”
“媽媽!”
杜玲月的兒女齊齊出聲喚道,“您怎么能這樣想爸爸呢!還當(dāng)著外人的面。”
蒲海瑤想到失蹤三天的爸爸,也不知道他吃的好不好,睡得怎么樣。
她頗為委屈地看著杜玲月,一肚子的抱怨。
都到了什么時候了,一家人還沒有辦法齊心協(xié)力,那這樣什么時候才能夠找到爸爸啊。
“公司里的事務(wù)運轉(zhuǎn)正常,并沒有聽說資金運營方面出現(xiàn)問題,家里的存款余額我也查過了,分文沒少,爸爸的銀行流水我也打出來了,這幾個月沒有什么變化。”
蒲瑞明信誓旦旦的說道。
蒲瑞明相信自己的父親不會做出對不起這個家的事情,他堅信著父親只是喝多了,在外頭睡了幾覺,或者他想出去走走,一定會回來的。
蒲海瑤的手默默地攥緊了,她咬咬嘴唇,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眼看著場面又陷入了一片僵局,白馬望只好開口道:“如果你們有想到什么,記得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們,這樣警方才好盡快找到您先生。就到這里吧,我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