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我只有一隻手能用,但是現在的我卻發揮出了我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揮動著右臂。
手中的黑色傘骨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黑影,黑色的傘骨全都橫著一刀拉過綠眼惡鬼的眼眶。所有被傘骨劃中的鬼火全都在一瞬間就消失個一乾二淨。
連帶那些綠眼惡鬼的軀體也在鬼火消失的一瞬間全都變成了一蓬又一蓬的合黑煙消失不見。
在最後一隻綠眼惡鬼消失的瞬間,我一把扔掉了握在手裡面的黑色傘骨和貔貅玉牌。
要是再不扔掉的話,我怕我的整隻手掌都會被燒糊掉。
我低頭一看,我右手的整個手掌完全變成了黑色,並且變得十分的腫脹,像是變大了一號一樣。
從手掌裡面傳來了鑽心的疼痛,那是被燒的。
我不知道貔貅玉牌碰到黑傘傘骨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但是我的手掌是真的受不了了。
扔掉貔貅玉牌和黑色傘骨之後,我看也沒有朝地上多看一眼。直接朝平房的大門位置衝了過去。
蕭沫又一次被屍體傀儡給一拳打退。此時的蕭沫身體已經再也承受不住屍體傀儡的攻擊了。左肩被捱了一拳之後,蕭沫的身體已經站立不穩了。搖晃了幾下一下就往後倒去。
我較快了腳下的步伐衝上前去,一把接住正在往後倒下的蕭沫。
“蕭沫!蕭沫!你怎麼樣了!”
將蕭沫扶在懷裡,我看到在她的嘴角,衣服上面全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跡。鮮紅斑駁的十分顯眼,像是開在蕭沫身上的一朵又一朵刺目的紅花。
“我……我沒事。快去抓住白哨!抓住她我們就能離開了!咳咳……”
倒在我懷裡的蕭沫低聲呢喃的說著,她每說一句話都會有血沫花子從嘴巴里面涌出來。
“蕭沫,不要說話了!不要說了!”
我一邊勸阻著蕭沫一邊顫抖著伸手將她嘴邊的血沫小心翼翼的抹去。
“死!你們必須要死!咻…咻……”
白哨飽含怨毒的聲音從大門的位置傳了過來,並且她又快速的吹響了兩聲口哨。
我擡頭看著不遠處燈光下的那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婆,越看心頭就越覺得厭惡。恨不得將她那張長的慈祥的臉皮給剝下來!
雖然現在我恨不得將白哨暴打一頓,可是看著將雙手垂在身側的屍體傀儡,這個想法也就只能在心頭想一想了。
現在還能將白哨制服嗎?
蕭沫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而我卻只有一隻右手能用。回頭一看,遠處的春哥也被鬼王逼的狼狽不堪。那六隻士兵惡鬼此時已經被從地上站起來的鬼影牢牢纏住。
那道鬼影憑空又生出四肢手臂來,每一隻手都扼住了一隻士兵惡鬼的脖子。六隻士兵惡鬼被鬼影擒在手裡不停的在空中橫拉豎拽的。
而春哥,他手裡面的木棍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那截暗紅色的麥稈還被他緊緊的抓在手裡面。春哥現在也在跟鬼王進行肉搏戰了。
被他握在手裡面的麥稈就像是一柄匕首一樣,不停的刺向鬼王的身體。但是鬼王卻對那截麥稈視而不見,仍由麥稈刺在自己的身上。
麥稈真如同一柄鋒利的匕首一樣,只要一刺在鬼王的身上,就會刺進去三分。但是卻沒有任何的鮮血流出來。
倒是麥稈每刺進鬼王身體裡面一次,鬼王那雙佈滿細長指甲的雙爪都會在春哥的身上帶起一片血花。他身上那已經變成布條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碎屑。衣服碎屑混著血花飄飄灑灑的在空中落下。
逃?已經逃不掉了。
戰?怎麼去站?憑藉我們這幾個傷兵殘疾?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陰風再一次颳了起來。
陰風是從乾淨的街道的兩旁吹過來的,我轉頭朝街道兩邊各看了一眼。兩道人影緩緩的從街道兩旁的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一男一女,全都拖著能夠自主舞動雙臂的鬼影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鬼王!還是兩隻鬼王!
剛纔我心頭已經打消了逃走的希望了,而現在看到又出現的兩隻鬼王,我的心頭只剩下一片絕望。
我更加確定白哨之前是在戲耍我和蕭沫了。
她一共擁有三隻鬼王,之前要是一起放出來的話。那麼現在我們此時此刻還能站在這裡嗎?
“我勒個去!”
滿身是傷的春哥也看到從街道兩旁走出來的鬼王了,他大聲的喝罵著。
春哥已經顧不得被鬼王抓住的六隻士兵惡鬼了,他瞬間脫離了和鬼王的戰圈朝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今晚上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了。”
聽著春哥的話,我苦笑了一下:“全身而退?你還想著退。我現在想的是能不能保留全身都是個問題,還退……”
現在的這種情況還真的就如同我說的情況一樣。
三隻鬼王加一個屍體傀儡對我們兩男兩女。其中我還是個半殘廢,只有一隻右手能用。並且右手掌到現在都還腫脹發燙。
而蕭沫,她現在只能由我扶著才能站起來。還有什麼戰鬥力呢?
春哥和柳文念。春哥看似滿身都是傷痕,血跡斑斑。應該還能動手。蕭沫看似並沒有收到任何傷害,可她的臉色卻蒼白無比。
想想她之前操控著大黑傘散發出來那股淡淡的紅紗,這一定也消耗了她許多能量吧……
不過我想白哨應該不會把柳文念怎麼樣,雖然白哨和柳文念關係不怎麼樣。但白哨一直都沒有流露出對柳文念有任何的殺意。
現在的我們已經陷入了徹底的絕境裡面了。
“白哨!你真的很想死嗎!”
春哥擡起鮮血橫流的手臂摸出了一支香菸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面朝白哨厲聲吼道。
春哥的樣子看上去並不像是虛張聲勢,聽上去更像真正是在威脅白哨。
“色厲內荏,年輕人你還是太嫩了!我可不會被你的一句話嚇到!”白哨站在大門口輕蔑的說著。
春哥一把將香菸扔在地上踩滅,然後面朝白哨擡起了雙手。
“哦?你確定!”
在春哥手中正捏著那截暗紅色的麥稈,他兩隻手各自捏著麥稈的一頭。
而白哨在看到春哥的這個動作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就像是平房裡面牆壁上的白灰一樣,白的有些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