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你在哪啊。”
“小豆子,你平哥哥我回來了,快出來吧,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
劉平在荒廟內(nèi)喊了半天的小豆子的名字,見沒有回應(yīng),在廟中找了半天也沒有人,地上的燃燒過的火堆早就冰涼,心中暗自著急,小豆子去哪了,忙走出荒廟,四下呼喊尋找。
劉平心中大急,生怕小豆子發(fā)生什么不測,這個相處不到一個月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小女孩,沒想到竟在自己的心里如此重要。
劉平走在街上逢人便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十一二歲,披著麻布衣的小女孩,街上之人見劉平穿著校尉營服,說話倒也甚是客氣,只是沒人知道劉平所說的這個人。
正當(dāng)劉平苦惱之時,忽然腦中想到,自己給小豆子留下些錢,小豆子應(yīng)該會去王記炊餅鋪買炊餅充饑,想到此處,劉平忙走到王記炊餅鋪,問那老板,可曾見過一個小女孩來買過吃食?
那老板見劉平一身軍服,唱了個大喏,便客氣道:“軍爺,剛才倒是有個小姑娘來買了2個炊餅,向城北走去,你要是腳步快,沒準(zhǔn)就能攆上。”
劉平一拱手道:“多謝老板”。轉(zhuǎn)身向城北走去。
劉平滿懷希望的向著城北走了半天,四下呼喊小豆子的名字,卻還是沒有找到,不由得心急如焚,暗道,是不是炊餅鋪老板騙我。可惡,只是不知道小豆子去哪了。
劉平心里胡思亂想,但是腳步卻是沒有停下,又走了一段,城北的民房越來越稀疏。金人攻城之時,為了制作滾木礌石,將城北的民房拆了不少。越往里走越是破舊,劉平越發(fā)著急,心里沒底,怕不是小豆子沒在這里吧。
正在這時,就聽見一個小黑胡同里傳來一陣嗚嗚的聲音。
劉平輕手輕腳的走到那個發(fā)出聲音的小胡同里,悄悄的按住腰里的刀柄。偷偷向里一看,只見一個矮墩墩的家伙,如肉球一般的,一臉的奸笑,正將地上一個黑色的大布袋用繩子系口袋。黑色的大布袋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鼓一鼓的,不住的抖動,旁邊一個瘦瘦的光頭,光頭的頭上長著好幾個癩頭疤。正往自己的左手腕上纏布條,順勢向這布袋子踢了一腳,嘴里罵罵咧咧道:
“他娘了個求得,敢咬老子,腕子都咬破了,回頭好好整治整治這小丫頭片子。”
旁邊的肉球扎好了口袋,嘿嘿道:“癩頭,這次的貨不錯,還是你眼尖,從炊餅鋪就瞄上了,估計能賣個好價錢”
那光頭道:“恩,桀桀,就是性子挺烈,不過一看就是美人胚子,成色不錯,交給妓院的老鴇調(diào)教過不了多久就得是紅的發(fā)紫的頭牌,不行就賣給汴梁的富貴人家做個婢子,也不錯。”
“恩,這次,加上前幾次的存貨,怕是能他娘的多賺點了,這回大郎那里應(yīng)該不會再罵咱們了。”肉球道。
“噓,小點聲,快走,先回去,晚了大郎又該罵娘了。”
肉球抬起那個大黑袋子扛在肩上同那癩頭就要往外走,劉平見兩人出來,一個閃身,擋在兩人近前,大聲道:“站住!”
那倆人猛不防見胡同口里竄出一個人嚇得猛地一激靈,本來干的就不是正經(jīng)的營生,只見眼前的人還是一個穿著軍服的軍人,此時更是有些害怕,肉球的手一滑,黑袋子掉在地上。
“軍爺,有什么吩咐?”光頭諂笑著說道
“袋子里是什么。”劉平冷冷道。
“袋子、袋子里是、恩恩、是我們哥倆抓的一只野狗,準(zhǔn)備一會燉鍋香肉;軍爺鎮(zhèn)守滄州,抵擋金人,勞苦功高。軍爺你要是喜歡,待會小的把狗肉燉完,給你軍爺您先弄上些,嘗嘗鮮。”肉球諂笑的著搓著手說道。
“對啊,軍爺守城辛苦,小的也是欽佩的緊,一點小心意,孝敬軍爺。”癩頭也是低頭哈藥的笑著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沖著劉平雙手遞了過去。
“我說,把袋子打開!”劉平聲音冰冷,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好好。軍爺莫急,小的這就打開。”癩頭見劉平面色冷峻,心中暗道,這個賊配軍,真是不識好歹,擋著爺爺?shù)纳猓媸呛蒙鷧拹海樕线€是一臉諂媚的笑容。轉(zhuǎn)身低頭伸手作勢要打開袋子。卻是對著肉球抖了一個眼色,后者頓時了解,兩人都悄悄的將懷里的剔骨短刀掏了出來,猛地站起身,對著劉平便刺了過去。
“你個賊配軍,敢擋老子的生意,找死。”癩頭臉色兇狠的對著劉平當(dāng)胸刺來,肉球身體矮小,卻是沖著劉平的小腹刺來。
劉平看兩把明晃晃的利刃對著自己的前胸刺來,忙一個轉(zhuǎn)身,躲了肉球的一刀,伸手將腰間的配刀抽出。一刀砍向癩頭。當(dāng)啷一聲,癩頭被劉平一刀打落了手里的短刀,反手一刀,直直的砍在光頭的軟腹之上,一聲痛苦的哀嚎,只見光頭的腹部被一刀豁出一大口子,紅色的鮮血順著創(chuàng)口流出,連同腸子也掉出一灘,哀嚎著倒在地上,旁邊的肉團(tuán)見勢不妙,不敢力敵,忙向胡同外跑去,奈何腿腳太過矮短,被劉平兩步趕上,飛起一腳將肉球踹倒在地,一刀插進(jìn)肉球的大腿里側(cè),大腿內(nèi)側(cè)是人的柔嫩之處,鮮血飃出,疼的肉球不住呲牙哀嚎求饒;
“軍爺饒命,軍爺饒命啊。”
“袋子里是什么?”劉平將插進(jìn)肉球大腿里的鋼刀不住攪動,冷笑著的對著肉球問道。
“是,是我們抓的人票,啊啊··啊。軍爺饒命。”肉球呲牙咧嘴的哀嚎道。
劉平抽出刀。轉(zhuǎn)身走到光頭面前看了看腸血流了一地的光頭,冷聲道:“老子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人販子。說罷,一刀砍下了光頭的頭顱,骨碌碌,腦袋直接滾到還倒在地上的肉球旁邊,旁邊的肉球早已嚇得屎尿齊流,臉上滿是鼻涕淚水。不住的求饒。
劉平抖了抖刀上的鮮血,走到旁邊的黑袋子前,用刀劃開袋子,只見里面一個臟兮兮的小姑娘嘴里堵著破布條,雙手被反綁著,大大的黑眼珠望著劉平滿是淚水,不是小豆子還能有誰?
劉平解了繩索,拔出小豆子口里的碎布,小豆一把抱住劉平,喊了一聲平哥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豆子向旁邊一看,只見綁架自己的兩個人,一個沒了頭顱,另一個抱著滿是鮮血的腿不住嚎叫。嚇得往劉平的懷里直鉆,手里抱的越發(fā)緊,仿佛一松手就怕劉平跑了似得。
劉平也是眼眶泛紅,抱著小豆子安撫道:“沒事,小豆子不怕,有我在呢。”
安撫了一會小豆子,站起身,提刀走到正在拖著一條血糊糊的腿不住哀嚎的肉球面前,說道:“說吧,你們有幾個人?窩點在哪?誰是你們的領(lǐng)頭的。”
“軍爺,我說了,你是不是就放過我。”肉球哀求道。
“恩,你說吧”。劉平點點頭。
“我們有十幾個人,為首的叫龐大郎,在滄州城東的許家油坊。軍爺你放過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軍爺、我都說了,你說會放過我的,軍...。”
“噗嗤”一刀,劉平就結(jié)果了肉球,肉球不甘的睜著眼睛癱倒在地上,嘴里向外涌著血,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斃命了。在旁邊一旁的小豆子嚇得把眼睛都捂上了。
“沒事,小豆子,有我在,不用怕,沒事、沒事”。劉平嘴里安撫著,一把背起小豆子,向外走去。
“平哥哥,你不是答應(yīng)放過那個人了嗎?為什么還要···。”小豆子在劉平的背上一抽一抽的問道。
“我是答應(yīng)放過他了,可是我又沒說我不殺他,傻丫頭,那種人渣,死一千次都是便宜他。”劉平道。
“平哥哥,我們?nèi)ツ模俊?
“恩,我?guī)闳コ院贸缘模院笞屇愠院玫拇┖玫模僖膊挥脫?dān)心被壞人擄走。”
“恩,平哥哥,說話,算話,不要離開小豆子···。”
“恩,不離開,永遠(yuǎn)不離開。”
“平哥哥,我還在廟里給你藏了三個炊餅,給你留這呢,幾天我聽說城上死了好多人,我怕你也··我夜里做夢都夢見你受傷了。嗚嗚····”
劉平心中大為感動,笑著逗著小豆子:“,不哭,不哭,我這不是全胳膊全腿的回來了么,你忘了,我以前和你說過,我信春哥的,可以原地滿血復(fù)活。”
“呵呵,凈騙人。”
劉平走了一陣發(fā)現(xiàn)背上的小豆子沒有應(yīng)話,轉(zhuǎn)脖子一看,小豆子爬在他的背上竟然睡著了,滿是污泥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劉平暗道,這狗屁的世道,要是放在前世,這么大的孩子還應(yīng)該無憂無慮的在校園里,每天學(xué)習(xí)和玩耍,哪會如現(xiàn)在這樣,每天餓著肚子乞討,還差點被人販子抓走。想到自己前世本身就是孤兒,身邊沒有一個親人,穿越后遇見的小丫頭似乎在自己的心里已經(jīng)變成了親人。
“我劉平在乎的人,誰都別想傷害!!”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痰,劉平向著內(nèi)城的福清酒家走去。